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贾东旭就要快走出中院,秦淮茹和贾张氏动作出奇地一致,一起追了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从两侧上前,同时一人一边拽住了贾东旭的胳膊使劲往回拉。 贾东旭一个不注意,被两个用尽浑身吃奶力气的女人一拉,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带着把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带倒在地。 “哎哟,我的腰,我的腰闪到了。” 贾张氏发出阵阵哀嚎出声,她毕竟年纪大了,这一下可摔得不轻。 一大妈和二大妈见状,赶紧上前将贾张氏和秦淮茹扶了起来。 “东旭,你这孩子!!怎么一院子的人都劝不住呢,你快看看你妈摔伤没有?”一大妈面带谴责地说道。 贾东旭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 “妈,你瞎掺和啥!!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还不站在我这边?别动不动就贾家的脸面,面子值几个钱?我说了要报保卫科,今天就铁了心就要报,天王老子来了,你们谁都劝不住!” 说完,他冷笑一声,傲慢地看向易中海:“一大爷,因为你是管事大爷,我这才和你说一声,我是通知你我要报保卫科,不是跟你商量要不要报!” 易中海听到这里,气得肺都要炸了,简直恨不得上前抽他一个巴掌。 但碍于这么多邻居在围观,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一肚子火压了下去。 他那一贯看上去温和的脸色渐渐褪去,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脸孔,沉声对贾东旭道:“东旭!你简直是不知好歹!去吧,去吧,我们不拦你了!” “风凉话谁不会说,一大妈搞个破鞋试试?我看你能这么平静?!”说完,贾东旭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转身一溜烟跑了。 “唉,你怎么说话的?!”一大妈听了,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嫌恶地朝着贾东旭后背埋怨道。 秦淮茹见状,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好似沉到冰冷的湖底。刚才还以为东旭镇定下来了,有机会好好听她解释了,谁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不禁掩面而哭,嘴里不停地呢喃:“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 贾张氏见儿子这么毅然决然地就去保卫科,一时之间也六神无主,没了主意。刚想迈开腿追上去,腰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走路都牵扯得生疼,根本无法大步去追赶已经跑得连影子也没了的儿子。 她一手支着自己的老腰,另一只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老天爷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们大伙帮帮我呀,帮帮我呀……” 院里的一众邻居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搞破鞋的事,大家说实话也只能看个热闹。除了当事人自己处理,其他人确实也是帮不上忙。 而且这贾东旭眼看着已经被刺激得一点儿耐心和理智都没有了,对一大爷出言不逊,对贾张氏不闻不问,对自家的名声也不管不顾。 除了一大爷两口子,众人虽然纷纷为贾东旭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觉得他虽然口无遮拦,但是也情有可原。 阎埠贵看了看始终地上的龚兴,又看了看易中海道:“一大爷,这一直让龚兴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情,四九城的深秋这么躺,要把好好的人给躺坏的。要不咱们先把他弄回他屋里,等他醒了咱们再找他问话。” 易中海刚刚被贾东旭这么傲慢地怼了一下,已经有点不想管贾家的破烂事了。心里甚至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就贾东旭这进水的脑子,被媳妇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但是这事还牵扯着龚兴,他毕竟也是院里的孩子,又是一个厂里的同事,作为管事大爷,这不管也不行。 再加上本着替自己出一口恶气的心态,他心里立刻同意了三大爷的建议。 他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表示了面子对二大爷的尊重,假意询问道:“二大爷,你看就按三大爷的意思,先把龚兴抬到他屋里?” 刘海中对于易中海的询问十分受用,连忙点头道:“可以,我也同意。” 龚兴听到这里,内心窃喜:太好了,总算是脱困了!还得是三大爷,瞥开他为了生计算计别人的时候,他在这一院子禽兽的四合院里,也算得上是半个好人。 “柱子,你年轻力气大,你抬头我抬腿,一起把龚兴先抬回去再说!”一大爷说着,便撸起袖子,朝着龚兴走去。 “好嘞!”傻柱爽快地答应之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弯下腰,很快把龚兴抬了起来往贾家屋外走。 贾张氏看了看,觉得像便宜了龚兴似的,拦在了门口:“这就让他舒舒服服地回去了?!” 一大妈一看,朝天翻了个白眼,对贾张氏道:“老嫂子,你怕什么?!龚兴你又不是不认识,屋子就在你们中院,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是啊,贾大妈,你赶紧起开!你又不干活,我这沉得很!”傻柱嚷嚷着,心里一阵埋怨贾张氏拎不清:“不送他回去,难道继续跟你们家两女人待一个屋里吗?” 贾张氏听了,明白傻柱说得没错。再加上她待会还要好好审姓秦的小婊子,的确不能够继续让龚兴躺在自己屋里碍事。 待会如果龚兴醒了,真是秦淮茹的相好的,动起手来的话,自己一个人又有伤在身肯定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她瘪了瘪嘴,妥协了。于是她讪讪一笑,侧身让开了。 于是,傻柱和易中海两人便抬着龚兴,往龚兴的屋子走去。 三大爷见状,赶在前面将龚兴的屋门推开:“来,赶紧抬到床上吧!” “好嘞,来来来,大伙让一让。”傻柱嘴里喊着,不一会儿,便和一大爷二人把龚兴安置到了床上。 三大爷顺手掀开了床头的被子,盖到了龚兴身上之后,便和傻柱、一大爷一起关门走出了屋子。 屋门口,一大爷对傻柱道:“柱子,你插个眼看着,他醒了就通知我们仨。” “行,一大爷,包在我身上。”傻柱一口答应下来。 屋内,龚兴见自己终于独处一室了,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