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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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39
    坐下,握住老母的手,轻声唤道。301book.com

    “老爷……老爷……,妾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别再找妾了,妾放心不下明儿兄妹啊……”孟氏眼睛闭阖,浑浊的泪水,自她眼角滴滴滑落着,她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到今日,她依旧处于云里雾里。

    看到孟氏脸上恐惧而悲痛的神情,韩平之心口似被刀搅一般难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得,与其他人无任何关系,该夜夜恐惧做恶梦的人,是他,是他啊!

    可是,没有人找他算账。

    “娘,没事的,有孩儿在你身边呢!”敛回思绪,韩平之再次唤孟氏,就见孟氏闭阖在一起的双目,突然间睁开,随之,人霍然坐起身,“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她眼中神光,尽显迷茫。

    韩平之脸上表情柔和,笑了笑,道:“娘,我是平之,是你的平之啊。”

    “平之?我的儿子平之……”孟氏自语念叨数遍,倏地,整个人身子一颤,“平之,你爹他……他来了,他来找姨娘了,他不说话,只是定定地逼视着姨娘,你爹身上好多血,真得,他身上好多血……”慢慢的,孟氏眼里的光芒变得清明,可她的身子却依旧颤抖不已。

    “娘,没事的,那只是梦,不是真得,你别害怕,有孩儿在这陪着你呢!”韩平之的手被孟氏紧紧抓着,因内心恐惧害怕,她不由手上多用了些力道,以致指尖掐的韩平治的手一阵吃痛,忍住这隐隐痛感,韩平之脸上表情依旧柔和,劝孟氏不要多想。

    “明儿,娘想不明白,娘这些年来,真得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咱们娘仨与府中所有人一样,被关在大牢,等候……等候……”说到这,孟氏嘴里的话一顿,若有所思地望着韩平之好大一会功夫,才接着道:“可终了,却只有姨娘和你,还有湘儿……”听孟氏欲提起往事,韩平之脸色瞬间一变,道:“娘,以前的事还提起作甚?再有,娘若不是糊涂,就别再唤错孩儿和妹妹的名了。”

    说着,韩平之从孟氏手中抽出手,拿过软枕放其背后,安置孟氏躺好,这才接着道:“妹妹现在可是皇上的人,如果娘在府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牵累到妹妹,那可如何是好?”老母疼爱胞妹得紧,希望他这样一说,能使得老母别再提那些往事,韩平之垂眸想到。

    谁知,孟氏在他语落后,眼里竟又流出浑浊的泪水。

    “娘,你这是怎么了?孩儿没说什么重话呀!”韩平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来,“娘,你有话就给孩儿说,别这么伤心成不?”

    孟氏脸上满是悲痛之色,“你妹妹为什么要进宫?她不知道……不知道……”韩平之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孟氏张口闭口就提那些往事,提那些他一辈子都不想忆起的往事,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他顿住脚步,面相孟氏道:“能得圣上喜欢,是云国每个女子的梦想,妹妹有幸进宫,是她的福气,娘和孩儿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不是么?”

    “你是不是打小就觉得姨娘身份低jian,所以现在才如此唤姨娘?”她是妾室,子女唤她姨娘才对,可自打五年前那场劫难过后,两个孩子都改口唤她娘,并且将祖姓也改了,到底为何要这样,她始终没想明白,问两孩子,他们也不说,孟氏感到她真得愧对亡夫,愧对当年对她好的老夫人!

    “孩儿从没有那样的想法。”韩平之目光微闪,回孟氏道。

    他是庶子,且姨娘是府中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后来被老夫人抬举,做了父亲的贵妾。

    生母身份如此卑微,他心里如何能舒服?

    怨过,恨过。

    是的,他怨过自己的出身,恨过生母不似当家主母一样,是官宦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

    因此,打懂事后,他不仅努力好学,更是寻着一切机会在父亲面前表现自个,得来的却依旧是父亲的不器重。

    既然有机会翻身,他为何不把握住?

    后悔么?为当年的举动后悔么?

    不,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那般做!

