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沁部首领乌梁海·白音在冲康熙说了几句,康熙便大手一挥,表示客随主便,大家不要太拘束了,撒欢儿玩吧,于是喜闻乐见的众人一拥出了大帐,出去撒欢了。wanzhengshu.com 于是蒙古男女以火堆为中心围成一圈跳起把臂舞,皇子们均被拉走,美人盛情难却,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乌梁海·卓玛立在胤禛夫妇面前,已被拒了三次,但她何其甘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是不走。 卓玛顿足撒娇:“我不管,我看上你了,你和我跳舞嘛,站在这里多没趣儿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胤禛是天朝贝勒,也没有再三拂人家脸的道理,他有点头疼。 林黛玉依然在笑,她道:“姑娘,我家爷今天身子不爽快,还请姑娘莫要强求。” 卓玛上次吃了林黛玉苦头,不敢放肆,却还不肯放弃,站在那里不动了。 她生的好,自然有人关注她,林黛玉这边的视线也越来越多,直到蒙古王子过来解围,邀请胤禛去博克。 没一会儿远处就响起一片的起哄和叫好声,林黛玉踮着脚望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便准备回去了。 “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这次也一样。”身后卓玛气呼呼道。 林黛玉诧异转身:“你怎么还在?” 火红的裙角一转,卓玛更生气,她咋咋呼呼道:“本格格当然还在!我要向你挑战!我们比射箭,比摔跤!”她的声音已经引起了一些人注意看向这边。 林黛玉缓缓掏出绢帕掩住唇虚咳几声,无奈道:“格格别闹了,我炉子上还煎着药,就先回了,你自去玩耍,不用担心我。”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周围人亦是一笑置之。 卓玛待要再说,胤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看似温柔实则不容拒绝的态度将卓玛拉走了。 林黛玉走出一段路,冬景立刻来给她披上斗篷,道:“福晋,您要回帐么?”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热闹的人群和跳跃的火光,淡淡道:“不想回。”索性盘坐在草地上,拍拍身边的位置,“陪我说说话。” 冬景于是也坐下,“姑娘不高兴吗?” 林黛玉在思索,隔了一会才答:“啊,没有。冬景,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找好了去处?” 冬景道:“不曾,奴婢还想再伺候福晋两年。” “再两年?你都成老姑娘了。”林黛玉失笑,“那可不成,难不成你找了婆家就不能伺候我了么?你看冬语、冬柳她们,仍还跟着我,她们有了孩子,一家人多好啊,你不羡慕吗?” 冬景摇摇头:“冬语家的男人收了两个通房;冬柳家的亦然;冬寒家的表面对她很好,心里还有个表妹念念不忘;奴婢斗胆,就连姑娘,您不也阻拦不了咱们爷纳新人么?现在府里还清净,爷也宠您,将来呢?您自己也不确定吧。” 这次林黛玉静了许久,才说:“你是个聪明人,许多事都看的透彻,就是想的太透了。”她一字一字道,“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世间纷繁,不找一个人携手,怎么走的完?” ☆、90| 3.16| 林黛玉回到帐子,小雨拿了个食盒进来说:“福晋,八贝勒那边送了些吃的来给爷,您看?” 林黛玉瞧了一眼,是红枣莲子粥和几碟家常小菜,道:“给你们当宵夜吧。” 小雨拿着食盒交给画堂,画堂道:“这满满一食盒东西倒显得我们姐妹无能,不知道该给爷和福晋备吃食似的。” 小雨笑回:“姐姐想多了吧,给你宵夜吃还不行?” 林黛玉琢磨着,八贝勒大概要拉拢胤禛,这样巨细无遗正显得他亲善,若不是早知道了他狼子野心,恐怕自己免不了感动一番。 