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王爷还在车里等着,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让属下为难。paopaozww.com” “原来是婶婶。”燕贤佑上下打量了崔诗雁一眼,嘴角扬起,这才微微弯腰,“小侄失敬了。”话是这么说,眼里满是揶揄,崔诗雁理都不理,抬脚就要走。 “婶婶。”一只手拦在她的面前,燕贤佑又说,“皇叔不是在等皇婶吗?” 崔诗雁:“……”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叫她婶婶,感觉好老,她才十六岁好吗,何况这个太子一看就比自己大! 更讨厌的人 “你也知道叫我婶婶,身为晚辈应该对长辈指手画脚吗?”意思就是我爱上哪上哪,你管不着!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烦。 燕贤佑又露出痞痞的笑,眨眨眼刚要开口,就看到王爷的马车已经被达婴牵过来了,窗帘被挂起,燕云西坐在里面看着窗外的两人,燕佑贤转身行了礼,“皇叔,真不巧,没赶上皇叔的婚期,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车内的燕云西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然后对崔诗雁伸出手,崔诗雁本来不想给他这个面子,但是比起燕云西她觉得燕贤佑更讨厌,只好走过去,但没有把手放到他手里的意思,燕云西也不恼,改成轻抚崔诗雁的耳鬓,脑袋探出车窗。 崔诗雁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本想闪躲,又碍于燕佑贤在场,只听到燕云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王妃,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在外面好好做一对恩爱夫妻。 崔诗雁也没客气,裕王府确实可以掩护她,裕王也答应不过问她的事,但也不是说她离开了裕王府就会怎么样,只是事情会比较麻烦,这不是她想要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崔诗雁也凑到燕云西的耳边道,“王爷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这是在埋怨?燕云西眯眯眼,“上车。” 帘子被放下,燕佑贤目送崔诗雁上车,嘴角慢慢弯起——生气的表情真的很像啊。 上车后,崔诗雁明显感到燕云西的变化,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悠哉了,目光也幽深了起来,甚至这么冷的天,他额头上居然出了一层薄汗。 崔诗雁虽然心里不待见他,但见他渐渐没有血色的嘴唇,心中难免好奇,“你怎么了?” 燕云西呼吸有些急促,别过脸,“不用你管!” “……”这个时候还傲娇,不管就不管,崔诗雁继续闭目养神,反正裕王府快到了,但是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缝,她见到燕云西放在膝盖上的手摩挲着,膝盖痛? 看他的情况,似乎很严重,自己就这么放着不管? “驭……”马车停了下来,达婴掀开门帘,“王爷,王妃,到了。” 达婴也一下就发现了燕云西的不对,神情一下严肃起来,“王爷,您的膝盖……” 燕云西抬手阻止他继续说,然后看向崔诗雁,崔诗雁仿佛能读懂他的意思,什么也不问,被候在门口的珍儿珠儿接进去——大概他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吧。 “肯定是刚才冷风吹多了,我这就叫人准备热水……” 隐约地听到达婴说了些什么,是因为刚才等了她吗,她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 香云叫人来通知崔诗雁,说烤鹅店已经准备就绪,等着找个时间开业,崔诗雁挑了个最近的日子,就是元宵节,大家都会出来看花灯猜灯谜,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昨天根本没怎么睡觉所以崔诗雁准备早点休息,可是等她洗漱完刚要窝到被子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珠儿跑过去贴在门边问,“是谁?” “姐姐,我是季儿,姐姐早上说了跟季儿玩游戏。” 拉钩睡觉 燕季舒?是哦早上自己好像是有这么说过,想不到他记性这么好,大晚上的过来崔诗雁自然也不能把他挡在门外,只好让珠儿开门。 “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要睡了,不陪季儿玩游戏了吗。”