。takanshu.com如今太子尸骨未寒,他若是提出悔婚,岂不是去找死? “那……”薛太夫人揪心的看着他,“难道要让我们柔儿等上三年?这、这如何能成啊?” “做不到也要做!”薛朝奇沉声道,“为示心诚,也只能让柔儿忍一忍了!” 按照规矩,太子一死,太子妃都要为其守孝三年,他柔儿虽未过门,但婚约在定,理当虽太子妃一同守孝,除非皇上开恩撤了婚约还他柔儿自由身。可这样的机会太渺小,皇上痛失太子,怎会如此做? “我可怜的柔儿啊!”薛太夫人失望的坐到椅子上,一边抹泪一边哀叹,“这都做了什么孽啊,竟让我薛家连出丑事,以后我们还有脸见人吗?” “唉!”薛朝奇也是无奈的叹气。 母子俩在这边愁容满面,而另一边闺阁中—— 听到消息的薛柔并未有悲痛的情绪,只是有许多不满和不甘心。 倒是樊婉跟薛太夫人一样,愁眉苦脸、哀声不断,“柔儿,以后可怎么是好?太子就这么死了,那你将来……” “娘,这事都怨太子,死那么早,真是个害人精!”薛柔一边安抚着她,一边不满的抱怨。对南宫兴毅,她是没有感情的。之所以她顺从了这桩婚事,一是圣意难违,二是这桩婚事能为她带来不少好处。自己的荣华富贵,家族的荣耀,母亲的安危,全都要靠她嫁给太子才能得到。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太子如此短命! 他这么一死,自己倒走得干脆,可是却把她连累惨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数次的幻想着将来荣华富贵的生活……在嫁入太子府初期先把太子妃苏水梦讨好,等自己在太子府站稳脚跟有了人脉后就逐一除掉她们那些碍眼的女人,以后别说皇贵妃,说不定她还能做皇后娘娘了。受万民朝拜和敬仰、母仪天下、后宫主宰…… 这些全都是支撑她嫁给不爱之人的动力! 可如今,她所有的憧憬都被破坏了……她真是恨死了那个短命鬼! “柔儿,娘是担心你的将来……”樊婉抓着她的手,心疼不已。为何女儿就如此苦命?爱恋蔚卿王却得不到他的心,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为妻。如今好不容易同太子有了婚约,眼看着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可那太子却一命呜呼。 “娘,如今太子一死,说再多丧气话都没用。”薛柔安慰着她,“他死都死了,总不能让女儿追随他而去吧?事已如此,您也别太替我操心了。凭女儿的家世和才貌,不愁嫁不出去。” “柔儿,话说如此说,可终究是可惜啊。”樊婉心有惋惜,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 “唉!是有些可惜。”薛柔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但可惜归可惜,她年轻而柔美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服的倔劲儿,“哼!有何大不了的,这个太子不行,咱换个太子难道还不行?我就不信,天下间所有的太子都是短命鬼投生!” “柔儿?”樊婉不解的看着她,“你是想嫁给二皇子?” 南宫兴毅虽是太子,可皇上最爱的儿子却是二皇子南宫明初。太子一死,下一任太子定是南宫初明无疑!可这样的婚事皇上会同意?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她误会,薛柔脸上露出一抹神神秘秘的笑,附在她耳旁轻道,“我指的人不是二皇子,是江太子。” “江太子?”樊婉皱眉,“北阳国的江离尘?” “是啊。” “柔儿,你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他的?”樊婉更是揪心,比太子死了还揪心。那江离尘是北阳国的太子,柔儿要嫁给他,就必须去北阳国,那她不等于失去女儿吗? “娘,您别管我何时喜欢上他的,我就是觉得他也不错。比起我们的太子,江太子容貌更出色,而且他性子很好,尔雅温文、谦和有礼……娘,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这江太子至今还未婚配呢。”薛柔柔美的脸上带着笑,对自己看中的人很是满意。 她有想法是好事,但樊婉却一点都不敢马虎,“柔儿,这事你可别乱来,凡事都要从长计议。你虽未同太子举行大婚,可你现在还是太子的人。” “娘,我知道。”薛柔不以为意的道,“我也没说要立刻嫁给江太子,暂时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婚约的事我心里也有数,您就放心吧,就算皇上不给我自由,我也有办法。” “是何办法?”樊婉急声问道。这可不是儿戏! “娘,我虽然没法开口跟江太子说,可是只要江太子对我动了心,那一切事都好办了。您想啊,只要江太子开口向皇上要人,皇上有什么理由不给?那北阳国的公主嫁到我们天汉国来,不就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么?