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姬的到来,让赵勋感到高兴。 但她没有忘记自身职责。 经过赵姬的同意,赵勋将赵姬带到城门楼内。 也就是城门上的矮楼。 两人对立而坐。 士卒将菜肴与酒水放置于两人面前的案桌上。 且时不时打量着赵姬。 待士卒摆好菜肴,赵勋当即让她退下。 而后询问赵姬道:“贵人怎的来了武安城?” 如今已经深秋,天色渐凉。 赵姬身旁燃着小炉子。 他将酒壶放于炉火上,“将军莫非不希望看到我?” “不是!绝对不是!”赵勋声音抬高了几分。 这突然的一惊一乍,倒是吓到了赵姬。 “只是说笑而已。” “贵人,如今武安城正处于战火之中。贵人在此,我怕会有什么闪失。” 赵姬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有赵将军在,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也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赵勋心里一暖,但还是劝谏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姬单手托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数月未见,将军变了。” 赵勋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看自身,“哪里变了?” “变得更加沉稳,变得更加有气势。”赵姬端起酒盏,“也变得更加有魅力。” 这倒不是赵姬在夸奖赵勋。 而是赵勋相比较之前,确实变得更加有气势。 虽老老实实端坐在对面,但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以及之前从未有过的沉稳。 之前的赵勋。 更像是一个心比天高,骄傲放纵的侠客。 而不是一位将军。 可经过数月的领兵厮杀,浴血奋战。 赵勋现在已经有了将领应有的沉稳。 正应了那句话,英雄铸就时代,时代造就英雄。 有能力的人,欠缺的就是历练。 例如赵括,又例如现如今的赵勋。 窥一斑,而知豹。 落一叶,而知秋。 可以想象,只要赵勋不死,必定能扬名天下。 也不枉他后面打算以身设局。 让赵勋随他前往秦国。 成为他掌控秦国的利刃。 听到赵姬的夸赞。 赵勋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嫣红。 如同在脸上擦了胭脂水粉。 倒是有几分可爱。 赵勋似乎不愿让赵姬看到她的羞涩。 如鹌鹑般低下头。 原本沉稳的气质,瞬间被破。 “贵···贵人,谬···谬…赞。” “赵将军风姿卓越,若遇男子夸赞,便如此羞涩,日后又如何成家?” 赵勋低着头,用自身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我只愿陪伴贵人左右。” 赵姬倒是没听到赵勋的嘀咕。 他见赵勋如此羞涩,便饮了一口酒,“看来不能再打趣赵将军了,以免赵将军羞到钻入土内,无人陪我饮酒。” 赵勋羞怯的低着头,沉默不言。 若是细看,可以看见赵勋的耳垂已经红润到快要滴血。 炉火上的酒水被温热,散发出迷人的酒香。 酒香与羞怯的女子,相互映衬。 形成一种独特而又朦胧的美。 赵姬拿起炉火上温热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 享受着此时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 只是空气中始终弥漫的血腥味,仿佛在时刻提醒着赵姬。 这里是两军交战的战场,并非是什么温柔乡。 他来此地,也并非只是贪图享乐。 “真是令人不悦的血腥味。” 赵姬似是感叹,将盏中温酒,一饮而尽。 “血腥味?” 赵勋听到这话,微微抬起胳膊。 耸了耸鼻子。 仿佛想从自己的身上,嗅到有没有赵姬所说的血腥味。 赵勋的嗅觉感官,早已经熟悉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自然是什么也闻不到。 虽然闻不到,但她总感觉身上是有让赵姬厌恶的血腥味。 赵勋有些坐立难安的挪了挪身体。 为了不被赵姬厌恶。 她在赵姬没发觉的时候。 暗地里将酒水洒在身上。 企图用酒香,掩盖住赵姬所说的血腥味。 赵姬没有发觉赵勋的小动作。 他开口对赵勋说道:“赵将军,我此次前来,除了看望你以外,还想请赵将军帮我一个忙。” 见赵姬说起了正事,赵勋抬起头,看向赵姬,“若有事情,尽管吩咐,我定然会为贵人办妥。” “赵将军先别急着答应。”赵姬放下手中酒盏,“听完再决定也不迟。” 赵勋皱眉。 贵人如此说,看来这件事应该比较难办。 “贵人,请言。” “我希望赵将军能率军撤出武安城。” “嗯?” 赵勋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武安城位置可是兵家必争之地。 她也是侥幸趁着王陵率军驰援王龁,武安城守备不足,才能拿下的武安城。 若是撤出武安城。 秦王稷的军队可占据武安城,支援王龁。 王龁的军队也能从武安城撤回到上党。 一旦让王龁的部队撤回上党,那再想围困就难了。 “贵人,你可知武安城是…。” 没等赵勋说完,赵姬点头道:“我知晓。” “那贵人怎的让我弃武安城?” “将军,你可知邯郸战况?” 赵勋摇摇头,“不知,魏无忌只是让我死守武安城。” “秦与三国联军在邯郸城郊酣战,虽看似三国即将胜利,但其实不然。” 赵姬给自己倒了一盏酒,“秦人数月未能拿下邯郸,并非能力不行。而是秦人因时常与蛮夷征战,善野战,而不善攻城。” “贵人想说什么?” “如今秦与三国攻守易形。秦人善野,又生路断绝。要想拿下秦人,三国必会付出惨痛代价。”赵姬看向赵勋,“魏楚两国就算驰援邯郸的军队死尽,也有一战之力。可赵呢?” 赵勋不是蠢人,当即明白赵姬的意思,“贵人说放秦人离开?保留我赵国实力?” “没错。我正为此而来。”赵姬站起身,走到赵勋身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