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以来,在她的引导下,兄弟几个对大户人家内宅的龌蹉,也有许多的了解。liangxyz.com俗话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底蕴很深厚的世家大族,内里的水可深着呢! 她是一个心地再纯净不过的女子,那样的人家,不适合她生存。 “回到家里,要好好劝一劝大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向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肃然道。 “是,大家一起劝,轮番劝!”向西和云山深以为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分外的坚定。 任渐离骑马走在前面,突然感觉如有芒刺在背,连忙回头看去,恰好对上兄弟三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没有了平日的恭敬跟景仰,反而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敌视,还有显而易见的防备。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小子为啥这样看他?莫非,他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左想右想,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没能找到半点得罪这几个未来小舅子的痕迹。 到了葫芦县,向东就以长兄的身份,坚决的拒绝了任渐离的护送:“谢谢任公子了,这里很安全了,你忙你自己的大事去吧,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了!” “不忙,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任渐离想要争取一下,却被向东的下一句给堵得哑口无言:“这男女七岁不同席,大丫都十三岁了,老大不小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不能跟以前那样随意了!在葫芦县的地界,认识任公子的人可到处都是,那样对大丫的闺誉 会有很大的影响!” 任渐离皱着眉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大丫,此时此刻的他,被未来大舅子的话给深深的打击到了,从向东对他的态度,他可以感觉到不是很对劲,追求大丫的路,或许要多很多的阻碍。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惊慌,也有点不快。 他哪里就让人讨厌了?就凭他的身份,哪里就配不上大丫了?这小子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就这么的拽?要是考上秀才了,甚至中举了,那还了得?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阴沉,大丫没有留意,开口打圆场:“从葫芦县到镇上,一路也有好几座大山,也未必安全。大哥,以小妹之见,不如就请任公子送到芦花镇吧!” “也好,那就有劳了!”向东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安全为上,他可不小地弟妹妹有个什么闪失。如果,弟弟都考上秀才了,家里的日子必定会一天好过一天。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一家人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清水河府辖区内,一共有三个州,十五个县,五十五个镇。其中的一个县,就叫杨柳县,距离葫芦县其实也不是很远,直径距离也不过就一百多里。只是两个县之间,隔了好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路十八弯,行程多达三百多里。 以马车的速度,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五六天的时间。而且路上有多处险要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是车毁人亡。两个县之间,来往极不方便,路上车辆稀少。为了安全起见,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步行,这样的话,在过险要路段的时候,就可以减少危险! 大丫的大伯父饶守礼,正是杨柳县新上任的主簿,饶守礼于两年前跟儿子富贵双双中举。当年,饶守礼就托了转弯抹角的关系,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卖了十几亩的上好的水田,到处的打点,这次好不容易谋了一个主簿的职位。 饶富贵的目标是中进士,入阁拜相,中举之后自然是去书院继续深造,准备参加三年后的春闱。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参加春闱的时间也就是来年的二月份。 向西几个要参加院试的消息,饶老大一家早就知道,发榜这一天,饶守礼想起这一茬,就跟家里人提了一句:“哎,也不知道向东、向西还有云雾、云山,是否可以考上?”对于他来说,侄儿有出息,他还是很高兴的。 白氏当即呲笑一声,不屑一顾:“哼!刘香椿那个山里蠢妇生的儿子,也配出仕为官么?得个童生资格,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妄想考上什么秀才!” 饶牡丹也嘲讽的道:“就是,秀才多难考啊,父亲可是考了好几次才过!就是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五岁就开始启蒙,不也考了两次才过的么?向东向西那两个蠢东西,要是能考上秀才的话,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大房一家,从小被白氏所灌输的观念,自以为自家一家人天生高人一等。