我再同江太子成亲,皇上没理由不同意的。” “可是……可是……”听女儿这么一说,樊婉也忍不住动了心,但却欲言又止,美目中露出许多不舍。 “娘,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薛柔动容的抱着她,“我知道您舍不得我远嫁,我同样也舍不得娘。您放心,如果我同江太子的事能成,我一定求他将您一同带去北阳国。” “柔儿……娘的好孩子……”樊婉感动的哭了。 如果真能这样,那可比女儿嫁给南宫兴毅强。以后同女儿离开天汉国,她再也不用看薛朝奇和那个老太婆的脸色了! …… 安府—— 安一蒙天不亮就上朝去了,眼看着快午时了都还没回府。罗淮秀也不寂寞,有女儿女婿在,她忙得都没时间去想人。 经过一晚上休息,南宫司痕气色好了很多。内力经过调息逐渐在恢复,但肩上的伤却是让人有些无奈。已经撕裂开一次了,罗魅不让他动一下,就怕他伤口再裂,一直反复下去,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复原。 罗淮秀坐在床边逗女婿,“你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醒了也不问一声情况,就不怕被人怀疑么?” 南宫司痕脸黑的瞪着她,“有何证据?”哼!他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怕麻烦。所有的杀手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血迹都没留一滴,凭一具死尸他们能发现什么? 罗淮秀瞧了一眼桌边捣药的女儿,然后对女婿抬了抬下巴,还用手遮住嘴巴,压低了声音问道,“司痕,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有那个藏宝图?” 南宫司痕面色一沉,“你如何知道的?” 罗淮秀一副‘你笨死’的摸样瞪他,“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我只是不确定而已,不知道外头传的是真是假。” 南宫司痕紧抿着薄唇不说话了,眸光阴测测的睨着她。倒不是戒备她,而是猜测她又会说些什么出来。 罗淮秀继续压低声音,“好女婿,这事我乖宝知道不?” 南宫司痕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罗淮秀一听双眼都发亮了,“我说爱婿啊,你打算分多少给我乖宝啊?” 81、他可以选择只要媳妇不要娘吗 南宫司痕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瞪着她的目光似恨又似怒,要不是自己的女人在,估计他这会儿都想把这个蛮不讲理的丈母娘给扔出去。 而他的反应让罗淮秀也拉长了脸,连亲热的称呼都没有了,“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貌美如天仙、俏如花、美如玉的闺女嫁给你,你就这么小家子对她?你知不知道夫妻是什么?”她挺了挺背,无比严肃的说教起来,“这夫妻就是一生的伴侣,不仅要同甘共苦,还要有福同享,彼此的东西不分你我,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戳了戳女婿的脑门,“听懂了吗?” 南宫司痕头顶冒着黑气,可在看向桌边的女人时,四目相对,他唇角淡淡的上扬。 罗魅嗔了他一眼,然后拿着药草走了出去。 见女儿一走,罗淮秀更是不想放过他,“喂,我说你这小子,是没把我放眼里对吧?跟你说这么多你到底有听没有?” 南宫司痕眯着眼,眸光冷飕飕的剜着她,“如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罗淮秀瞪眼,“你亏?你亏毛线啊!你娶我乖宝,不仅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还白捡了一个娘,你还敢说亏?信不信我打你!” 南宫司痕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就连心肝肺都有一种钝痛的感觉,“……”他可以选择只要媳妇不要娘吗? 瞧他那摸样,罗淮秀更是没好气,“哟,你还嫌弃啊?” 南宫司痕咬着后牙槽,“不敢!” 罗淮秀抱臂冷哼,“你要敢,我立马挖个坑把你埋了!然后带着你的家产和媳妇远走高飞!” 南宫司痕头顶又开始冒黑烟,“……” 罗魅又返回了帐篷里,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俩,“娘,你别再逗他了,否则我又得重新为他包扎。” 罗淮秀撇嘴,“瞧你护他的劲儿,活似我好像会炖了他一样,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傻宝,人家有财有宝,花都花不完的,可没把你当一回事!” 