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了,多谢房大人关心。” 阴月蓉好不容易等到这个能对话的机会,快速的回了房玄龄一句,然后有些不安的问道: “房大人,陛下这几天睡得可好?” 房玄龄眼角直抽抽,脸上不动声色道:“还好,睡得还暖和,只是因为心里对您还有齐王殿下一直很愧疚,所以总是长吁短叹。” 阴月蓉顿时动容,眼睛里涌出泪光,抓在了李侑手背上,露出恳求之色。 房玄龄知道过阴妃这一关并不难,所以主要攻克对象还是还在李侑身上。 他偷瞄李侑神色,见李侑脸色淡然,顿时道: “齐王殿下——” 李侑夹了一道菜,一块肥肉放在房玄龄碗里: “吃了饭再说,吃了饭,什么都好说。” 说完,李侑不理房玄龄急迫的神色,招呼众人开动。 房玄龄一腔说辞梗在喉咙里,只能作罢,硬着头皮陪着吃饭,又喝了点小酒。 吃完饭。 房玄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齐王殿下,这下咱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看你也把陛下关了两天了,你们父子——” “送房先生回去。” 李侑淡淡道。 房玄龄一愣。 李侑道:“怎么,房先生是原来的地方住不惯? 那好,给房先生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给房先生休息。” 房玄龄一听顿时瞪大双眼,急忙道:“不!不了!住得惯!住得惯!” 房玄龄欲哭无泪。 这齐王哪是一个狠人,分明是一个狼灭,杀人不用刀啊! 压根从头到尾就不给他半点游说的机会! 而天子尚且在牢房里受罪,他一个做臣子哪敢睡在上好的客房里! 被李侑摆了一道,房玄龄之前所有的谋划还有自信,全部分崩瓦解,脸色耷拉,心里叫苦不迭。 见几名黑甲锐士走上来,房玄龄认命了,服输了! 他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恳求道: “殿下,你就饶了老臣吧,老臣什么也不说,乖乖的回去待着,只求殿下把老臣来时的那套衣服还给老臣。 老臣穿粗布麻衣习惯了,受不起身上这身金贵的衣服。” 大殿里,阴月蓉、秦无霜、姝儿,都被李侑的一番操作看呆。 或者说她们心里有的地方都还没看明白,真正让她们目瞪口呆的,是房玄龄这个大唐宰相,此刻像一个霜打茄子一样,跪在地上恳求李侑高抬贵手。 李侑听了房玄龄的恳求,脸色微冷: “房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看来,不是你不喜欢这身衣服,是你的主子不喜欢你穿着我送给你的衣服。 你的主子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多关两天。” 房玄龄神色呆滞。 “殿下!殿下!房某错了!房某感谢殿下赐衣!房某先行告辞!” 房玄龄哭丧着脸磕了几个头,再也不多说半句,起身跟着那几名黑甲锐士离开。 开什么玩笑! 他要是再不撤离,只会死的更惨! 在李侑的面前,他这只精明的老狐狸,没有半点胜算! 看到房玄龄一脸悻悻,行尸走肉的离开,李侑淡淡一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不只是房玄龄,牢房里的几个人,包括李世民,他都要拿捏的死死的! 李侑身后,秦无霜再次被李侑的这番神操作惊呆,第一次本能的感觉,和李侑待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被整个大唐厌恶唾弃的废物五皇子。 ... 从李侑那里离开,房玄龄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明明距离牢房不到一里路,他却举步维艰。 “狠啊!齐王这招真阴狠,真损!” 房玄龄欲哭无泪。 这一趟下来,他一个全牢房的希望,跟正主屁点正事没说,就光洗漱沐浴加大吃一顿,回来还穿上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天子和其它三个人不把他乱拳打死才怪。 “不行!我不能这么回去!” 咬了咬牙,房玄龄忽然快速冲到旁边一个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滚的满身是泥。 然后被几名黑甲锐士大步走来,一人架着一个胳膊,拖死狗一样拖向地牢。 “陛下!” 回到地牢,刚刚被推进去,房玄龄就来了个先声夺人,大喊一声,然后抓着天子的手,埋头痛哭。 “...” 李世民几个人本来是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房玄龄身上,看到房玄龄回来,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等着结果。 突然被房玄龄来了个措手不及,都懵在了原地。 “老房你这是怎么了?挨打了?” “不会真挨打了吧,看你这一身泥!哪里还像个大唐宰相!” “不会吧!这齐王也太蛮不讲理了,叫你出去,就是为了打你一顿?” “说正事,你到底有没有和齐王说上话,他肯放咱们出去了吗?” 程咬金三个人一阵叭叭的说个不停,都被房玄龄的障眼法给蒙过去了。 但是精明如李世民,可不是那么好被骗过去的。 在房玄龄不安的神色下,李世民伸手将他推开。 然后,李世民一双慧眼扫了扫房玄龄身上的衣服,鼻子再嗅了嗅。 一声冷笑响起,李世民冷冷看着房玄龄,口中吐出几个字: “这衣服哪来的?” 房玄龄冷汗浃背,有口难言。 “老房,你不对劲!快如实招来,你是不是已经受了齐王的好处,和齐王串通在一起了!” 程咬金三个人清醒过来,把房玄龄围成一团,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 房玄龄都快吓哭了。 不,他早已经哭了! “陛下!齐王殿下杀人不用刀!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