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一离婚,渣夫悔断腿

他们12岁相识,22岁结婚,可功成名就后他却左拥右抱,还让她打掉孩子。程罪一没哭二没闹,默默开始重操旧业,很快成为各国势力重金求见一面的大红人。看着电视里与各国首相夫人合影的女人,某人悔不当初。他卖萌讨好老婆,还缺助理不?滚。-后来,千辛万苦把老婆哄回来的男人...

第15章 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我跟你离婚
    从疗养院回到半山腰后,周匪就不见了。

    这几年来,他平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程罪虽然从不仔细过问,但总会有人告诉她。

    就比如这会儿,老宋小心翼翼地在那摆弄着客厅里的花枝,嘴巴上嘟嘟囔囔:“太太,先生把自己关在酒窖里好几个小时了,谁敲门都不开。”

    其实作为旁观者,老宋能看得出来,太太与先生之间是有感情的。

    只是一个比一个嘴硬,一个比一个要强,都把自尊心供奉在头顶上,谁也不肯低头。

    四年的时间,他们闹过无数次,激烈的时候血都见过,可太太从不对外言说先生半个不好,而先生无论多晚都会回家过夜,只是基本上不会同房。

    他们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秉承得可圈可点。

    程罪正坐在琉璃圆桌旁,修复着昨天被摔坏的碗。

    “每一层的年货都置办好了?”

    老宋回话:“是的,太太,该准备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下去了,每年的压岁钱也都备好,几个小姐少爷需要的药品,我都买了送了过去,什么都不缺了。”

    家里上上下下都是程罪在操持,一旦没了她,这个偌大的家族一天之内就会乱七八糟,人仰马翻。

    “我记得有几个小孩子要读书了?”

    “是的。”老宋说:“有两个,开了春就要去读幼儿园了,之前请了启蒙老师,乐器方面也在培养。”

    程罪会特意邀请好的私教来半山腰,教习周家的几个小孩子,教育这方面她从不含糊。

    有时私教请了假,她还会亲自过去教。

    这也正是为什么周家人们都觉得程罪不好惹,选择避而远之,而那些小孩子却特别喜欢程罪的原因。

    冬季的白天短,黑得特别早。

    一不留神就到了五点多钟,外面就已经彻底暗下来。

    满园梅香,堪称世间难得的美景。

    望着小路中间,程罪说:“把灯都打开。”

    老宋亲自去开灯闸,“太太,平时咱们这里也没人来,夜夜开着灯做什么呢?”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太太就会一晚一晚地开着院子里的灯。

    把碗放在油里浸泡后,女人擦了擦手,起身:“给他留一盏回家的灯。”

    老宋一愣。

    他原本猜到了,可太太表现得并不明显,也就没敢说出来。

    无论先生怎么折腾闹腾,程罪永远都会替他好好的守着这个家,多晚都会等他回来。

    越是临近除夕夜,外面的风雪就越是刮得厉害,把梅花都吹跑了,成片成片地落在白雪上。

    程罪正独自一人摆弄昨天全洒了的花粉,制香房的门就被人推了开。

    那道身影没有来回晃,可通过对方的眼神,程罪就能知道他喝醉了。

    周匪把大衣随手脱下丢在附近的椅子上,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程罪盯着他。

    男人拉着椅子坐在她对面,他们两人只隔着一张长桌,上面的制香用品都是新换的。

    房间里的香很淡,有点像佛香的气味,叫人心神宁静。

    周匪趴在桌边,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她摆弄花粉。

    “怎么了?”她蹙眉。

    他很少会这样默默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婚姻四年,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各种向对方的心上戳刀子。

    冷不防这样安静,反倒是让程罪生疑。

    周匪醉大了,连眼皮睁开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努力看向面前的女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

    周匪皱了皱眉,好像很难受,“有人欺负我。”

    “嗯?”程罪瞳仁里的光变了一寸:“谁欺负你?”

    记得当年有那么一段时间,周匪因为被人暗算,腿伤了几个月,就在程罪家里养着的。

    那时候村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每当程罪堵住那些人在背后讲究周匪时,她那么温和的性子,都会当场变脸,随手拿起个什么就去教训那群人。

    那时她才19岁就在村里出了名,她手握棍棒站在路边:“谁再敢在背后编排周匪一句,我就把他的腿敲断!”

    当时周匪笑得像个傻子,硬是把她拉了回去。

    “为什么你现在不保护我了?”眼前的周匪突然问了句。

    程罪面容僵了一瞬。

    只听男人的语气平静,带着浓浓醉意低声控诉:“周暮让我心里难受,你怎么不去打他了?多少人说你是母老虎,把我大姨送进监狱,背地里戳我脊梁骨,你怎么不去骂他们了?你满脑子都是周暮了是不是?”

    “周暮对你比我对你好是不是?”

    程罪有点回不过神。

    她眼睁睁看着周匪那双醉眸里开始泛红,还有他藏着颤抖的声音。

    周匪眼里全是困苦,嗓音又哑又沉:“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我跟你离婚。”

    她的心,坠了一下。

    “就像……”

    “就像当年没有人能阻止的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居然会因为自己红了眼睛?

    程罪提醒:“之前提离婚的人是你。”

    周匪突然皱眉,语气很不善:“你都不爱我了,我不跟你离婚干什么?你满脑子都是周暮!我喝多了,或者在外面怎么累,你问都不问我一句,你倒是每年都记着去看他!”

    他的委屈全凭着酒劲儿说了出来。

    程罪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软了几分,连带着语气:“我没有在意他。”

    “那你在意谁?”

    “周匪。”

    “嗯?”周匪醉大了,“问你话呢?”

    “我回答你了。”

    那你在意谁?

    周匪。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清晰,似乎很迟疑:“你在意,我啊?”

    程罪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前却浮现了当年在重望村的少年。

    他那时候经常穿着一件背心儿,小小年纪却满身都是肌肉,那双手与腿,背着她走过无数的小河与深沟。

    “外面下雪了。”程罪转移了话题。

    手忽然被人握住,她回眸。

    周匪扬了扬下巴,嗓子更哑了:“去看看。”

    “先生太太……”

    老宋看着手拉手走出去的两人,十分的茫然。

    外面下的不是红雪吧?

    阁楼台阶前,周匪弯了点腰,拍拍肩膀:“上来。”

    程罪看了眼他醉的程度:“算了吧。”

    “算什么算?”他在凶。

    程罪无奈爬到他背上。

    他稳稳地拖住她的身子,自己宽厚的背替她挡住了大多数的风雪。

    他们走在今年的梅花雪夜中,犹如年少时那样,不问归期。

    “我以前是不是就这么背你的?”他好像清醒了一些。

    程罪搂着他的脖颈,珍惜地感受着他的背。

    这个强大可靠的背脊,她好久没有感受过了,“嗯。”

    半天,程罪补了句:“有一次你脚滑,还把我扔泥沟里了。”

    “……不可能。”周匪很确定。

    “为什么不可能?”

    周匪没回头,风雪尽染他笃定的声音:“这些年任我怎么难,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哪怕摔泥坑里,我也会把你举起来。”

    我或许忘记了一些关于我们的年少,但我了解爱你时的我自己。

    背上的程罪眼睛在这一刻突然就红了。

    他记得。

    原来他没忘记……

    是的,摔泥坑那次周匪把她举了起来,他整个人都脏了,她却干干净净的。

    从前,他真的把她保护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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