大伯目不识丁,大伯母是深山里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女也都是低人一等的。 奶奶给大伯的女儿起名叫大丫、二丫,可不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家人是多么的低*贱么?至于什么向东向西,也十分的可笑,哪里有富贵、长生、牡丹跟茉莉这么贵气,这么好听? 富贵却不赞同两人的看法:“你们这话也太过了,都是一家人,高低贵贱,还不是差不多?再说了,以我之见,云山跟向西这一次考上秀才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就是向西跟云雾,也不是没有希望,至少有五五之数!” 他跟父亲的想法差不多,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他们能考上秀才,在科举之路上顺利,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大的助力。而且,在他的心里,还是有大伯一家的位置的。大伯为人憨厚,大伯母一向和善勤快,打他记事起,两人就对他这个侄儿关爱有加。 他实在弄不懂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对大伯一家针锋相对,甚至不遗余力的打压欺负羞辱。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劝说了多少回,然而母亲依然如故,让他无奈至极!有这么一个好赖不分的母亲,实在是他心头最大的遗憾,或者说是耻辱。 母亲啊,哪怕你目不识丁,哪怕你相貌不好看,哪怕你见识浅薄,儿子我也绝对不会嫌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酸刻薄,不要这么庸俗自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白氏不知道,在儿子的心目中,她的形象正一天天的滑落。她刚要怒斥儿子不孝,胳膊肘往外拐,就在这个时候,前往葫芦县探听消息的家仆,忽然带来了一个让她几乎要气疯的消息。 “老爷,大房的向西少爷和五房的云山少爷,这次都高中了!而且,向西少爷竟然还得了第五名,云山少爷的名次也很不错!另外,村长的小孙子也高中第十五名!” 白氏气得倒仰:“什么?那两个兔崽子竟然高中了?不!俺不相信,就老大跟老五那两个蠢货生的儿子,会这么有出息?” 眼珠子一转,又张口就来:“指不定是带了小抄进去的,或者是贿赂了考官?对了,还有可能是请人代考的!那死丫头不是有几个钱么,请人代考或者贿赂考官的银子,那死丫头还是出得起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寂静得可怕,气温似乎被冰冻了一般。 “噼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了起来,一向对妻子非常顺从的饶守礼,此时此刻,脸色黑如锅底。他怒视着白氏,恨不得将她那张臭嘴用针给缝起来,心中又惊又惧:“你这个蠢货,什么话都敢说啊?你这番话一旦传出去,不但会害了两个孩子,就连我们这一家子也甭想有好日子过!” “你打俺?你居然敢打俺?!”白氏用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丈夫,只觉得漫天的委屈。 饶守礼冷哼:“打你都是轻的,如果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这就立刻休掉你!也免得有朝一日,全家人都会被你给害死,在县衙住了都有两年了,还跟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泼妇那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哪一天被你给莫名其妙的害死了,我岂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会!怎么会连累我俺们呢?莫非你忘记了,大房跟五房,早就跟俺们家断绝关系了!就算云山跟向西那两个小崽子惹下了滔天的大祸,俺们家也不会被连累,你就放心好了!” 白氏眼珠子一转,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第102章 落荒而逃 更新时间:2014-8-20 14:15:13 本章字数:5824 “娘,向西跟云山,是儿子血脉相连的兄弟!他们倒霉了,对儿子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影响儿子的仕途,你莫要再糊涂了!没错,大伯跟五叔都和我们家断绝关系了,但是在律法上,还没有出五服。如果大伯家有什么大的祸事,我们家也是要受连累的!” 富贵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喊一声,眉宇之间都是悲伤和失望。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哀叹一声,老天爷啊,你对我何其不公,为什么不让我托生在一个善良的母亲肚子里? “你休想要骗俺!”白氏呆了一下,又猛然大吼,表示不相信儿子的鬼话。 饶守礼从来没有觉得妻子是那么的愚蠢,那么的不顺眼,向来怕白氏的他,今天难得的振了一把夫纲:“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无知无畏啊!儿子说的没错,如果向西几个当真贿赂了考官,或者请人代考,一旦被查出来,别说富贵的功名没了,就连村子那小孙子的功名,也要被夺了!” 山前村的人家,都是没有出五服的族人,在五十多年以前,大丫的太爷爷兄弟五人,一起逃难来到了山前村。那个时候的山前村,还是一片荒芜,兄弟五人见这里背山面水,就在这里停留了下来,各自开垦出了二三十亩的良田。后来,兄弟五人又都娶了邻村的姑娘为妻,在这山前村扎下了根。 换言之,如今的山前村,其实也就是饶氏家族从中原迁来的五大分支。族长的父亲,其实正是大丫的太爷爷,而村长的父亲,就是大丫太爷爷的大哥。土匪那一家人,以及跟土匪阿三关系很好的那几个混混的家人,正是太爷爷爷最小的弟弟的后代。 大丫的太爷爷,在五兄弟之中,排行老二。 所以,如果是抄家灭族的大祸,整个山前村的人都是跑不掉的!