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在一起也就罢了,没想到,他们的主要目标居然是云瑞。89kanshu.com” 我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心里已经慌的没有一个主意,只是依赖地看着温碧游问:“碧游哥哥,你跟我说真话,他有没有危险?” 温碧游闭目思索了一会儿,重又睁开眼睛说:“夕颜,你不要太担心,据我考虑,云瑞没有生命危险。第一,云南白府势力不小,在京城产业众多,自然与朝中人物也多有相交,郡王府还是不得不顾忌一下的。第二,云瑞中伏后能得到机会报讯,说明敌人没有伤他性命之意。只是四年前他曾经伤了小郡主的面子,估计此番落到她手上,免不了被羞辱折磨一番。” “羞辱,折磨……”我嘴里不由自主地往复念着,心里想着那个平日里狂傲自大,风度翩翩,嬉笑颜开的白云瑞,此刻说不定正被当众抽打,当头痛骂,侮辱欺负,心里的气愤一下子快要冲出身体一样,比我自己受到伤害还更加难过百倍千倍,真是好恨好恨自己没有力量,我紧咬着嘴角,连唇咬破了都不自知。 温碧游上前两步,掏出个帕子,轻柔地在我嘴角擦了擦,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夕颜,别怕,我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出发去救他。” 刚才我一直忍着,忍着,不好开口要求温碧游去救他,此刻听他自己说出来,我再也忍住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止都止不住,抽抽搭搭地说了句:“谢谢你,碧游哥哥!” 温碧游拉住我手走出旧祠堂门外,什么都不顾忌了,直接将破败的院门一脚踹开,在门外的空地上甩手放出去一颗红色的烟幕弹。 触目惊心的红烟一下子蹿到了高空几百米处,温碧游把我带到一旁的树荫下等着,大概一刻钟之后,就有五六个人先行到了。 “谷里在这附近有多少庄子?能用的大概多少人?”温碧游问那个领头行礼的。 “启禀少谷主,方圆百里,共有13处庄子,能用的总计约有400余人,高手大概有30余人。”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放紫烟。”温碧游吩咐。 一颗紫色的烟幕弹随声冲上了天,我问:“紫烟是做什么?” “召集高手。”温碧游回答,“我们自己去,肯定行不通。需要组队行动。” 我强忍着焦躁,耐着性子大概等了足有一个时辰的功夫,高手终于赶来的差不多了。 温碧游站起来说:“任过小队长的站出来。” 有六个人站了出来,五男一女。 温碧游转头向那女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少谷主,木习习。”那女子回答。 “你就是木南风的妹妹,木习习?”温碧游问了一句。 “木南风正是家兄。”木习习回答。 “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开始,”温碧游看着她说,“你要一刻也不离开地保证在她身边,不能让她受伤。能做到吗?” “能。”斩钉截铁的回答。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温碧游再次问。 “知道。”木习习点点头。 “其余人四人一组,连我一起,分成六个小队,第一队负责……”温碧游分工很细,在分成小组之后,询问了每个小组里每个人最擅长的功夫,然后给每个人都做出了具体的安排,最后他说,“最后我再强调一遍,我们的目的是救人,救了人之后就撤,不要引起大的冲突,要以最小的牺牲来达到目的,另外就是不要暴露身份,知道吗?” “明白!”异口同声的回答。 温碧游挥手出发前,忽然停顿了手势,又加了一句:“这次要救的人是我弟弟,从小失散,最近才找到的。一定要成功把他救出来护送到谷中,拜托各位了。” 那些人虽然微微诧异,但还是更加响亮地回答了一句:“是!少谷主放心!” 木习习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与我并肩站好,将左手自我背后绕过去,插在我左腋下,又将我的右手引过去,搭在她的腰上,然后转头对我说:“抓紧。” 温碧游看这边已经准备妥当,手臂一挥。 木习习带着我轻飘飘地腾空而起,穿入林中。带了我居然跟没事一样,速度可以与温碧游并驾齐驱。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温碧游让她跟我在一起了,就是他自己也没法这么轻松地将手略搭在我身上就可以带着我腾空而起。 因为是白天,又要行动隐秘,一行人走的都是密林和山路。探听组的人东南西北各方位一个分散在队伍四周,发现行人会提早打出暗号,因此一路上虽然一直轻功飞行,腾挪闪跃的,却没有暴露一点行踪。 