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尽显。sangbook.com 许多女子已经控制不住交头接耳起来,皆是感叹世间有如此英姿绰约的男儿,整个京城似乎都是粉色的泡泡。 误会 崔诗雁顶着日光,恍如隔世——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她似乎也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许久之前,在上一世,她见到那个人之时,一身戎装比这次的更加威风,更加鼓舞人心,大家的嘴里齐声喊着—— “司徒将军!威武!” “司徒将军!!必胜!” “司徒……”对了,司徒,她怎么把司徒给忘了……司徒瑜,司徒瑜他死了…… 崔诗雁垂下脑袋,眼前的大将军,耳边的窃窃私语都一下子离得好远,本来那个人不用死的,都是因为她,否则的话,司徒瑜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凯旋而归,万民敬仰,她也是仰慕过司徒瑜的,所以才会喜欢他。 但是除去情根之后她便再也记不起来这个人,现在却又是怎么回事?记忆回来了?还是情根回来了? 楼上的男子,视线紧紧围绕着她,若不是崔诗雁此时走神了,这样明显的目光,她应该会有所察觉。 燕云西看着她错愕的视线,不由得捏紧手里的杯子,好一个崔诗雁,他当这个女人真不会喜欢别人,那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低头了,是害羞?这女人也有害羞的时候吗! 想起司徒瑜的事让崔诗雁恍惚了一阵,也没心情谈论大将军了,便随着珍儿二人逛了逛,买了好些东西,傍晚的时候,一道春雷劈下来,就开始下雨,三人忙找了个地方避雨。 “好大的雨。”珠儿拍拍崔诗雁身上的水珠,完了又拍拍自己的。 “早上还那么大的太阳,怎么说下就下了。”珍儿担忧地望着阴沉的天,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春雨料峭,寒冷刺骨,崔诗雁淋了些雨,此时坐在游廊边上,伸手接住屋檐上落下的水花,就像她的心情,被撞得七零八落一般。 她这一世没有对不起什么人,唯独司徒瑜使她放不下,可是她还是记不起来司徒瑜的样子,大概还是与情根有关吧。 会试的结果这几天就能出来,但是状元要等到四月份的殿试才能知晓,所以郭子渊的事情暂且不着急,他与崔诗敏俩人正书信往来,相谈甚欢,当然,幸好他们也是写写诗,抒发一下情思,不然郭子渊提到以前的事,那崔诗雁就要拦下来了。 今天崔诗雁心情不佳,所以早早就准备睡了,她一翻身,见到燕季舒直直地坐着,也不说话,没有往日快乐的样子,好奇问了一句,“季儿,睡不着?”下雨天太闷了吗? 雨从傍晚下到现在,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停了。 燕季舒摇摇头,轻声说,“下雨了。”接着躺到崔诗雁的身边,看着她,“父王又该腿疼了。” “你父王为什么会腿疼?”其实崔诗雁也蛮奇怪的,她上次匆匆诊断过燕云西的腿伤,虽然严重,但是应该可以治好的,宫中的御医不可能没有办法,而且拖了这么些年,不是会越来越严重吗?恐怕再拖下去,燕云西的腿就真的废了。 “我不知道,我三岁来到王府,有记忆以后,父王就是这样的了。” “你三岁来的王府?”崔诗雁蹙眉,燕季舒难道不是出生在裕王府的吗? 死鸭子嘴硬 燕季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父王不让我说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些委屈。 崔诗雁挑眉,“我也不能说?” 燕季舒赶紧摇头,又做了好一番思想争斗,“母后是不一样的……父王对季儿很好,季儿只知道,父王天气冷的时候,还有下雨的时候人就会很难受,季儿不希望他那么难受。” “你希望你的父王好起来吗?” “季儿当然希望父王能好起来,这样就能陪季儿做好多事了!”他也羡慕其他的孩子,能让自己的父亲抱着转圈,举高高,骑在父亲的身上看马戏,还希望父亲能教他武功,带他游山玩水。 她知道燕季舒还是很在意他父王的,毕竟燕云西养了他这么多年,将这个孩子照顾得粉雕玉琢的,一看就没吃过苦,可越是这样,崔诗雁越觉得燕云西是不是对季儿怀着歉意。 大概是因为季儿的生母吧,燕云西应该很爱燕季舒的娘亲,崔诗雁又脑洞大开了。 “你想去看你父王?”看样子燕季舒今晚上不去看他一眼,这个觉是睡不好了。 “母后跟季儿一起。” “我也去啊……”崔诗雁本来都打算睡了,但看到燕季舒泪汪汪的眼睛,又软下心,“罢了,母后也去。”就当是了这孩子的一个心愿吧。 燕云西的伤势确实不乐观,崔诗雁到的时候,他正倒在床上疼得揪被子,满头大汗,燕季舒见了连忙扑到他怀里安慰,“父王……” “你们怎么来了。”燕云西苍白的嘴唇隐忍着,屋子里烧着炭火,但明显情况没怎么好转。 “怎么不请大夫。”这是崔诗雁一直奇怪的地方,她看向达婴,达婴却瞧着燕云西的眼色。 “没必要。”燕云西。 “那我走了。”老娘还不想浪费时间呢,回去睡觉了! “母后别走……帮帮我父王吧!”燕季舒跑来抱住崔诗雁的大腿,燕云西顿时觉得脸色有点挂不住,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就知道出卖他。 达婴见此情形,心里也不由得动摇起来,裕王为了这个腿受了多少罪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上次他见崔诗雁给太后把过脉,想来也是懂得医术的,此时情况不容乐观,他对崔诗雁恳请道,“还望王妃救救我家王爷。” “达婴!你敢……”燕云西越是生气,他身体就越是难受,所以他平日里性子冷清,很少动怒,但他白天刚生了崔诗雁的气,现在实在开不了口让她帮忙,哪怕他知道崔诗雁懂药,那又怎么样! “王爷。”达婴见王爷又犯了小性子,大步走到燕云西的身边。 “你要干什么,达婴……别忘记谁才是你的主人。” 燕云西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达婴不会背叛他,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做出什么来,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燕云西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隐隐发痛,只听见一声“王爷,得罪了”他就陷入了昏迷。 达婴为人耿直,从来没有忤逆过燕云西,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疼自家王爷,他打小跟着燕云西长大,这些年王爷看似快活,其实心里有多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自作多情 上次新婚之夜,燕云西没有被崔诗雁点晕过去是因为他有所戒备,所以在她点穴的时候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今天燕云西身体不适,又毫无防备,想不到达婴会对他动手,所以是真的失去了知觉。 以前燕云西腿疼的时候也会封住穴道,但是他发现如果这么做,下次会更痛,所以就不再试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崔诗雁让珠儿回去拿了药箱过来,详细地诊了一次脉相,然后取出几根银针,“现在没有草药,只能用针先封住毒素,他体内的毒是什么?” 