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你听到了吗?”我立刻叫住了他。 吴非回过头来,冲我吐了一口烟,呛得我一阵咳嗽。 “听到啥啊,你小子还说我呢,你自己也不会一样,疑神疑鬼的!要我说,你就不应该来,我怕真有什么事,把你吓出个好歹,我回去没办法跟苏晴交代。”吴非调侃着我,露出了嘲讽似的表情。 要我说,这小子肯定是喝多了,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从胡慧娟邀请我们留宿那时起,我发现这家伙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劲,看到胡慧娟,他都要流口水了。 这小子,我可得盯紧他,不能让他犯错。颜如玉多好的女人啊,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儿有脸蛋儿,他要是不珍惜,以后指不定会是谁的老婆。而我也会因此失去这么美丽的一个大嫂,对他对我都是一种损失。 “我真听到了,骗你干嘛,还是去看看吧。”见他不当回事,我就强行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灵堂跟前。 灵堂里虽然是开着灯的,不过灯光实在是太昏暗了。而且入眼就是一口红色的棺材,还有一个花圈,这种诡谲的氛围就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老白,你又想搞什么名堂?”吴非皱着眉头,疑惑的审视着我。 “我刚才听到灵堂有动静,你还是开天眼过去看看吧。”我小声对他说。 “不用开,自带阴阳眼,真有什么东西,逃不过我的法眼。你小子没事就别瞎折腾了,我看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们洗洗睡吧。”他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真困了,还是装的。 “睡你个头啊,你敢在这里过夜,我就敢告诉嫂子,你信不信?”我立马把颜如玉搬出来吓他,这小子别看外面混的风生水起,实际上却是个妻管严。 毕竟人颜如玉是警花出身,收拾他跟玩似的,他敢说半个不字,立马一套擒拿手,收拾的他服服帖帖。因为我曾经无意中见到过,绝不是信口开河。 “别啊,兄弟一场,你也不想看到我们两口子闹误会吧!”吴非一听这话,果然害怕了。 “正是因为兄弟一场,我才要提醒你,千万别在娟姐家里过夜,等会儿咱们就走,不行明天再……” 我话没说完,又听到动静了,这次听的更清楚,声音好像是……好像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什么情况?”吴非也听到了,酒好像也瞬间醒了一大半,一脸诧异的盯着灵堂里的小棺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恰恰在这个时候,娟姐端着碗从东屋出来了,看到我俩站在灵堂门口嘀嘀咕咕的,于是问我们:“怎么了,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就是想看看,办后事还需要准备什么。大姐,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吴非立马强颜欢笑,搪塞道。 胡慧娟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厨房。然后吴非跟我打了个手势,让我跟上他的脚步,像做贼似的慢慢跨过门槛,进入了灵堂。 忽然间,砰的一声,正屋的大门关上了,吓得我当时就跳了起来。 “不会这么邪吧!”吴非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嘟囔着。 “许涵涵,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叔叔一定替你做主。”吴非转而面向那口棺材,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当他神经病,要么就是被他吓到。而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跟他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什么事没见过。 吴非说完,那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不再是撞击声,而是滋啦滋啦的声音,听着让人头皮发麻。声音正是从棺材里面传来的,我越听越觉得有点像指甲抓挠棺材发出的声音。 “半仙,这是什么情况?”我不禁骇然,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打算把门打开,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跑出去。 谁知道这门却突然打不开了,好像从外面被锁上了似的。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有点着急了,开始大声呼喊胡慧娟,想让她过来帮我们开门。 奇怪的是,我喊了好几声,那么大嗓门,胡慧娟居然好像没听到似的,没有半点回应。 这让我俩觉得很奇怪,厨房离堂屋也就几步的距离,没可能听不到啊。而且我们一进来,门就关上了,从里面还打不开,这就有点邪乎了。 然而最邪乎的还是那口棺材,不知道为什么,棺材里会传来那样奇怪的声音。 当下吴非就想干脆直接打开棺材看看,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没同意。因为我看到了桌子上的贡品,其中有一个碗引起了我的注意。 倒不是碗有多特别,而是碗里装着一碗米饭,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我外婆生前是很出名的巫觋,也就是俗称的神婆。 外婆最拿手的是问米走阴,替死人说话。当时找外婆帮忙的人多不胜数,十里八乡但凡有个什么事,都会请外婆帮忙问米。 而我也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问米走阴之术,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与死人沟通的。这种方法就是通过相应的仪式,让死者附身在巫觋身上,然后通过巫觋的口向活人传达意思。 我看吴非打算开棺,恐怕会惊扰死者,对死人或对我们都不好,于是就想通过这种方式试着请许涵涵的魂魄上身。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必须试一试。 问米通常采用的是生米,这种煮熟的米虽然也可以,但不及生米效果好。如今也是迫于无奈,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回想起外婆的操作手法,我先是把碗放在棺材上,然后虔诚的默念口诀。可是碗里的米并没有跳动,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失败了,如果成功,碗里的米是会跳动的。 我知道,再尝试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就放弃了。谁知刚把碗放回供桌,棺材里的抓挠声再次响起了。 并且当我回过头时,吴非这家伙竟也不跟我商量,直接就把棺材盖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