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们你从哪里来,不就是怕我们送你回去吗?我看你就是个不良少女,被家里赶出来了。525txt.com”他的声音还在我的头顶上方响着:“队长好心收留你,但你别得寸进尺,赖着他不走。” 我抬头看他:“你真讨厌。”再惹我,就把你吃了。 他嗤笑:“谢谢你的讨厌。” 谢谢?哪有人这样的?我跳下椅子,想离开这里。他挡在我面前,我往左,他往左,我往右,他立刻往右。我生气了:“干嘛?” 他低头看着我:“队长要亲自给你录口供,走吧!” 吴宁的办公室,我再次把昨晚的话一一重复,他和那个男人——我听到吴宁叫他陆扬——记录、询问。我打了个呵欠,有点乏。 “困了?”吴宁的声音很温柔。 我点点头,问他:“完了吗?” 陆扬啪的一声合上本子:“完了,我带你去休息室。”他扬着眉毛,很不客气的样子。 吴宁补了一句:“好好呆着,我下班了去找你。”他好像很忙,又开始翻开了别的本子,不过还是朝我望了一眼,眼神带着安慰。 我点头,陆扬就站了起来:“走吧!”我顶讨厌他的语气,走在前面出了这间办公室,他跟在我身后。 外头有些吵,好多人,有人从我的对面倒退着走来,边走边嚷嚷:“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干嘛!大家也是熟人了不是?这么不客气。” 我想从边上绕过去,冷不丁他一个转身,撞上了我。我被撞得后退了几步,陆扬在身后扶住了我,又立刻放开手。我抬头,看到的是一双让我生厌的眼睛,那眼神上下将我扫着,就像第一个被我吃掉的男人的眼神,我不喜欢。 “看什么看?”陆扬骂他:“一边去!”又用手推推我的背,示意我继续走。 我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阴暗的楼梯间,我在角落里靠墙站着,听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嗅着越来越明显的阳气,身子开始兴奋了。 嗒,嗒,嗒,脚步声越来越近,拐弯处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刚才的那个。他看到我站着这里似乎有点奇怪,左右看看,就笑了:“小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迈了一步,又退回来。 “你过来好吗?”我细声细气地唤他,不敢往前,那里有一小块阳光照到的地方。 他的眼里立刻出现了兴奋,来到我面前蹲下:“想跟叔叔一块去玩吗?” “玩什么?”我歪着脑袋问他。 他低声笑起来:“玩很有意思的东西,跟叔叔走。”他伸手抱住我。 我将手覆在他的胸口:“我饿了。”这次,我要吃得干净点,不要再用手指在这身体上戳洞了,我得学会控制对血的渴望。 不听话的蛊神 门口忽然被推开了,吴宁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琊琊!” 我坐在椅子上转过头看他:“嗯。”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快步进来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抱起,抱得好紧。我个子太小了,悬在半空又怕掉下去,只能挽着他的肩头不放:“怎么了?” 他顿了顿,说道:“我担心你出事。” “出什么事?”我看着他的双眼问,其实心里头已经有了底,那具干干瘪瘪失去生命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吧? “没事,没事。”他却不肯说。 我知道他是怕吓到我,也就顺着不提了:“你下班了吗?”吴宁身上的味道真好呢,每一次靠近他我都想吃了他,尤其是在这七天内,更是明显。 吴宁点头,又摇头:“临时出了点事情,你再等等。” 好吧,我也不想老是在太阳底下走,哪怕有伞挡着我也不舒服。我求他:“把我放下好吗?”小腰被抱得好紧。 吴宁却不放下我,往后一靠,半坐在了桌边,长长的腿一抬,将我分开双腿坐了在他的大腿上。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琊琊,你说起话来总是这么可人疼吗?” 可人疼?我把他的警帽往旁边一歪:“你的帽檐碰到我了。” 吴宁笑了,干脆摘下警帽:“弄疼琊琊了?” “没有……”我总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怪,好像,好像不大好。看看门口,又怕人进来。 