    良久,孟氏眼里泪水止住,她眸色变得决绝,道:“有朝一日,让我知晓当年咱们府上遭的劫难,与你有关的话,姨娘定……定饶不了你!”她是不识得几个大字,更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后宅妇人没错,但她不傻,该明晓的事理,她还是知道些的。韩平之心猛地一突,面上表情却尤为镇定,“娘定是多想了,以孩儿的本事,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说着,他走近孟氏chuang前落座,又道:“夜还长着呢,娘躺着再睡会,孩儿就坐在这陪你。”

    “你回主院去睡吧,我这有紫若和流珠两个丫头伺候就好。”孟氏眸眼低垂,幽幽叹了口气,摆手着韩平之回他自个院里去休息,见韩平之坐在chuang边不动,她接着道:“姨娘真得没事,你去休息吧!”说完,她转头到chuang内侧,不再看韩平之。

    孩子大了,心思也随之变得深沉,不是她这个姨娘能看得透的。

    “老爷,妾想去陪你,可妾放不下俩孩子啊!”无声低语一句,孟氏眼里涌出的泪水滑落的更甚。

    韩平之起身,注视着孟氏静静地看了一会,隐在袖中的双手紧了紧,转身步出屋门,看到紫若、流珠两个在院里恭谨侍立着,上前吩咐道:“进屋伺候老夫人去吧!”

    “是,老爷。”

    望着紫若、流珠两个丫头进了屋,韩平之拂了拂衣袖,这才走出翠鸣居,回主院而去。

    “娘她没事吧。”

    韩平之回到主院,步入屋内听到夫人胡氏的问话,摇摇头道:“没事,就是白日里思虑过多,晚间才会陷入梦魇,这会子人已经醒了过来,有紫若和流珠两个丫头在旁伺候着呢!”说完,他躺倒了chuang上。

    胡氏本还想与其再多说几句,没成想韩平之双目闭阖,已然酣睡。

    眉头微微皱了皱,胡氏到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喉中,随之侧身躺在了韩平之身旁。

    成亲两载,胡氏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总感觉对方说话行事,有着那么一点虚晃。

    可要细究,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心下叹口气,胡氏不再费神乱想,因为就算她想破脑袋,进而得知自个要的答案,于现在已作人妇的她来说,半点作用也起不上。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韩平之心情很好,下了早朝,便带着随从向城外的玉罗山进发。

    山清水秀,暖阳照耀,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你们去一旁候着,我在这山顶坐上片刻。”登至山顶,韩平之挥退跟在身后的随从,掀起袍摆,席地而坐。

    ☆、第086章 :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万+)

    他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日中到日落,再到此刻夜幕即将落下。

    “二弟好。”

    忽然,他耳边响起这么一句,眉眼抬起,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俊朗男子,身穿青色锦衣,向他缓步走来。

    男子的声音犹如暖冬之阳般温暖,其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的笑容,也如阳光般通透。

    可仔细看去,那笑容,又宛若清晨的露珠,晶莹、纯粹,却夹带着淡淡的峭寒,韩平之双目发直,似是不信自己目之所见,“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他起身,望向男子的眼神,恢复淡然,语声平静道。

    男子在他不远处顿住脚,衣袂飘飞,就那么嘴角挂着浅笑,注视着他。

    “二弟,你近些年过得可好?”

    良久,男子微启唇角,问韩平之。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韩平之强装镇定,未对男子的问话作答,反问道。

    “这是咱们的府邸,大哥怎就不能来了?”男子没有因韩平之的无礼,心生恼怒,他依旧浅笑着,不过,他身形挪动,走到了一旁的椅上坐下。

    府邸?韩平之心中奇怪,他不是在山顶么,怎会在府邸?

    抬眸看向周围,韩平之发觉,他所处之地,是一间书房,而这书房自然是在他的府邸,哦,不对,是在他以前的府邸。

    “二弟,你就是这么淘气,每次趁大哥没在,就偷溜到大哥书房捣乱。”男子斜靠椅背上,手指轻叩扶手,闲散的语气中,流露出的*溺之味,尤为明显。

    韩平之面上强装出的镇定表情,瞬间龟裂,气恼道:“我不认识公子,所以,还请公子莫乱攀关系的好。”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二弟,即便你样貌有变,可大哥是谁啊?大哥可是你的亲兄弟,最为了解你,又怎会把别人认作你?别闹了,坐一旁椅上,陪大哥好好说会话。”看到男子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宛若拨动着竖琴一般,轻轻叩着扶手,神色间一派闲散,韩平之的心,没来由得一阵慌乱。

    他不是死了么?

    为何会好端端地坐在书房?

