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斩显然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乐观,他走出营帐之后便收敛了笑意,听到轩辕澈的话,卫斩皱眉沉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之所以现在的琅琊城被重重包围,成为一座孤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徐默不明就里,他疑惑道:“斩哥,何出此言?” 轩辕澈略作思考,又回想起在军营中,郭平峰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排脑额,突然压低声音,“斩哥,你说的可是,因为那枚令牌?” 卫斩轻轻点头。 “怪不得!”轩辕澈这时候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郭平峰想说出来真正原由时,被孙乾那家伙给一眼瞪了回去,这般关乎国家存亡的机密要事,咱们这群‘外人’,确实不太合适知道啊!” 卫斩带领两人走入一家铺子中,三人缓缓入座,卫斩坐下之后,看着城内一片萧条的景象,沉声道:“是刘彻拿那皇帝老儿放出的风声,说金牌流入到了琅琊城一带,结果就导致匈奴跟百越苗族那群狼狗闻着肉味儿就追过来了!” 从卫斩口中竟然直呼刘彻为“皇帝老儿”,徐默与轩辕澈两人却没有感到任何大不敬,若不是武帝刘彻将他们当做诱饵弃子,把他们丢到这个地处贫瘠兵马稀少的琅琊城,也许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差。 轩辕澈再次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既然斩哥拒绝了孙乾的好意,那就说明斩哥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了么?” 卫斩面容苦涩的摇了摇头,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轻声道:“我只知道这场祸乱因我而起,我又怎么能临阵脱逃,让满城的百姓为我受苦?” 听到为战的话,徐默也是略显烦躁的挠了挠头,他不满的嘟囔道:“俺徐默就是个粗人,就懂得冲锋陷阵,当初跟着卫大将军时,老徐我单独开阵十几里都不在话下,可那前提是我身后至少有弟兄们为我壮足声势;现在这琅琊城内可战之兵才区区一万五千人,算上五千骑兵也不过两个指头的兵卒,怎么面对匈奴那将近七万的大军?当然啊,不是老徐看不起那帮蛮子,若是再给老徐一万精兵,我给你打包票,绝对把那群匈奴蛮子给杀的丢盔卸甲!” 可这也终究只能想想,徐默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得讪讪笑道,不再打扰卫斩沉思。 轩辕澈也只能跟着感叹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现在卫斩还真希望自己能有个撒豆成兵的本事,能变出个几万兵强马壮的军卒,这样自己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现在连生计都要发愁。 卫斩懊恼道:“南疆那群苗族百越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常年以来都在处于内斗之中,可这回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两家族人联合起来,与匈奴默契万分,联合起来攻打琅琊城,这才是最头疼的,若是能解决南疆那群人,单单守卫匈奴进攻根本不在话下!” 听了卫斩的分析,轩辕澈徐默二人也沉默不语,他们从来没有与南疆族人交战过,也不了解他们的作战习性,所以二人面对南疆五万兵卒同样是束手无策。 三人喝的伶仃大醉,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听雨楼中,已经是深夜,将徐默扶回自己房间时,他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只听得他在迷迷糊糊的大声喊着:“杀匈奴,杀匈奴!” 回到自己房间后,卫斩稍稍一运功,就直接将体内的酒气给逼了出来,瞬间,他的脑子便恢复清明。 回想起卫斩与孙乾在军营账外的策划,卫斩轻轻感叹,觉得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一切,就真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琅琊城池外绵延十里,两边皆为峭壁,是最为显著的优势,将三千骑军与一万步卒隐匿在山口两侧,待到匈奴大军兵临城下时,先由三千拒马阵充当敢死队,抽刀杀马,构架起一道天然的防线,阻止敌方骑军展开冲锋,城内架起床弩,专门打击匈奴兵马的架起的云梯与攻城车。”卫斩双手放在沙盘前,神情肃穆的看着模拟地图内的所有兵马情况,缓缓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孙乾试探性的问道:“卫斩兄弟,凭这番手段,能在此地扣下敌方多少人马?” 卫斩略作沉吟,在心中暗暗计量,最终给出一个自认为最为贴切的答案。 “两万左右。” 孙乾轻叹一声,“还是太少了,仅仅留下匈奴这点兵马,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法伤筋动骨。” 卫斩眉头紧蹩,他的眼睛不断的在地图上游走,听到孙乾的叹息,他也无奈道:“这已经一个比较理想的数字了,若是他们先派遣一万名悍不畏死的步卒前来冲阵,打乱拒马阵的阵型,恐怕这个数字还要再下降一些。” “若是城中骑军数量达到一万,那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轩辕澈轻轻摇头道。 接着,轩辕澈走到沙盘侧面,将指挥棒放在临谣与琅琊城的接壤处,沉声说道:“若是能在这里部署五千精骑,在匈奴阵型前靠时,五千精骑从侧翼杀出,直接捣烂他们的主阵营,山上的三千骑兵与剩下的步卒再主动冲锋,恐怕匈奴的三万步卒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轻骑没有了步卒的庇护,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郭平峰皱眉嘟囔道:“可这五千精骑说起来简单,我们琅琊城里从哪儿才能弄来?” 骑军骑军,看似只是寻常步卒驾上一匹马便能被称作骑军了,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个人不能被称作骑兵,上百个人也不能被称为骑军,只有上千监制完整,训练程度大致相当,上马作战时能控制住自己的坐骑的,才能被叫做骑军,而精骑的要求则是更加严苛一些。 自古以来,骑军都是每个城池必不可少的一只军队,因为他们能改变战场的形式,所以骑军的选拔要求是十分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