胤禛回来后知道了胤禩送吃食来的事情,想了一会,说两家府邸离的近,以后这种事在所难免。林黛玉也觉得,不过在京里时她同八福晋速来不和,两府的往来很少。胤禩原来也没怎么着,现在是改了想法了? 御驾已在喀喇沁部耽搁过久,因此第二天便继续北上,一路往北,直至嫩江的科尔沁部。 科尔沁部位列内扎萨克二十四部首,爵高位尊,当朝皇太后亦出自博尔济吉特氏,此次背上塞外,皇太后亦随,到了科尔沁便是回到久别的故乡。 草原还是一样的无边无际,往东看能看到长白山上皑皑的白雪,青草的味道伴着清爽的微风吹入鼻尖发梢,晴空碧蓝。膘肥体壮的马儿沿着嫩江岸边踢踏着走,不时底下头去啃丰美汁多的草,马上的人也不催促。 “呀,这里美多了。”相比起在喀喇沁的郁郁,林黛玉显然更喜欢这里。 “我也最喜欢这里。”胤禛指着东边巍峨的山脉,带着无比的尊崇肃穆,“那里是我族龙兴之地,神栖之所在,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去那里祭拜长白山神。” 唯有天子才有资格祭神,胤禛头一次在林黛玉面前直言说出他的野心,林黛玉却一点都不惊慌,还笑着附和:“我等那一天。”胤禛以为她没听懂,其实她早知道了。 胤禛握|住林黛玉的手放在鼻间轻闻,郑重承诺:“带着你一起。”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林黛玉心中微感,面上巧笑嫣然,请他讲一讲长白山的故事,却半天没等到回音,便往回抽手:“做什么呢?” 胤禛哪肯放手,顺着她手指一路嗅进袖子里,“玉儿用的什么香,真好闻……” 林黛玉差点把持不住挠他一爪子,刚才还说正经事呢,“擦了玫瑰香膏。” 胤禛欺上来轻吻了一下怀中人放粉颊,喃喃,“这种香气,焉能是玫瑰那类俗物可比的,一定是福晋的体香……之前没有,最近才出现……好奇怪,你说是不是?” 胤禛不住地嗅到林黛玉细白的颈子里,温热的鼻头嘴唇在她皮肤上碰触,软腻温凉的触感,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叫人舍不得离开。 林黛玉身子前倾,羞愤道:“你属狗的么!”嗅个不住! 胤禛无辜道:“福晋明明知道爷属马的。” 林黛玉摸|摸身|下的大黑马,侧耳做倾听状片刻,回道:“马儿说,它不许你这登徒子属它。” “登徒子?”胤禛冷不防一拉马缰,马儿受惊飞奔起来,林黛玉也顺着那股力道撞回胤禛怀抱里,与他贴的紧实,胤禛迎风朗笑出声,“分明是玉儿你自己投怀送抱,爷何罪之有啊?” 不知道哪个山头上传来一声狼嚎,然后一群狼嚎紧随其后,令人心肝俱颤,在这种空旷无人之处格外吓人。 林黛玉很是惊慌了一阵,四下张望,生怕哪个矮坡忽然冲下来一群狼,他们这两人一马,还不够那种凶物填牙缝的。 胤禛好笑道:“你放心,狼不会来这里的。”话刚说完,水面忽然一阵响声,吓的林黛玉大叫一声,原来是一只大鱼跃出水面,疏忽又游走了,惹得胤禛大笑。 林黛玉恼他笑自己,也恼自己胆小,连胯|下的大黑马都处变不惊的,就她胆子小。 “狼不会伤害蒙古人,它是蒙古人的图腾,更怕我们满人,它听见我们的声音早躲的远远的了,哪敢出来造次,不要怕了。”胤禛正色道,“再不济我带着弓箭呢,来了正好宰了它,给你出气。” 林黛玉问:“那要是来了一群呢?” 胤禛哈哈大笑,“那我们只好同霸王虞姬一般,做一对黄泉夫妻了。”气的林黛玉锤他。 锤完了胤禛才撮嘴成哨,尖利哨声传出极远,没一会儿引来一只大鹰,几声尖叫后俯冲下来,在两人头顶盘旋鸣叫。离近了看,这鹰浑身雪白的羽毛,展开翅膀有七八尺大,十分雄健。 胤禛语气不无得意,“你瞧,这是我新得的海东青,有灵性的很,捕猎、传信都能,最忠心护主不过。” 林黛玉瞧着东青英姿,也十分羡慕,敬畏之心陡升。 那只白鹰盘旋了一会,忽然俯冲至远处,再飞过来时嘴里叼着一只灰毛的胖兔子,扔在两人马下,叫了两声飞走了。 那只灰兔躺在地上挣扎,林黛玉拍手笑道:“我们的午饭有着落了。” 海东青没一会儿又叼着两只色彩斑斓的野鸡回来,还赶过来一群来江边饮水的鹿。胤禛搭弓射箭,一口气射死三只雄鹿,犒赏海东青一只,剩下的暂时扔在那里,等回头叫人来带走。 