我侧脸看着带着我飞的习习,人长得温婉柔美,笑起来也是微微的,整个人看着就是那么地亲切舒服。人轻得好似没有重量可以随着凉风习习向前一样,真是令人咋舌的轻功啊! 她见我看她,又回头对我一笑说:“你害怕吗?” 我摇摇头。 她又问:“你想自己飞吗?” 我愕然,难道想就可以吗? 她忽然用右手在腰间拽出一条紫色的长绫来,温碧游看一眼说:“小心点儿。别走远。” 她笑笑说:“保证没事。”然后甩一甩那长绫就扣到了我的腰上,这样我们就成了典型的“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伸出手来握住我的右手,更疾速地向前飞去,我被惯性带了起来,由于速度一直飞快,我居然感觉不到身体下坠的力量,而她竟然慢慢放开了拉住我的那只手。 真的啊!飞的感觉!!! 我好想就这样飞到白云瑞身边,然后带着他飞离这些只手遮天的权贵们,飞向我们自由快乐的生活。 由于速度快,我们飞了一段后就超越了大部分一段距离,这个时候,习习开始带着我在空中回旋。我们一上一下,一前一后,衣裙飘飘,中间的那根紫绫已经不那么明显,她在空中向我示意,我跟着她学着略弯着一条腿,双手交替在前,偶尔拂去一些长得很高的枝叶。 自从来到宋朝,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习习,我真的是服了! 习习回头对我说:“别怕,要是有危险,我还可以比这速度快两倍,逃命速度的话是三倍,没人能追得上!” “这是什么功夫啊?”我艳羡地问了一声。 “凤羽九天。”习习回答说,“说的是像凤凰鸟的羽毛一样在九天之上翱翔。”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又回到了温碧游身侧,习习回手拉住我的手,放慢了些速度。 “少谷主,”习习对温碧游说,“我的凤羽九天已经练到第十重了,是不是已经具备资格入谷了?” 温碧游点点头说:“可以了。这次你就跟我们一道回去。” 习习温婉地一笑。 原来她带我飞来飞去还是有着这个目的,我还以为纯粹是带我玩呢! 这个时候,忽然前方传来暗号哨响。 众人纷纷停下,有的隐藏在树上,有的在地上如常地行走。习习抱着我的腰,盘旋着散去速度的惯力缓缓落地。 到了地上之后,我兀自有点头晕,腿也有点软,原来第一次在空中飞,兴奋之余还是挺害怕的。 习习托住我臂弯,我晕了一会儿之后,勉强站稳了。 前面那个吹暗号哨的人,忽然折了回来,还一左一右搀着两个血人。 其中一个血人强撑着抬起头对我一笑,我心里哐当一声!白云瑞!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急急冲上前去,几步之后,眼前一黑,倒地不醒。 ……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旧祠堂。 二十多个人在四处守卫,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正给白云瑞和另一个人涂药包扎,白云瑞脱下了外袍,身上数处刀伤,仍旧在流着血。 他已经擦去了脸上的血渍,面色惨白,虚弱地闭着眼睛靠着墙壁。 见我醒了,习习扶我坐了起来,递给我一颗药丸说:“先不要动,再吃一颗吧,你刚才竟然急怒攻心到呕血。” 我看看衣衫上,也没有血渍啊。习习递给我一个帕子,说:“你难不成还在找血渍?要是大滩的血渍在衣服上那叫喷血!吓死人了你。” 我看她果真一脸急切之情,心里很是感动,张嘴要谢谢她的时候,才觉得嘴里一片腥咸,原来我刚才真的呕了血。原来我对白云瑞的感情,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地步。 我向他那边挣扎,习习不准我动,手臂一伸拦在我面前。 温碧游这个时候走上前来,推开习习的手,弯腰把我抱了起来,几步走到白云瑞身边,轻轻放在一侧。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血染纱布的胸前一个刀伤,他难过地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见是我,冲着我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夕颜,不碍事,别害怕。” 眼泪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 我自己无论处在怎样的困境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地伤心,无论是我被道长的桃木钉钉住,还是被人家淋满头满脸的黑狗血,还是一个人跑到集虚庵里做杂役,还是被迫流浪在外四年,还是被苗青青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毒伤害,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么痛,我也没有因此去憎恨厌恶一个人。 