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御深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了方星彤的肩膀上。 他还不忘嘱咐道:“小心,别冷到,你身子还没好全。” 言语间满是心疼,黑色的眼眸中尽是爱护。 方星彤将外套裹紧时,一缕头发掉落在眉间。 贺御深将那一缕调皮的头发拨弄回了耳边。 方星彤一副乖巧的模样,“御深哥哥,我可不可以去上厕所。” 贺御深搀扶着她,到了女厕门口,还特地找了一个女生扶着方星彤进了厕所。 宁溪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 世界竟然如此之小,竟挂号途中竟遇到他们。 她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不知不觉眼圈竟红了一片。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像突然被人硬生生拽进了冰窟。 宁溪更加清醒,自已三年不过喂狗,贺御深根本没爱过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凉薄,非一日看破。 她还没完全缓过神,迎面撞上了从厕所出来的方星彤。 方星彤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她挽着在门口等候的贺御深。 捂着胸口,故意咳了几声。 “彤彤,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拿药。” 贺御深给方星彤找到医院座椅坐下,这才放心的离开。 直到看不见背影,方星彤脸上恶毒的神情恢复如初。 她径直的走向宁溪跟前,一脸挑衅。 “宁溪姐姐,你也来看病吗?要是没有人陪着你,我一会让御深哥哥陪你。” 方星彤语气里带着几分高贵的施舍,眼里也有了几分怜悯。 “呵,方小姐除了没有怀孕,其他都是公共交通典型要让座的典范。” 方星彤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宁溪是在骂自己老弱病残。 “你居然骂我。” “是啊,你要不识好歹我还能打你。” 宁溪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拎着手里小挎包就要砸过去。 方星彤吓得赶紧闭眼,但是疼痛感并没有到来。 宁溪走远了,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方星彤冲了过去抓住了宁溪的胳膊,宁溪极度不耐烦,甩开她的手。 “方小姐,我警告你,不要纠缠不清,否则我连同你一起告上法庭。” 宁溪对方星彤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另一边,拿药回来的贺御深,余光撇去却在椅子上的奶奶。 贺御深连忙跑了过去,坐在了奶奶的身边。 “奶奶,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 “奶奶只是太无聊了,出来透透气,你在这里做什么?” “彤彤住院了,我现在要去照顾她。” “那我也要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狐狸精勾走了我孙儿的魂。” 贺御深也拗不过自己的奶奶,只好带着她一起去找方星彤。 但此时,方星彤的位置上围满了人。 他立刻上前拨开人群,就看在倒在地上的方星彤。 “御深哥哥,虽然被你照顾了三年,但是宁溪姐姐他真的不爱你,求你离开他好吗?” “到底是谁不肯离,麻烦方小姐搞清楚,还有请你不要坐在地上碰瓷我了。” 宁溪瓷白的手臂环在胸前,一副我看你怎么演的模样。 贺御深也不在乎周围人怎么破口大骂地上的方星彤。 他走了过去,将地上的方星彤抱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奶奶冲了过来,怒骂:“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勾走我孙儿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 说着就要拿着手里拐杖去殴打在贺御深怀里的方星彤。 方星彤来不及躲闪,被打的连连惨叫。 宁溪连忙搀扶住奶奶。 “奶奶,身体要紧,别气坏了。” “奶奶,彤彤不是小三。” 贺御深搂着方星彤,手里还拿着刚取的药,一脸坚持地看着奶奶。 “还有你,居然跟踪我们。” 贺御深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 “我跟踪你?医院是你家开的吗?” 宁溪觉得贺御深简直不可理喻。 奶奶看向火药味十足的二人,又看向怀里瑟瑟发抖的方星彤。 二话不说,又要拿着拐杖砸了过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还不从我孙儿的怀里滚下来!” 宁溪连忙拦住了奶奶,还对贺御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病房里面,只剩下奶奶、贺御深、宁溪三人。 贺御深脸色这才缓解了不少,他抿着嘴,问:“你病了?” 自己身体也不需要他来关心,反正马上离婚。 所以她也没有回答贺御深,反而关心起奶奶:“奶奶,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奶奶还没开口,就被贺御深冷冷地打断了。 “宁溪,贺家给你的钱也不少了,也不用在这假惺惺的吧?” 贺御深刚说完,病床上的奶奶就立刻跳了起来。 “贺御深!你是怎么在跟你妻子说话的?” 奶奶抄起手里的水杯就朝着贺御深砸了过去。 一道渗人的血迹顺着贺御深额头流落了下来,让宁溪看着心惊胆战。 “奶奶,您别这样,心脏刚做完手术,不能扔东西。” 宁溪立刻拉住了还想继续找东西砸的奶奶,待会她把自己亲孙子砸死可不得了。 “奶奶,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方星彤不知道从哪冲了进来,一把跪倒在了奶奶的身旁。 奶奶看着方星彤那张脸就倒胃口,直接不理会眼前的两个人,反而拉着一旁的宁溪问长问短。 贺御深牵起方星彤的手,还在担心着柔弱的方星彤身体撑不住,“不是你的错,宁溪就是想搞事情!” 听到这的宁溪,脸色变得更为苍白,眼前这对恩爱无比的情侣,已经让她怒火攻心了,倒是不知道方星彤还有这厚颜无耻的一面,居然还有着俩张脸皮。 “御深!你不该这么说她!”奶奶斥责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严肃。 贺御深头疼的看着自已的奶奶,奶奶不知道实情,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宁溪现在有多会搞事情。 “奶奶,我没说错。”贺御深语气轻柔了不少,流着无奈。 宁溪眼眶早已红润,眼泪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仿佛被扼住,无法流出。 “我身体不舒服,我走了。”宁溪有些轻微的颤抖,好像被人从头到尾打碎一样。 虽然不想被贺御深影响,但真正的放下都是要经过撕心裂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