两人就地起火,林黛玉不会烤肉,胤禛一个人熟练地剥皮、洗净,将猎物插在树枝上烤,看的林黛玉诧异。他解惑道:“以前同皇父一起出征噶尔丹,大军时常驻扎在荒野,烤肉是我和弟兄们打牙祭时练出来的本事。” 林黛玉嫣然笑说:“我刚到京城的时候见你黑的像块碳,就是那时候的事吧?” 胤禛笑着点头。 “我还在书铺子里买了一副你的字,收走了你的手帕,当真是满载而归。” 胤禛故作严肃:“爷那时想,小小的年纪就空手套白狼拿走爷的物件,以后怕是整个人都得赔给爷,方赔的起。” 林黛玉推他一把:“胡说,我费口舌夸了你许多话,早两清了。” 胤禛悠悠道:“原来福晋那时候就知道维护爷了,真乖。” 林黛玉大呼:“你个混蛋!闭嘴!” “对了,”胤禛问,“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还留着吗?” “扔了。”林黛玉冷笑,“谁家正经女儿留着登徒子的东西,早叫我礽掉了,哼。” “当真?”胤禛眯眼。 林黛玉实话道:“帕子是真烧了,字还留着。” “还算像话。” “嘁……” 烤的喷香的兔肉令人食指大动,虽然没放任何调料,也是顶尖的鲜美味道。林黛玉吃了一只兔腿就饱了,胤禛吃完,两人用水沾湿帕子擦了嘴角,将火堆就地灭火掩埋,骑马往回走。 侍卫碰头时,胤禛使两人快马去捡猎物回来,其他人随他回营。 半路又碰上了一队人兴致高昂地打猎归来,载着满满的猎物,最前头的女子容貌极盛,比喀喇沁部的卓玛还要艳|丽动人。相比之下,胤禛林黛玉两个人,加上不遑对面的侍卫队,只有三只雄鹿几只野鸡,气势上便逊了人家一筹。 两队人马相遇,打头的女子向两人敛衽行礼,礼数很周到,不愧是博尔济吉特的子孙。 这名女子叫博尔济吉特·诺敏,皇太后的亲侄孙女,孝庄文皇后的同宗,在草原也号称玉儿——她的确当得起美人如玉四字。 诺敏格格跟皇族的关系千丝万缕,因此他们关系亲厚,双方于是一同打马而回。 诺敏很热情地表示要送给他们一半猎物,被林黛玉婉拒,解释他们并不是出来打猎的,游玩而已。 诺敏非说她长太瘦小看起来简直常年没吃饱过,要塞给她一堆猎物,请她吃烤肉蒸肉煮肉什么的,简直盛情难却,林黛玉拒了三次,见人家是好意的,才松口了。 胤禛颇为郁闷,他已经落到需要别人来操心怎么养他福晋的地步了嘛?隔日奋发图强,猎了一大堆猎物回来不提。 诺敏后来频频向林黛玉示好,更在皇太后面前为她美言,林黛玉慢慢跟她交好,两人一同说笑打闹,俨然相见恨晚的模样。 ** 御驾在草原呆了一个月,于七月初至热河行宫。 热河湖多、水|多,温泉多,碧波前倾、云蒸霞蔚,实在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每次御驾北上避暑,多数要带胤禛来,因为他实在是怕热的很,比身材略胖的九阿哥还要怕热。草原也凉爽,然住着蒙古包毕竟不方便,在热河可算是两全其美。 奔波了一路,胤禛想带着小福晋去泡温泉,岂料林黛玉说:“已经和诺敏格格约好了,你自己去吧。” 诺敏跟随御驾来了热河,胤禛新仇旧恨,立即不高兴了。 胤禛佯怒时还挺能唬人的,“不行,你要抛下爷去找别人泡温泉去?” 林黛玉才不怕他,小声道:“我本来也不要和你一起,谁想和你一起洗浴……男女授受不亲……” 两人虽然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但那是盖着棉被纯睡觉,简直不能更清白,泡温泉什么的,那不就要裸|裎相对了吗。 一个躲闪一个痴缠,冷不防林黛玉被压在榻上,两人交叠在一起,呼吸相闻。 “我可不管,我们是夫妻,怎么不能一起去?” 林黛玉挣扎了两下,被锁住四肢动不了,瞪道:“就是不能,你沉死了,快放开我。” 挣扎间,林黛玉单薄夏装的领子挣开了些,正方便了胤禛,伏在她领口深嗅了一口气,然后抱住她深吻下去。 他们曾经亲吻过多次,都是一触即分,这回的不一样,胤禛将舌头伸进去搅拌,吸、吮、舔、转,将林黛玉弄得头晕目眩,浑身酥|软,再也挣扎不得。 屋内一时旖|旎无限。 一双惹火的手从腰身慢慢探入衣襟,揉|捏着细|腰上软腻平滑的皮肉,顺着弧度缓缓向上侵略。 忽然,只隔着一道软帘的外室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