但是这次不同,我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痛入骨髓,恨不得扒其皮,饮其血,挫其骨。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对手是天王老子,也要还我这笔血债! 碧游的眼泪 白云瑞试着抬起手来要拉我的手,但是肩膀上的伤让他抬手都费力。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苍白着脸色回头去看另一个血人,我跟着望过去,觉得很是脸熟。 白云瑞说:“夕颜,这次要不是吴起舍命护我,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吴起?”我疑惑道,“郡王府的侍卫长?” 那吴起伤势更重,勉强支撑着才没有昏迷。 他吃力地往这边看了一眼说:“其实,我虽然身为郡王府的侍卫长,但也是白家的下人,沈小姐。” “吴大哥快别说话了,”我连忙制止住他说,“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往日里有什么误会,吴大哥别放到心上,等你们伤好了,我再好好给你赔罪。” 他轻轻地说了声:“不敢。” 我抬头问温碧游:“碧游哥哥,怎么办?” “回谷疗伤,再图后计。”他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习习说,“召集他们过来,现在就出发。” “云瑞的伤?”我急急问。 “不妨事。都是外伤,看着吓人,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点流血过多,我已经喂他吃了固气养血的灵药,暂时没关系。”温碧游说,“我们赶半天路之后,就抄最近的密径入谷。” 这时候有人抬了两个担架过来,是临时用树枝和结实的藤蔓现编织成的。上面还垫上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厚厚的棉被。 一个头目过来禀报说:“这是属下着人去附近庄子上拿的棉被。请两位公子先凑合一下吧。” 温碧游想想说:“大队人马行动太惹人注目。这样吧,留十六人编成四个小队负责阻拦追兵,然后再留一个小组故布疑阵,剩下的四个人跟我走,抬好担架。习习也跟我走,照顾夕颜。” 说着快速地重新分配了人马,一行人收拾之后,马上出发。 不知道是四个拦截小队见了奇功,还是那个故布疑阵的小队起了效果,总之,温碧游,我,习习,白云瑞,吴起还有另四个手下编成的逃亡小队,倒是一直很顺利的前进着。 本来说要半日后进密径然后再慢慢入谷的,但是夜幕已经快要降临了,这样的状况下入山太危险了,于是队伍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山洞暂时休息一晚,明天再寻路上山。 习习看看山洞口说:“我去布置一下,把洞口遮住,然后咱们再起火。” 温碧游说:“我知道附近有一道山泉,去取点水,干粮咱们倒是有一些,水却不够了。” 那四个人纷纷表示说:“让属下去吧。” 温碧游摇摇头说:“你们一路抬着伤者,挺辛苦了已经,现在在这守着就好,然后稍事休息,明日上山,怕是会更累。” 我扶着白云瑞做好,然后回头说:“碧游哥哥,我口渴半天了,想跟你一起去,行吗?” 白云瑞还是很虚弱,他抬眼看看温碧游说:“看好她。” 温碧游说:“放心。” 我跟着他出了山洞,习习已经在洞外手脚麻利地编起了一扇藤条的门来。见我们出来就说:“编好之后塞满树叶,外面就看不到火光了。” 温碧游点点头,带着我往林中走去。 进了树林之后,我马上拉住了他的袖子说:“碧游哥哥,不能就这么入谷。” 他不动声色地回头看看我说:“为什么?” “吴起不可靠,”我说,“怕是苦肉计。” “是吗?何以见得?”温碧游并不停下脚步,向前走着问我。 “我只是这么觉得,”我赶上几步说,“郡主设伏,白云瑞的身手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还有时间给我们传递消息呢!就算是吴起临阵倒戈,帮起了他的忙,恐怕以二人之力也逃不出郡主的埋伏吧。退一步就算是他们侥幸逃了出来,郡主怎么会不追呢?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是说以我们的小队阻止了郡王府的追兵,似乎有点太幸运了,碧游哥哥,我不是看不上月亮谷的手下,只是我只要一想到郡王府为了出口气居然能设下四年的伏笔来暗害我和白云瑞,似乎不应该只有这么点能耐啊!这里面必有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