白氏无知,不知道深浅,但是饶守礼跟富贵,那是再明白不过的。 长生好歹也读了十来年的书,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连忙瞪了一眼正跟娘嘀嘀咕咕挑唆的饶牡丹:“娘,别听她胡说,她哪里懂什么律法?爹跟大哥说的话,都是对的,如果大丫家有什么大祸,我们家也是逃不掉的!” 所以,娘啊娘,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么?! 五年过去,长生也从一个顽劣无知的小子,成长为了一个有主见的少年。娘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情,他也渐渐的看不顺眼了。老是盯住大伯家的人,跟大伯家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意思?一点好处都没有,娘和大姐算计打压大丫一家,哪一次不是被大丫给整得灰头土脸的? 既然每次都占不了便宜,又何必呢?与其把时间跟精力,都花在算计大伯一家的事情上,还不如想想办法,多挣一点银子。他今年都十四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能考上,家里又没有多少田地和店铺。唉,这日后娶了媳妇,跟大哥分了家,日子该怎么过啊? 少年长生,为自己的将来,深深的忧虑。五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对母亲的话再也不盲目相信了。过去跟大丫一家的是是非非,对错与否,他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虽然,他的性情跟过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对大丫一家依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确实已经长大了,有了一定的是非观念了。 饶牡丹听了父亲跟大哥的话,心里也害怕了,惴惴不安的,态度猛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娘啊,爹和大哥说得很对,你就别折腾了!女儿今年都十六岁了,我还指望大哥明年考上进士,提高咱家的地位,让女儿可以找一个好人家呢!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消停一点,别招惹出什么是非来!” 大丫一家能有今天,让她很是吃了一惊,她不想被大丫给踩在脚下,就必须攀上一门好姻缘。十多年的优越感,一朝丧失,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所以,比起打压大丫一家,做些无用功,她还是赞成把精力和时间,都花在实处,为自己谋求一桩好的婚事。 丈夫儿子和女儿,齐齐这样说,白氏一阵无语,感到相当的无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在这个瞬间,只觉得自己被一家子给集体抛弃了,对大丫一家的怨恨,与日俱增。 饶富贵想了想,就提议道:“向西跟云山考上秀才了,我们是不是送一点好一点的礼物回去?”毕竟,当年他和爹中举的时候,可是收到了大伯和五叔家不少好的礼物。 “那是自然,就各送一方好的砚台、一支好的毛笔,并几丈好布!砚台,就选那种价值五两以上的,毛笔要二两以上的,布也选上好的缎子!” 饶守礼赞许的看了看儿子,想了想,就如是说道。本来,他还想说得丰厚一点,但是看了看妻子那张臭脸,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太丰厚了,妻子肯定是不会的答应的,与其闹得一家人不开心,不如就算了! 白氏听这父子俩都这么说,鼻子都要气歪了,当即吼道:“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啥?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被鬼给附身了?就那两家人,日后会有甚么出息?大老远的派人送东西回去,这一来一回,光路费都至少得二两银子了!送什么送,不送,一根针都不送!” “娘,您胡说什么啊?送礼的事情,由不得你来插手!”富贵恼了,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就忍不住大声说道:“族里的人考上秀才那可是大事,尤其是一个村里一下就出了三个秀才,老村长跟族长一定会在村里大宴宾客,这礼物轻了咱家的脸面可就全丢光了!” “富贵,你对娘大小声?”儿子从来没有这样当众给她没脸,要说也是背地里说,白氏的心剧烈的跳了一下,既惊慌又委屈。 饶富贵不耐烦的道:“你日后如果还这么糊涂的话,我都懒得跟你大小声,直接就不理睬你了!反正长生也都十四岁了,过一年就可以成亲了,到时候给他娶一个媳妇,你就跟长生一起过吧!” 重症下猛药,饶富贵深以为然,这个娘再也不能继续纵容了。否则的话,她必将接连不断的给家里招惹下各种麻烦,甚至惹下大祸。而且,跟大伯和五叔两家的关系,他有心要缓解,不希望恶化下去。 “你,你还是俺的儿子富贵么?”说着,又白了饶守礼一眼,瞪了瞪长生跟牡丹:“这一个个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竟然会向着那死丫头一家!莫不是都中了邪了?” 饶守礼无语望天,娶了这么一个难缠又愚蠢的妻子,在大哥跟五弟坚决的要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他早就后悔死了!隐忍到今时今日,他都快要憋成内伤了,如果不是休妻对富贵的前程有很大的影响,他是一定要休妻的! “娘,爹跟大哥说的没错,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那是我嫡亲的大伯跟五叔,怎么可以当真不来往呢?这传扬出去的话,对爹爹和大哥的前程,那都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茉莉终于也勇敢的站了出来,维护爹爹跟大哥。 这两年以来,茉莉对大哥很是信服,大哥中了举人之后,大哥说的好些话,她都听进去了。