罗魅走到她身旁,突然低笑道,“娘,他的东西都放我这里保管着呢。” 罗淮秀猛的睁眼,“什么?难道……” 罗魅没让她说完就打断了,压低了声音道,“娘,你小声些,别让人听了去。司痕那份藏宝图在我这里。” 罗淮秀又震惊又兴奋,“真的啊?”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某女婿,她一下子又变了脸,笑容比花儿盛开还灿烂,“哎哟,好女婿啊,我真是误会你了……呵呵……” 罗魅冷汗,“……”刚他们说的话她可都听到了的,既然母亲已经知道了,她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 对她翻脸的速度,南宫司痕更是佩服得不行,偏偏他拿这样的丈母娘一点办法都没有! 罗淮秀热情得很,“好女婿,看着你受伤我这心啊真疼,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哦……对了,我得去做些补身的东西,给你多补补,让你好得快些。” 语毕,她人已经走出了帐篷。 南宫司痕吐血的心都有了,他都在这里躺了一晚上了,现在才来心疼,会不会太晚了? 罗魅坐到他身旁,低声道,“我娘没恶意,你别放在心上。”母亲只是为了她好而已,她不是自私,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想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更多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就是他的态度,他毫无保留的态度。至于那些宝藏,母亲也没多问,不是吗? 南宫司痕郁气难消,只能瞪着她用眼神撒气。 罗魅也瞪着他,“你也是,明知我娘的性子就那样,你还逗她,活该找不自在!”他说‘他亏大了’,就是故意在逗她母亲,这话跟她玩开笑还行,跟母亲开玩笑,纯属找死。 南宫司痕从被窝里伸出手,勾下她脑袋,薄唇贴上她红唇。 就在他舌头欲闯她牙关时,罗魅赶紧把他手臂拉下,没好气的看着他另一头肩膀,“你给我好好躺着!再乱动我都不想客气了!” 南宫司痕挑了挑眉梢,“如何不客气?” 罗魅把他脑袋放平,捧着他的脸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哎哟,我说你们大白天能不能注意些?”突然罗淮秀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罗魅尴尬的赶紧直起身,背对着她都不敢回头。 “乖宝啊,不是娘说你,司痕现在受着伤,你得节制些,知道不?”不怪罗淮秀想歪,她一进来就看到女儿强吻女婿,还是男下女上的姿势。 “……”罗魅两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倒是南宫司痕愉悦的扬着唇角,深邃的眼眸中全是笑意。 “我就是想问问司痕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好让人去准备食材。你们也知道这次地震影响挺大的,听老穆说集市上都没多少人卖菜了。行了行了,我也不问了,有什么吃什么吧,你们继续继续,只要动作弧度别太大就是了。”罗淮秀交代完后就又离开了。 “娘……”罗魅尴尬的回头,可人都已经不见了。 “乖宝。”南宫司痕突然拉了拉她的小手。 “嗯?”罗魅没好气的低头看他,脸颊上有着很不正常的红晕。 “你娘说的……可以继续。”南宫司痕挑眉。栖身在别人家就是这点不好,做何事都不方便…… “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打晕你!”罗魅咬牙威胁。 夫妻俩说着话,就听外面有人行礼的声音,“老爷,您回来了?” 安一蒙背着手走进了帐篷,还穿着官服的他一脸冷肃,锋利的浓眉紧紧的蹙着,似是被什么事而困扰着。 “安将军回来了?”罗魅转身对他打了个招呼。 “王爷可好些了?”安一蒙就过去,就在门口同他们说话。 “嗯,好多了。”罗魅应了声。 “那就好。”安一蒙扫了一眼帐篷里,然后问道,“你娘呢?” “厨房。”罗魅惜字如金。这人真是够装的!关心她母亲就明说嘛,一回来非得板着脸,难怪母亲总和他吵架。 “嗯。”安一蒙转身就要走。 “安将军留步。”罗魅突然唤道。 “嗯?” “安将军,宫里的情况……” “没你们何事,不必问太多。让王爷好生养伤吧,早日痊愈也能替老夫分担些事务。太子一死,宫里要料理太子的后事,朝中的事大多分到老夫和二皇子头上,老夫甚是头痛。”语毕他离开了帐篷。 罗魅微笑的目送他离开,难得心情愉悦。尽管他没明说,但大意已经清楚了。太子的事‘同他们没关系’了! 也是,谁也没证据证明是他们杀了太子,更何况压死太子的那堵石墙比普通墙体厚实,刚发生了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