这话问的达婴也是一愣,他轻轻地摇摇头,干巴巴说了一句,“王爷不让查。” “这么任性?腿不要了吗!”崔诗雁对他这种不要命的做法表示鄙视,燕季舒紧张地陪在身边,可他是个小孩子,这一趟忙下来夜也有些深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就靠在旁边睡着了。 达婴寸步不离地守着,表情严肃,被崔诗雁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痛快,便开口辩解,“王爷自小生在宫廷,那个皇宫,可是会吃人的,这些年王爷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小公子了……”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好像是快停了。 崔诗雁突然有点理解燕云西的苦楚了,他这般性子,势必是经历了些什么的,如果她贸然医好了燕云西的腿伤,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了什么影响。 “达婴,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今天这话我当做没有听到,你以后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身上的伤要不要医好还是要看他自己,我只是暂时帮他止痛,明天他醒了,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治疗的事。” 达婴这话是没错,但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多加利用,那就可大可小了,崔诗雁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她和燕云西也算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愿伤及无辜。 “是,属下送王妃。” “倒也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你也下去休息吧,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第二天天气果然好多了,崔诗雁知道燕云西别扭的性子,只好自己上门查看,“好些了吗?” “你又来做什么。” 果然,好像对燕云西越好,他就会越难受,相反的,她以前对他冷眼相待的时候,燕云西倒是很开心,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以为自己在可怜他? 崔诗雁可没那么无聊,“好歹你现在也算我的病人了,我过来看看,病情怎么样了。” “你少了。”燕云西绷着张脸,崔诗雁做什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他还想着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现在又让她帮自己看病,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让他这个王爷的颜面何存啊。 某王爷真是越来越在意自己在崔诗雁面前的一举一动了,可是他毫无自知。 “好,昨天晚上就当我,以后这些事我也不管了。”亏她一早的还有点挂心,看样子他很好嘛,刚起床就活蹦乱跳还能跟她斗嘴了,这个裕王果然无时不刻非常讨厌,刻薄又小心眼,就算昨天听了达婴的话生了恻隐之心,也登时磨没了。 万万没想到 “王妃,王妃……”达婴追出来,拦住她的脚步,“王妃,王爷的性子就是这样,王妃切莫生气,我再好好劝他。” “有什么事等他自己想通了再说吧。”燕云西拉不下这个脸,就算她想救也没用。 崔诗雁这几天也有些事情要去忙,她得找人去查那个叫李顾的,以前没注意这个人,现在看来是个很大的突破口,还有何蔚到底为什么要杀她,这也需要搞清楚,现在何蔚在夙元那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跟她打一架,这可不太好。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无双楼了。 崔诗雁临走前交代了珍儿珠儿,王府那边没什么问题,燕云西的腿伤反正拖了那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就是烤鹅店那边如果有需要帮忙要及时过去,两姐妹点头应下。 崔诗雁不放心,又去了一趟烤鹅店,大小事情都交代了一遍,才对香云说道,“那店里面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的。”香云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珠儿她们说。”这段时间她管理得井井有条,崔诗雁还是很信任香云的,只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累着。 香云倒不觉得,有事情做她觉得很开心,“姐姐不知道,现在店里的生意可好了,那些怡兰阁南风馆都在咱们这订货呢,晚了都吃不上。” “那就好,你也别太累,记得我说的,烤鹅的数量不用做太多,大家也是会吃腻的,而且师傅们也会累。” 香云一一应下,“都是按姐姐的吩咐做的,不会超过的,最近店里人手确实不太够,过段时间就可以多招几个人了。” “好,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 “姐姐这趟要出去多久?” “少则七八天,多则小半月。”要看任务的难易了,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 “那香云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好,你诸事小心。” 崔诗雁打算回来之后就可以给香云找个妥当的婆家,她也不小了,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却还没嫁人,趁着年华正好,总不能让她老是呆在这店里,可惜崔诗雁万万想不到,这个愿望到最后也没有成真。 ———————— 无双楼。 崔诗雁一上来就直接开口说出要求,“帮我查一个人。” “老规矩,钱或者任务,选一个。”云景生如同往常一般,穿着暗色的袍子,坐在正位之上,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 用钱虽然比较快,但崔诗雁现在店里刚起步,正是用钱的地方,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出来跑任务,她随便挑下一块人头牌,“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何蔚的身份,还有他要杀我的原因。” “何蔚?”云景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也对这个人颇感兴趣,“我知道是谁派何蔚杀你的,但是他真实的身份,无双楼也不知道。” 居然连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