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魏庆洲是心里有事的人,哪能睡那么踏实。 昏暗中,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吓得一激灵。 李耀的床上,被子搞成一团,人没了。 耀哥不是一般人,就没见过他精力不够用。 李耀辉到哪里去呢? 李耀搞开二楼的通气窗,也幸亏他没有一下一跳进去,临时出现了一点情况。 这通气窗开在二楼侧面,下去正是二楼的走廊。 耀哥透过开了一半的通气窗,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格局和一层差不多。 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几盏壁灯,暗淡的光线,平平无奇。 恰在耀哥通气窗开了一半时。 走廊中部的一扇房门打开了,一个人探出半个头,左右张望,然后矮下身子,接近旁边的房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在听们里面的声音,很可能屋里有人在说话。 如果刚才,耀哥开窗的动作再快点,他现在已经在走廊里了,这个人必然会看见自己。 李耀等了一会,那个偷听的人突然缩回自己屋里。 他偷听的那扇门开了,有个人走出来,拿着一个暖水瓶,过去热水器前面打开水。 走廊头上的一扇门也开了,也走出一个打开水的人。 二楼不睡觉的人真多啊。 李耀心里盘算着怎么进入这个走廊。 走廊不宽,差不多两米,棚顶很高,壁灯的光线甚至不能照亮高高的顶棚。 打水的人都回去了。 沉寂了片刻。 刚才偷听的人又从房间里摸出来,仍然耳朵贴在旁边的门上。 想必这人是个卧底,跟自己一样,也是来搞情报的。 耀哥有了主意。 他钻进通气窗,手脚并用,他没有跳进走廊里,他手脚撑开,让自己贴在走廊顶上,慢慢向前移动。 因为壁灯光线暗弱,不留神的话,不会注意到上面有人。 偷听的人眼睛不时看看四周。 猛然间,他被往回拉了一下,脖子被一条胳膊卡住,那一瞬间他心想,完了,被现场抓住了。 背后的人锁住他的脖子,拖着他后退,退进他的屋子。 屋里没开灯,拖到窗户边上,后面低低的声音:“你是给谁做卧底的?” 能做卧底的都不是一般人,都受过训练,能力,意志力都得过关。 尽管被卡住脖子,他的两手紧抓住对方的胳膊,本想用格斗技巧挣脱,甚至反杀,但后面这位明显力量和技巧都在他之上,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见他不吭声,后面的人加大了力度。 窒息的感觉很难受,他扭动身子,脖子被箍的死死的。 眼看快憋死了,俩人此时就是意志力的较量。 他用右手轻拍了那条胳膊两下,这是个认输服软的信号。 脖子上的胳膊松开了一些。 那人大口喘气,数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耀哥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他用冷冷的语调再次发问:“你是给谁做卧底的?” “古斯塔夫帮。” 耀哥吃了一惊,这件事难道是惊动了所有的帮派吗?怎么都来插一扛子?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司机。” “你今晚要探听什么?” “主要想知道那个天海市的领导到底为何而来。” 李耀胳膊上一用劲,将那人扔在床上。 直到现在这位司机都以为自己是被青云帮的密探抓现行了,要么被弄死,要么被关起来。 这人也是练过的,武力值高于小波,如果是一般的对手他或许可以反杀,但他今晚不走运,碰上了耀哥,刚才的几下角力,让他知道在耀哥面前自己没机会。 耀哥放开他,走过去插好门,开了灯。 这个司机大约三十岁,黑眉大眼,发型很有特点,两边都剃得很短,头皮发青,中间的头发向后梳,发胶定型,油光发亮。 司机看清楚了李耀的面目,我靠,刚才制服我的男人竟然这么年轻,我是被一个小年轻打败了。 耀哥虽然面目年轻,但是心态成熟稳定,眼神坚定凶狠。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李耀装作漫不经心。 “青云,我叫青云。” 这特么听上去就像个艺名,你当自己自是演艺界的? “怎么加入古斯塔夫帮的?老实说啊,我就是专门来对付你们这些卧底的。” “四年多以前,一个朋友介绍去的,他们看我能干就招募了我,干了两年,古斯塔夫帮安排了几个人混入青云帮,做卧底,我是其中之一。” 青云眨眨眼,怕耀哥不相信自己的话。 “一般来说,被抓到的卧底是没有活路的。” 耀哥看看青云,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现在的小命就攥在我手里,听我的,能活,不听2,死去。 “可是今天,我想给你一条生路,不过需要你做到一些事,否则我随时可以出手要你的命。” 青云听李耀这样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您想我怎么做?” “以后叫我耀哥,别用敬语。” 青云的内心稍感崩溃,我这胡子拉碴的,明显比你大几岁吧,怎么还跟你叫哥?感情是哥是弟不是按年龄来的,谁能耐大谁就是哥。 “耀哥,我以后要怎么做?” “你以后一切照常,保持跟古斯塔夫帮的联系,不要让他们对你有怀疑,继续探听那位市里来的人,搞清他是来干什么的,对青云帮原来怎样就怎样,一切照旧。” 这个青云越听越糊涂。 面前这位到底是哪一伙的啊,本以为他是青云帮的高手,听口气,他好像不是,青云真想问问耀哥,你是哪一派的?可是又不敢。 “今晚,你就不要再去探听了,睡一觉,明天有精神。” 青云点点头。 看面前这人身上的衣服,他应该是大客车拉来的那批人里的一员。 “诶,对啦,你都听到什么了?跟我说一说来。” “听到一点有用的,这些车队能顺利通过墨丘国的市镇关卡,都是吴友德给打了招呼的,听那个意思,墨丘国的上层好像对咱们这次去北方的项目不知情,我正想听他们往下说,这部被你给抓住了嘛。” “怨我喽。” “岂敢岂敢。” “行,明天继续你的工作,有事向我汇报。” 两人留了电话。 李耀出门时关了灯。 悄悄地溜到通气窗下面,跃起,钻出去,身体挂在窗外,虚掩上通气窗。 从卫生间出来,进正门回寝室。 楼前有人在巡夜,一辆大客车内亮着灯,几个人在里面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