他三两下爬到崔诗雁床上,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崔诗雁,崔诗雁欲哭无泪,自己开的头,跪着也要走完。 “那你想玩什么?”崔诗雁打起精神说道。 “我有个好东西给姐姐看。”燕云西神秘兮兮地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个弹弓,“嘿嘿,这个是我托老管家给我带的,父王不知道。” 说完他摸出一个准备好的石子,瞄着桌上的蜡烛,结果华丽丽地打偏了,他委屈地撅撅嘴,“季儿好笨对不对。” 崔诗雁不忍心打击他,不过还是摸摸他的脑袋,接过他手里的弹弓,瞄准,“啪!”蜡烛上的火苗一下被熄灭,崔诗雁挑眉,“怎么样,想学吗?” “嗯嗯!”燕季舒双眼发亮地点头,恨不得看她再表演一次。 “那现在乖乖睡觉,明天教你。” “一言为定!” “好,现在睡觉。” “拉钩!” “好好,拉钩……” 终于可以睡觉了,崔诗雁拿小孩子最没办法了,上一世她失去的孩子给她造成强烈的愧疚感,这一世她更可能没有相爱的人,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不管是崔士睿或者燕季舒,她都很宽容。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而王府的另一个人却辗转难眠,燕云西从热水中起身,只见他拉过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掌心拍在浴池边上,内力一使,转眼间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轮椅上,优雅地系着衣带。 达婴听到声音从门外进来,“王爷,您身子不适,可以让属下帮忙……” 燕云西抬手,湿漉漉的头发还粘在脖颈处,“这点小痛,本王不至于那么脆弱,季儿呢?” “小公子……去了王妃那。” “哦?”尾音挑高,燕季舒可是个闹腾的主,“睡了吗?” “已经睡了。” “睡了?”这么早?那个女人不会是像昨天那样点了季儿的睡穴吧,搁在扶手上的手掌渐渐收起,若是那样的话,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达婴过来拿下厚厚的外衣帮燕云西披上,接着解开轮子上的刹车,“王爷,我们现在去哪。” 手抚上额头,“去戴妃那。” 戴思思是裕王两年前纳的妃子,她茶楼卖唱被恶人欺辱,燕云西曾救了她一次,这事本来他是不会做的,跟他无关的人哪怕在他面前活活被打死他也不见得眨下眼,但是那恶棍偏偏推倒了燕季舒,燕云西当场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达婴,吩咐下去,我不想再在京城看到这个人。” 然后就抱着燕季舒走了,想不到戴思思把这个“恩情”记下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戴思思父亲病死了,她只好卖、身葬父,偏巧又遇到了燕云西,燕季舒眨着大眼睛问,“爹爹,这个大姐姐在干什么,怎么头上插了根草啊。” 是我亏待你了 燕季舒说完自顾地走过去拿掉了戴思思头上的稻草,大燕国的规矩,拿下草标,双方没有异议就算达成交易了,燕云西只好把她买下,本想让她自行离去,想不到戴思思天天来王府门口坐着,赶也不是留也不是,认定了燕云西就是她的主人。 某天,燕云西听她一个人坐在门口唱歌,歌声轻扬灵动,却也凄婉动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收她做了侍妾,偶尔心情不佳就去听她唱唱曲子,纾解情绪,慢慢地升了她做侧妃,可这个侧妃他却一根手指头也没碰过,戴思思却不怒不怨,安分地在自己的院子里守活寡。 达婴想着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戴思思才能在王府待这么久吧。 “王爷。”戴思思不像其他的侧妃,衣着打扮都十分朴素,头上只是简单地梳了一个发髻,戴着一朵粉白色的头花,翡翠耳坠,这耳坠是燕云西赏的,达婴每次过来都见她戴着。 达婴安置完自己王爷,就出门候着了,戴思思见状,乖巧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琵琶弹了起来,“凤额绣帘高卷,兽环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稍,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不成雨幕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柳永《西江月》) 燕云西原本是闭目养神的,听完这曲子悠悠然睁开眼,幽深的目光却使人猜不透,“我可是亏待你了。” 