    还有他自个,怎么也到这书房里来了?

    难不成他在做梦?

    不对,他没做梦,眼前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没有一丝虚幻之感。

    韩平之此刻心乱如麻。

    抬起手,他在脸上mo了下,样貌改变这个秘密,唯有母亲和妹妹,以及那神秘人知道,外人无一知晓。

    谁能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二弟,快些坐下,和大哥好好说会话。”

    男子头上的墨发用一支墨玉簪束着一部分,余下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流泻于脑后,将他脸上的笑容,衬得有几分阴郁。

    韩平之望向他,慌乱的心,不由往下沉着。

    他发觉,在男子面前否认自个不是他认识的人,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逃脱不了,他永远也逃脱不了男子施加到他身上的压力。

    那压力,无形,却足以压得他喘不过气。

    男子手指轻叩,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好似并未留意韩平之脸上的表情变化。

    但他指下的每一声轻响,都宛若春雷,在韩平之心头炸开。

    韩平之心里的惊慌加剧,禁不住想要转身从这书房飞奔出去。

    男子收起面上的笑容,淡淡地看向韩平之,浅声道:“二弟,你现在很怕我,对么?”

    “没有,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怕你?”韩平之身形一顿,声音中满是轻颤。

    “不怕就好。”男子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韩平之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就那么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地走出书房。

    山风拂面而过,韩平之浑身打了个战栗。

    他怎么回到山顶来了?他垂眸看向自己脚下,骤时,一阵后怕。

    原来,他刚才站在崖顶边上,风力稍微加大,怕就会把他吹落崖低。

    从而,他会万劫不复,坠|入万丈深渊。

    好在男子在那一刹那间,拉住他的手,将他从崖边拽离。

    “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瞧瞧,刚差点就掉下去了。”

    男子松开他的手,有些责备道。

    可这责备之语,流溢出的关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二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男子说着,未管韩平之有无点头应声,就开始说起他所谓的故事来,“在一个富贵之家,有兄弟二人,他们同父异母,哥哥嫡出,弟弟庶出,从小,这个哥哥就知道他是这个家未来的支柱,所以,他很上进,想要学父亲一样,建功立业,给弟弟、妹妹们一个好的依仗。他的弟弟很淘气,但哥哥并未因他淘气,就不喜欢他,反而处处关心着这个弟弟,

    在哥哥看来,弟弟对他很是敬重,也很黏他,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说起来在大门大户之家,是极为少见的。而哥俩的父亲是严厉的,他也知道哥哥将来要继承家业,要照顾弟弟妹妹,便对他多器重了些,可他并没有不喜弟弟,每当弟弟功课长进了,父亲面上严肃,并未出口称赞弟弟,可私下里,父亲会常给哥哥说,“你二弟长进了,照这样下去,以后你肩上的担子,就会轻一些。”

    世事多变,弟弟却以为父亲不喜他,终犯下错事,而他犯下的那件错事,让一家人全跟着遭了难,更让一心忠君为国的父亲,背上污名,含冤被斩,”说到这,男子声音变得略显低沉,“灾难远没有在一家人惨死后,停止下来,那个他们一家人的骄傲,那个被哥哥疼爱的妹妹,被弟弟尊敬有加的姐姐,身为正宫皇后,在家人死后没多久,便被皇上废除后位,赶出皇宫,一并死于非命。二弟,你说大哥讲的这个故事好不好听?”

    男子似乎没有要韩平之回答,继续道:“一家人都死了,弟弟和他的姨娘,还有胞妹却依然好好的活着,二弟,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这回,男子等着韩平之的回答。

    “弟弟和他的姨娘,还有胞妹能活着,或许是他们好运。”

    韩平之幽幽地说着,他身子没注意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一滴泪。

    “好运?二弟,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运?一家人被斩午门,唯独弟弟和他的姨娘,还有胞妹还活着,怎能说是好运?要大哥说,定是这个弟弟犯下的错事,让他和他的姨娘,还有胞妹存活于世的。但大哥就想不明白了,那位弟弟为何就那么恨他的家人,准确些说,他为何就那么恨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喜言笑,这是熟悉他的人都知晓的,难道弟弟就因为父亲没有对称赞过,没有对他笑过,便一气之下,做了错事,害得满门遭变?”

    男子说话的语气,低沉而逼人,“二弟,你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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