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耳疾

京城流传开一则消息,皇帝突患耳疾,已听不到任何声响。朝臣审时度势纷纷给自己寻后路。然而此时众人口中,被疾病影响了情绪,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帝王,正躺在紫叶檀木塌上,一名温柔婉约的女子正往他嘴里喂剥去...

作家 叶紫 分類 科幻 | 62萬字 | 175章
第八十六章 你们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皇宫内,容德为了能把侄女张依依弄进宫,颇费了一番心思。

    既然冬雪的话未能打动嘉陵,她只能亲自出马。

    她让人在殿内不间歇地熬汤药,整座慈宁宫都是药味,再用黄粉将脸涂黄,乍一看,还真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冬雪,去请嘉陵皇太后来。”

    冬雪看着容德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唯诺道,“是。”

    “病得很重?”嘉陵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知道容德的心事,虽然没有觉得她是装病,但应该只是偶感风寒,加上思念亲人,以及被皇帝褫夺打理六宫之权,一时心气不顺,病倒在床也是有的,以为养上几日就会痊愈。可没想到冬雪的形容竟是如此严重。

    “启禀嘉陵皇太后,主子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却连粥都喝不进去了,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如今圣上不在宫里,还请您给拿个主意,”冬雪低着头,一脸哀戚,心中却在向容德告罪,主子啊,奴婢要不把您的病情说得严重些,如何请得动嘉陵皇太后,可不是在诅咒您,您千万别怪罪奴婢。

    嘉陵倏然起身,“本宫去瞧瞧姐姐。”

    “谢嘉陵皇太后。”

    嘉陵一踏入慈宁宫,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心道,看来姐姐着实病得不轻。

    再一看容德的脸色,吓了一跳,蜡黄蜡黄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眼泪一下子就涌出眼眶,“姐姐,你怎么病成这样?”

    容德咳嗽了几声,虚弱道,“本宫没事,让妹妹担心了。”

    “是妹妹没有照顾好您,等皇儿回来,妹妹如何向他交代啊。”嘉陵已然泣不成声。

    容德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嘉陵不内疚,她的计谋如何能得逞。

    “本宫侍奉先帝二十年,无愧于心,最大的遗憾就同家人聚少离多,如今半截身子入土了,越发思念家人。妹妹啊,姐姐想在临死前,再见一见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和侄女,你能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吗?”

    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嘉陵点点头,对着素珠道,“传我旨意,即刻宣张大志和张依依入宫。”

    容德松了口气,只要把人弄进来,何时离开,可就由不得嘉陵了。

    嘉陵到底心地纯良,怎会想到容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上了她的当。

    熙宁坐立不安了一整天,夜深人静之时,敲响了邵淮安的房门。

    “宁儿,你来了,”邵淮安似乎早就料到熙宁会来,神色一点都不意外。

    “王爷,你的伤势如何?”

    邵淮安半边肩膀动不了,只能侧躺在床上,形容憔悴。他摇了摇头,“无碍,宁儿无需挂心。”聿这一掌使尽全力,他伤得不轻,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如何能瞒天过海。

    熙宁眼泪汪汪的,邵淮安想要伸手帮她拭去眼泪,可惜力不从心。

    “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熙宁心疼道,主动握住了邵淮安的手。

    “刺客武功高强,我不是对手,幸好圣上无恙,否则我难辞其咎。”

    熙宁不由埋怨道,“王爷对圣上一片忠心,他却……”

    “他却什么?”邵淮安追问。

    “他怀疑你心怀叵测,觊觎他的皇位。”熙宁咬了咬唇,从前她都是努力在荣亲王面前说邵卿洺的好话,反之亦然,如今因循环事件的不停上演,她和邵卿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心生怨念,好些话便脱口而出。

    他果然对自己起了疑心,邵淮安心道,面上却泰然自若,“那宁儿是如何想的?”

    “你若想害他,围猎之时就不会救他了,何必多此一举。”

    邵淮安心道,当初的那步棋果然走对了,只要熙宁对他全身心的信赖,即便邵卿洺疑窦丛生又如何。把控住熙宁,就等于把控住邵卿洺,谁让熙宁是他的软肋呢。

    邵淮安动了动,像是要拿什么东西,熙宁拦住她,“你别动,需要拿什么我帮你,是要喝水吗?”

    邵淮安点点头。

    熙宁端起桌上的茶杯,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一点一点地喂给他喝。

    “你为救他伤成这样,他却觉得你要伤害他,之前安亲王遇刺,小李子之死的事,他也按在了你的头上,这次凤栖山执行,主要也是为了试探你。”

    “试探我?”邵淮安的手本来已摸向枕头底下,听了熙宁的话,顿住了。

    “嗯,”熙宁点点头,“现在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邵淮安没事人似的收回手,聿刺杀皇帝,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他知道邵卿洺身边护卫重重,聿绝不会成功,所以这一步是用来撇清自己的嫌疑的,同时,会麻痹邵卿洺,让他误以为危机已解除,自己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第二步便是落在熙宁身上,但她刚才的话无意间提醒了邵淮安,邵卿洺在试探他,虽说自己成功躲过了第一次,但邵卿洺一定会愈加提防自己。今日熙宁来此,说不定就在邵卿洺的监视之下,等着自己往陷阱里跳。

    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只要熙宁的心还在自己身上,就不必急于一时。

    邵淮安幽幽地道,“可能圣上是受了蒙蔽吧,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不怕被人诟病。宁儿,时间会证明我的清白。你也不要因为我同圣上起冲突,你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

    “你同他难道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他能怀疑你,这种事将来也必定会发生在我身上,”熙宁脑中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被邵卿洺玩弄于股掌中的悲哀。

    邵淮安劝道,“宁儿,不要这么说圣上,想想他对你好的地方。”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劝和,而是生怕万一熙宁当真同邵卿洺弄僵了关系,他后续的计划无法开展。

    熙宁其实也是一时脑热,才会对邵卿洺生出诸多怨言,仔细回想,感触良多,他帮自己在白马寺给家人贡牌位,在容德鞭打自己时挺身而出,不惜暴露乾清的暗室给自己居住……

    桩桩件件,她都感恩于心。

    思及此,她对邵卿洺的怨念少了许多。

    说到底,邵卿洺也是个缺爱的人,他对自己所做之事,好的肯定比坏的多的多,就算造成循环是他的手笔,也是因为害怕失去吧。

    熙宁心软了,原本一直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

    邵淮安见她似是想通了,原本该高兴的,可陷入爱情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爱耍小脾气,他又开始担心在熙宁心中,邵卿洺的位置高过他。

    他强势地将熙宁拽入怀中,也不管她的脑袋撞疼了自己的伤处,找到她的唇就要狠狠亲下去。

    这时,门被一脚踹开,邵卿洺看着二人冷冷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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