戴思思一听此话,吓得跪到地上,“思思惶恐。”这词里的意思,写的是一位深闺小姐思慕爱情,可也表达了她的心意,她一向谨慎,只是想不通王爷为何又突然娶了王妃,这才病急乱投医——果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卑贱吗? 燕云西伸出手,他做这个动作,也就意味着戴思思可以起来了,但是地上的女子依旧跪着,似乎是被吓坏了,燕云西只好再次开口,“你知道这曲里的意思吗?” 戴思思咬着嘴唇,“臣妾愚笨,不知曲中深意。” “过来。”戴思思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到燕云西的掌心,他揉着她的手,不似其他女子的细腻,垂眸道,“你不喜欢有人伺候,终日在王府之中,可是寂寞了?” “臣妾……臣妾能陪在王爷身边,已然知足。”戴思思长得小家碧玉,鼻子和嘴巴很是精致,此时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十分乖巧。 “太后希望我生个儿子。” “王爷,我……” 戴思思的嘴被一根手指封住,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讲,燕云西抬起她的下巴,“是本王亏待你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轻轻摇动,戴思思紧咬着下唇,楚楚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里很害怕,仿佛下一刻燕云西就不要她了。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燕云西淡淡开口,“哭什么,别想太多,你就这点不好。” 戴思思站在门口看着燕云西远去的背影,指甲在门框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可以? 回门 第二天一早,崔诗雁就听说宫里来人了,她到花厅的时候,燕云西已经在那坐着了,一个四五十岁摸样的嬷嬷,“给王妃请安。” “免礼。”崔诗雁略带询问的目光看向燕云西。 李嬷嬷没让她久等,便如实说道,“听说王爷王妃是分房睡,这才新婚第二天,王妃要是有什么不安的可以跟嬷嬷讲,太后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这意思再直白不过了,太后竟然找了个人来监督他们,这可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崔诗雁脸色不悦地看向燕云西:舞草这事跟我没关系你自己解决! 燕云西默默移开视线:我无所谓啊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崔诗雁:我可以掀桌吗?!(#‵′) “王爷跟王妃莫不是还没有洞房吧?” “嬷嬷多虑了,新婚之夜,我当然是睡在王妃那里了。”燕云西说。 “父王。”燕季舒昨晚睡在崔诗雁那里,崔诗雁就顺便把他带来了,这个时候还在揉眼睛呢。 燕云西把他抱到腿上,“季儿,昨天怎么那么早就睡了?” “姐姐说要早点睡,季儿也早点睡。”弹弓的事不能让父王知道,所以燕季舒表现得乖乖的,燕云西狐疑地看了崔诗雁一点。 这时一旁的李嬷嬷又念叨上了,“这小公子怎么能叫王妃姐姐呢,要早些改过来才是。” 崔诗雁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燕季舒是燕云西的儿子,他叫自己姐姐,那不就代表她比燕云西还要小一辈吗? 燕云西摸着燕季舒的头,“哦,季儿以后叫她母后。” “母后?” “嗯,还是季儿想叫娘亲?” “叫母后就好……”崔诗雁觉得自己越来越老了,她对上燕云西狡黠的目光,狠狠剜了他一眼。 “王妃不要忘了,今天是的日子。”李嬷嬷又开口。 崔诗雁自然是没忘的,这有她自己回去的,也有跟丈夫一起回去的,只是目前她还不知道燕云西的意思,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倒是好办,现在看来是得带着燕云西一起咯? “达婴,吩咐下人去准备准备,我们晚点就出发。” 用过早饭之后,王府的马车便走在往宰相府的路上。 “你确定要去相府。”崔诗雁问。 燕云西疑惑地望向她,她扯了扯嘴角,“还不如找个暖和的地方听听戏。” 话是这么说,但是燕云西肯定不会听她的,崔诗雁只是希望他有个心理准备,她这一嫁,半个身子已经踏出宰相府了,回去指不定要受到多大的冷遇,她是担心身份娇贵的王爷受内伤。 下了马车,两人被嬷嬷引到了内堂,吴氏先是见到走在前面的崔诗雁,“雁儿怎么穿的这么素啊,好不容易回来,也不穿的喜庆些?” 肯定是不受宠才穿的这么寒酸,崔诗敏料定她刚嫁过去就没受到什么好待遇才冷着一张脸,心中暗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