吴宁扳过我的脑袋,热热的唇就压了下来,我有点怕,想躲。他不让,撬开我的贝齿将舌头伸了进来,堵得我快透不过气。我向后仰着,他放在我背上的大手一用力,就将我拉直了,另一只手,开始解我胸前的扣子。 我慌了,嘴里模糊不清:“有人会进来的!”我再傻,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让人看到。 吴宁的手停住了,忽然就笑了:“琊琊,要是让人看到我这么做,我一定会被告诱-奸少女。” 我点头:“那你快放下我。”什么少女?诱-奸? 他无奈:“门口被锁上了,你别这么慌……好吧,好吧,我放你下来。” 夜风从阳台吹来,我弯腰将桶里的衣服提起,想拧得再干些,可是力气不够,这水怎么也拧不完。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帮我把衣服拧干:“琊琊,我听陆扬说,你在休息室里唱的是壮族的山歌。” 他的力气真大,三下五除二就拧干了水,开始往衣架子上挂。 我点头:“是我们那儿的歌。”阿古跟我说过,这城市周边的几乎都是壮族的聚居地,包括那新。所以我也不打算刻意隐瞒,因为光是这身嫁衣就能瞧出我来自于壮族的村子,只要我不说是哪个村子就好了。 吴宁哦了一声,开始晾晒裙子:“琊琊,你这么跑出来,家里会担心你的。” 我不高兴,他又想把我送走吗?一把抢过裙子,我胡乱地拧着,水湿了一地:“你嫌我赖着你,要把我赶走吗?”陆扬说我赖着吴宁,吴宁也觉得我是赖着他的吗?我可没有,大不了我拿着我的小荷包走了就是了,里头有阿古给我的钱。 吴宁抓住我的手,弯腰哄我:“琊琊,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家里担心你,我没说要赶你走。乖宝贝,别生气行吗?” 乖宝贝,阿古哄我的时候也这么叫我。我的气一下子消了,将裙子放了给吴宁接过晾晒,想了想,回答他:“我生下来就没有阿爸,阿妈……死了。我不骗你,真的。”我真没骗他,阿爸是谁我都不知道,阿妈一生下我就死了,她的魂魄她的能力,一切一切都转到了我的身上。 吴宁愣住了,我怕他再问,反过来随意问了一句:“那吴宁的阿爸阿妈呢?” 他正在晾晒裙子的手一停,淡淡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孤儿院?那也是没有阿爸阿妈的了?那不是和我一样?我踮起脚尖把裙摆扯得开些,也不说话了。没有阿爸阿妈,对我来说并不是很痛苦的事情,因为我从来没有尝过家人的疼爱,也很少同村中的人有深入的接触,我根本不懂那些亲情意义何在。因为无论有没有家人,我原本注定都逃不过那新给我安排的命运,若不是阿古,我很快就要死了。 当然,我现在也不能算是活着的。 弄完这一切,吴宁拉着我回了房里。我打了个呵欠,爬上床,却看到吴宁拿着毛毯要走出去。我有点奇怪:“你不和我一起睡吗?”我和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不是应该一起睡? 吴宁的喉结动了动,在床边坐下来,摸着我的脸:“琊琊,你太小了,我其实应该等等的。” “我不小。”真的。 吴宁的浓眉就皱了起来:“还说不小!琊琊,不许勾引我,你好好睡。” 勾引?我没有啊,辩解的话还没出口,吴宁拿着毛毯就出去了。好吧,反正我也担心我会在梦里吃了他,还是不要一起睡的好。 呜……难受……身子好空,好空! 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摸索着开了灯,跌跌撞撞下了床往镜子前奔去。用力地扯开睡衣的扣子,衣服顺着身子往下滑落,我惊得后退了一步! 镜子里的娇小身子上,正盘踞着一条黑蛇!蛇尾从右边的大腿开始,蛇身蜿蜒而上,缠绕着我的腰身,而蛇头就从后背绕出,在肩头上张着可怖的血盆大口! “呼……呼……”我急促地呼吸着,这不老实的蛊神,是想将我吃了吗? 那新的巫女身上拥有的力量来自于蛊神,每一代巫女的蛊神都不同,而我的则是蛇。它原本该安安分分地听我的话,如今却因为我擅自改变了巫女的命运、超过了百年却没有怀上孩子或是死去,得以从我那源源不断的力量中获取了更多的能力。 竟然不安分了,竟然想吞噬我? 别想!只要我熬过了这七天,只要我吸入了足够的阳气,我就能在七天后占据上风、并逐渐学会驾驭这股庞大的力量。 不就是饿了吗?哼,我去猎食,让这不听话的蛇神吃饱,乖乖地听话! 镜子里的我露出了微笑,那双眼变成了红色。重新将衣服穿好,我慢悠悠地出了房间。 吴宁,依旧在沙发上沉睡着。 我盯着他,要吃吗? “臭女人,你跑?你还敢跑?!”粗暴的声音在楼梯间响起,夹杂着男人的拳打脚踢声和女人的哭泣哀求声。 “别打了!别打了!”