在县衙生活了两年,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知的乡下丫头,回想往事,她也觉得娘跟大姐过去的好些言行很是不妥。 特别的,在对待大丫一家的问题上,娘和大姐都做了不少过分的事情,小哥长生也是如此。幸好那个时候,她被大哥管得很严,而且心地也是善良的,没有被娘跟大姐影响太多。她那时年纪也小,娘跟大姐每次对付大伯一家,都没有硬是拉上她。 否则的话,她应该也会对大伯一家做出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情,那样的话她这一辈子都将难以安心。那样对待自己的非常和善憨厚的大伯,让她深深的觉得是一种罪*孽,一种人生的耻辱。 在分家之前,大伯是个非常可怜的人,从一出生就被各种嫌弃,各种冷遇,各种不公*平。唉,幸好大丫是个好的,如果没有大丫的话,她都不敢相信,那个从小就对她非常疼爱的大伯,会不会被欺压得英年早逝。 白氏猛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茉莉啊,连你也要背叛娘么!”小女儿的话,无异于是在她的心头插了一把刀,让她觉得疼痛难忍。 这一个个的,丈夫、女儿、儿子,一个个的,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以前,他们对她几乎都是百依百顺的,怎么一下子,就全都变了呢?!对了,这一切,都是被老大家给害的! “饶老大,刘香椿、饶大丫,老娘有今天,都是被你们给害的!既然你们让俺不好过,那么俺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俺诅咒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白氏突然疯狂的喊道,捶胸顿足,声嘶力竭。 在场的每一个人,顿时都被吓坏了! 这,这是什么节奏?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不就是商议一下送礼物的事情么?如果坚决不同意的话,那送得薄一点就是了?有必要这样么? 饶守礼满头黑线,面对这样的妻子,无奈至极。 “好了,既然你这么反对的话,那礼物就送得轻一点,只送一方砚台就是了!不过,村里一共三个孩子中了秀才,得送三方砚台!” 话音一落,白氏的哭嚎戛然而止:“不行,那礼物不能超过一两银子,否则的话,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饶富贵皱眉:“娘,村长家的孙子也考上秀才了,一两银子的砚台,是不是太那个了?而且,当年俺和爹中举的时候,大伯和五叔家的礼物,可都是不轻的!就算是普通的邻居,礼尚往来的话,也不能太薄了!” 白氏冷哼:“什么村长不村长的,你爹如今可是县里的主簿大人,可不比那狗*屁的村长要高好多?你见过上官送礼给下官的么?不对,村长算啥官啊?狗*屁不是!给他的孙子送礼,那就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如果还要挑三拣四的话,那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这,这是什么话?”富贵被惊得目瞪口呆。 哎呦喂,老天爷啊,这样的娘,我能不能不要啊?! 少年饶富贵,仰头望天,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在嘶喊:贼老天,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怎么就不让我托生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娘肚子里呢?! 一家子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富贵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去书房找自己的爹谈心:“爹,我决定去州城的书院念书,节假日就回山前村去。” 饶守礼愣了愣,继而笑了:“也好,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代爹去看一看你爷爷奶奶,也算是替爹尽孝!借此机会,也跟你大伯和五叔家缓和一下关系,那可是爹爹嫡亲的兄弟,可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嗯,孩儿知道,一定会时常回去看看爷爷***,也会时常去大伯和五叔家坐坐!”富贵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爹爹能这样想可真是太好了! 当初,正是因为爹的不作为,因为爹爹的懦弱和自私,导致大伯和五叔家坚决的跟他们二房家断绝了关系。两年前,一家子随父亲上任,奶奶很想要跟来,却被娘坚决拒绝了。而且,父亲来上任两年,娘一直都不肯回去,也不让家里人回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说起来,他其实都无颜回山前村去,也不太敢回去。话虽如此,不回去是不行的,那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早点回去还可以求得谅解。再迟几年回去,恐怕都没人会理睬他了! 县衙后院的正房里,白氏洋洋得意的吃着点心,今天她又打了一场胜仗!虽然过程不是那么的好,一家子都针对她反对她,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哼!她的银子,是不会花在那些白眼狼跟土包子身上的!她如今可是官太太了,哪里还用看那些泥腿子的脸色,再也不用了!山前村那个破地方,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回去了! 不过才两年的“官太太”生活,她就俨然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泥腿子;也俨然忘了,当年她的丈夫跟儿子中举之后,大丫一家跟云雾一家,都送上了厚礼。尤其是大丫一家,送的每一样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光是给富贵的那方砚台,就值个十多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