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孟淮舟坐在车里,看着女儿熟睡中泪痕,恨不得把章氏给杀了。 后院的事情他一个男人不好插手,可身为母亲也半点不上心,平白让她女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 一想到女儿刚才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要让她去做妾,那害怕的眼神,说句挖心之痛心也不为过! 他千娇万宠的女儿,养的如珠似宝,不是这样被人糟践的。 “爹,到了?” 孟婉宁羽睫颤颤,睁开双眼。 一双让琉璃失色的绝美双眸还有些通红泛肿。 “膝盖疼不疼?” 听闻在宫里被罚了跪,那样大雪的天,跪在雪里,还跪了那么久,家里一个为她出头的都没有,女儿心里指不定要多难过。 问完,孟淮舟甚至不敢看她。 孟婉宁吸吸鼻子,又委屈上了。 “疼,疼死了,爹爹背我。” “大姑娘了,也不怕人笑话。” 孟婉宁不管,她赖在爹爹身上,抱住他不撒手。 “女儿以后不想嫁人,要一辈子孝敬爹爹。” 这句话,让孟淮舟只感觉心如刀绞。 女儿这是被吓怕了,可…… “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道理。” 想到今日在宫里徐家小子出面解围,孟淮舟开口: “徐大人仪表堂堂,才学也是了得。” 徐子聆? 孟婉宁能看上他才怪了。 “和爹爹比还是差远了。” 还别说,这是实话。 说样貌,早年的孟淮舟可谓俊美无铸,又以状元之身登科入朝,比徐子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便现在老了,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影子,只是多了份稳重和气势,不怒自威。 被女儿这样夸赞,孟淮舟只感觉心里一阵畅快。 有什么比自家女儿崇拜更让人高兴的! 只是不嫁人还是不行。 “不过你还小,我和你祖母再商量商量,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他定不会让女儿再受委屈! 女儿奴的孟淮舟暗中发誓,又想到什么。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让你大哥和三哥回来了,这几日就好好呆在家里。” “什么!” 孟婉宁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连撒娇都忘了。 “大哥要回来!” 怎么可能! 上辈子,明明大哥是大婚之前才被调任回京的,怎么现在就要回来! 大哥袭爵,是大房嫡长子,家中嫡长孙。 她素来最怕最怕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位兄长。 平日里闯了祸,在爹爹面前可以哭一哭撒个娇,可要是落到哥哥手里,一顿手板子就不是轻易能免的。 对大哥,她又敬又怕,比起爹爹,反而感觉哥哥更像父亲。 看女儿这样,孟淮舟笑:“怎么,怕了,你大哥是回来给你撑腰的。” 家里男丁不多,就长房嫡子和三房柳氏的儿子。 庶子是另当别论。 经过这件事让孟淮舟想的深远,有些计划也不得不提前安排。 只是这种男人的事情他不想让女儿知道,只求她平平安安开心自在就好。 父女又聊了一会儿,等把孟婉宁背到暖阁里,孟淮舟手有点酸了。 不过也是高兴。 想到第一次见女儿,抱在怀里小小一个的样子,如今,竟也长这么大了。 “淮舟,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一定,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答应,你答应我……” 孟淮舟伏案的手微微发抖。 想到临终一别那只字片语,他沉了沉神色,提笔开始写信。 有些人,是要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