女人护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哭喊:“我怀着你的孩子啊!” “你是我的人,我想打就打!你跑,还敢跑?这三更半夜我看你跑哪去?!”暴行依旧在继续,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似乎没什么力气了。 我嗅到了血腥味,好香呢!往上迈了一个台阶,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女人的身下流了血。 挪开视线,可惜不是男人的血,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谁?”他猛然转过身,发现了我的存在。这个讨厌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喝我:“小孩子回家去!看什么看?” 我不回,我要吃东西。 “你……该死……”坐在地上的女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立刻被踢了一脚,就在肚子上。 我一步步往上走,长及腰间的黑发开始慢慢地长长,慢慢的,它们开始动了。我听到它们在欢呼,在叫着,要吃,要吃!一根根的头发,越来越长,往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奔去。 他立刻就动不了,头发缠住了他的身子,紧紧地要他挣脱不开。他挣扎着,在地上滚着,睁大了眼瞪着我。 “怪物!”他大叫,我皱眉,一些发丝立刻缠上,将他的嘴封住。 呜……身子好难受呢!蛊神在我体内四处冲撞,想要出来。 “放开他,放开他!”那流血的女人突然清醒过来,想要扯开那头发。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要他死吗?我在帮你呀!”真怪,这男人这么打她,孩子都打没了吧?她不是说要杀了他吗? 头发缠着男人,吱吱叫着,也在疑惑。 女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她松开手,坐在一边不动了。 好了,我松了口气,她要是再阻止我,我也不得不吃了她,虽然吃了她对我没什么好处,一点都不顶饿。想了想,我对她说:“放心吧,你不会记得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一用失忆虫吧。失忆虫,是我养了四年的蛊虫,此刻就在我的身体里静静呆着。 我的身体里,有太多太多的蛊了。谁会想到这具娇小美丽的身子里面,会隐藏有如此之多的、恶心的东西呢? 张开双臂,我轻声道:“你饿了,就让你吃吧!” 咻!蛊神从我的胸口飞出! 同心蝎的故事 一个男人被大蛇咬死在楼道里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居民们都在惶恐,生怕那不知哪儿窜来的大蛇会重新出现。 也有传言,说那是条妖蛇,因为死去的男人浑身干瘪瘪,所有的精气都被吸走了。吴宁很担心,要我别在他不在的时候单独出门。 哎呀咿呀,美丽的村落敞开了胸怀,迎接远方来的陌生阿哥哟! 村中有神秘的阿妹,一头长发如山中的藤蔓呀,要将你缠住,永远缠住。 阿哥可愿一心一意?阿哥可愿将心付出? 来吧来吧,你的身子,你的魂魄,你的血,都给阿妹呀!咿呀咿呀都给阿妹! 你的血,你的魂,都交来吧,阿哥阿妹永远交融,延续这卑微的生命。 “琊琊?”吴宁的声音从房门传来,我停住了唱歌,转头看他:“你回来了。”手里的活不停,继续折叠我晒干了的花嫁衣。 他走了过来,要替我折衣服:“琊琊唱的也是你们那儿的歌?” 我便放了手,跪坐在床沿看他折衣服:“嗯,是我自己编的歌。”吴宁的手真巧,一个大男人,手掌宽大,手指关节粗硬,却什么都能做。 吴宁抬头看了我一眼,一笑:“琊琊的歌真好听,就是那词有点怪。”他的牙齿白白的,笑起来很好看。 “怪?”我不懂:“哪里怪?” 吴宁伸手就在我的脸上一捏:“看你的词,都是血啊魂啊的。” 我将脑袋一缩:“难道不是吗?两个相爱的人当然要将心和魂都要交融一起的,若是有人背叛了……” “会怎样?”吴宁盯我看,我喜欢他的浓眉大眼。 “会……会有一只蝎子从胸口钻出。”我犹豫了会,还是说了。 吴宁又捏我的脸:“哪儿听来的这故事?不许再说了,一块出去吃饭。” “不在家里做吗?”我喜欢吴宁做的饭菜,好吃,虽然我吃不吃东西都无所谓。 “去外面吃,吃完了带你去买新衣服,你才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