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那就是越来越不收敛了,大概可能是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们也都知道我喜欢夸女儿了,所以,肯定不介意说完正事我们来夸一夸明珠公主的。 于是上朝就变成了,奏正事——说家事——夸明珠,总之要例行一夸。 具体场景,惊弦听过她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李槐说起过—— 比如: 上朝时。 百官奏事,突然某一位官员弹劾某某官员家的儿子,整日游手好闲,还打了他儿子,这公道必须讨回。 朝堂上争执一番,每每此时,惠帝总是一脸严肃的听完,随后开始训斥他们,把他们训得战战兢兢,怀疑人生之后,开始了感慨家事难管,明珠公主如何懂事,如何孝顺,如何优秀…… 惠帝还能换着法子不带重复词语的吹,愣是把惊弦夸出了花,听得不仅是被训斥的官员怀疑人生,连带着其他官员也差点怀疑人生。 他们的表情从面带微笑,到嘴角的微笑维持不住,崩了,到最后面无表情,一脸木然。 行吧,陛下您高兴就好。 于是,上朝有一半时辰是听惠帝一个人夸耀的。 再比如: 惠帝喜欢把惊弦送给他的小物件带去上朝,当有官员注意到的时候,忽然因为好奇问了。 惠帝:你说这个啊,那是我家惊弦亲手做的,我家惊弦是多么多么优秀懂事贴心啊。 底下的官员:行了行了,陛下,我们都知道了,明珠公主有孝心,您别再说了。 诸如此类的场景还是很多的,久而久之没谁想不开的要提明珠公主的。 惊弦在皇城生活了十五年,也玩遍了,打算出去游山玩水。 惠帝当然是不同意,凝妃也不同意,但后来都同意了。 惊弦顺利出去了,轻车简从,坐在踏痕上:“不必送了,会回来的。” 城门下,凝妃惠帝依依不舍,还是没说什么。 凝妃叹息:“陛下怎的就同意了呢?臣妾是真舍不得。” 惠帝:? 他觉得有点不对。 “不是爱妃同意的吗?孤这才同意的。” 凝妃:?? 她也觉得有点不对。 “不是啊,明明是陛下先……”所以她才同意的。 但现在看来,竟然不是这么回事。 惠帝和凝妃双双对视,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叫两头骗吧。 奈何人已经走远了,女儿的性子他们都明白,决定了就不会回头的,现下也只能妥协了。 凝妃有点不高兴,惠帝竟然还同意了,哪怕她是因为被骗了,但归根到底是惠帝同意的,她快步走了,惠帝还疑惑爱妃怎么突然就冷脸了,也快步追了上去。 惊弦早已经走远了,一路好风光,阳光明媚,自由的风刮着。 她什么都没带,也不缺钱,各地钱庄都可以取,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 临行前,惠帝纵是不舍,还是道:“孤给你五年,五年后必须回来,惊弦,你是孤的女儿,所以孤允许你出宫,你可以自由,过想要的日子,但是孤更希望你是在孤和凝儿眼底下,我们都希望你快乐,更想要你平安。” 他少有的严肃,眼里是深沉的爱和纵容。 惊弦答应了。 五年为期。 惠帝现在顾着哄凝妃去了,爱妃不高兴了,得哄,以及……惊弦怎么就不知道写几封信回来,都出去这么久了。 贴身太监发现,最近陛下的胃口没有从前好了,从前明珠公主在的时候陛下吃什么都很高兴。 某日传膳,惠帝夹起一块醋溜藕片,十分感慨:“孤记得这是明珠喜欢的菜色罢,好像没有从前的味道了。” 贴身太监李槐躬身道:“奴才去训斥他们一番,这才多久厨艺都退步了。” 惠帝皱眉:“训斥他们干什么,下次继续上这道菜。” “是。”李槐已经明白陛下这是想明珠公主了。 深夜,惠帝批完奏折,抬起头,殿内灯火通明,一旁烛影摇曳,他步至门前,望着空中明月,久久。 “孤记得明珠的信该到了吧,往常都是这几日到的,让他们呈上来的时候别耽搁了。” 跟在他身后的李槐道:“是。” 最近公主的信件没有按时到,陛下心中很是担忧,自明珠公主离去,宫中又添了几位公主,陛下也去看了,可惜她们都不肖似明珠公主,陛下只是匆匆一眼,兴致消了大半,越加想念公主。 宫中的妃嫔以为陛下喜爱公主,都想生下公主,在这宫里生男儿自然是好的,生女儿也不坏。 她们渴望着女儿能够得到陛下的喜爱,以为相貌相似就足够,却无人明白,陛下喜爱的是明珠公主性子、才情,她的无拘无束、潇洒恣意。 她的鲜活,宫里无一人像她。 所以,无一人能替代她。 明珠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惊弦在外着男子常服,乍一看就是一位清冷的公子,城门下过路人见了总会多看几眼,连同路过的小姐也要多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