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淡淡道:“不用。”唇角,略微上扬。 梁六拿不准,掂量着:“她们瞧见爷的脸了。” 秦宓抬抬眸子,懒而邪魅:“爷可是见不得人?” 呵,爷果然是故意让人瞧见脸的,太明显了,梁六立马中气十足:“谁敢!”爷嘴角又上扬一分,梁六心肝儿晃,想了又想,还是支吾着道,“可是爷,传开了,不好。”摸了摸鼻子,微微抬嗓门,“很不好!” 大清早的从人姑娘房里出来,被人看了去,指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子,什么夜深人静,什么苟且之事,什么孤男寡女,什么瓜田李下……咳咳咳,虽然都是事实,不过这等事不应该堵住悠悠之口吗? 秦宓不痛不痒:“是事实。” 额……梁六一愣,无言以对了。咱爷就是牛,苟且都这么坦荡!只是咱……悠着点,梁六紧跟着,颠儿颠儿道:“爷,名声。”这要传出去了,人姑娘还怎么兜得住脸面。 秦宓皱眉,言简意赅:“爷不喜欢偷偷摸摸。” 敢情爷这是给自己正名啊,换句话说,爷想光明正大做苟且之事了。梁六又一番思忖,还是不妥:“那七小姐的闺誉?”咱爷的名声是非是没人敢嚼舌,只是人家一未出阁的姑娘…… 秦宓还是言简意赅:“爷不计较。” 您不计较,有人计较啊。闻家姑娘铁定第一个……哎哟喂,又要闹了。梁六摇摇头,心儿惶惶。 “程大。” 梁六泪了,程大死哪去了,上前,微微颤:“爷。” 秦宓笼着肩头貂毛,漫不经心的神态,道:“今日之内,把消息传开。” 爷这是真没打算给人姑娘留点闺誉啊,而且还很捉急啊。 梁六又想到一茬:“爷,七小姐才十三岁。”宫里该怎么传啊,六王爷恋童玩娈,口味之重…… 秦宓拂了拂肩上微乱,眉宇稍稍不散:“十三岁是年幼了些。” 梁六满眼迫切:是很年幼啊,都不方便下嘴啊,咬了吃了也没料不是? 秦宓若有所思,半响,眉间疏散,道:“爷便吃一次亏。” 梁六一个趔趄,差点脑门磕地。 嗯,很捉急啊很捉急……于是乎,不到一个时辰,六王爷在闻柒小姐房里过了夜的事儿燕宫无人不知,竟是压下了昨夜大火的风头,成为口口相传的宫廷秘辛,有人嘲笑,娈童苟且不为人齿,有人心惊,狼狈为奸强强联手,有人愤然,狐媚手段勾人下榻,最多的是不齿,道闻家姑娘不甘寂寞…… 当然,还有人一口大红袍喷出了数米,梗红了脖子,破口大骂:“操他丫的蛋,谁说老娘不甘寂寞了!?” 这脏话,放炮似的。 华乾殿里一屋子的宫人都汗颜,连华贵妃主子也揉眉心,无奈至极。还是林小贱开口:“宫里都传开了,说主子你年纪虽幼,却不守女戒,行,行苟且之事。” 林小贱也是醉了,宫里一群小糊涂老糊涂,这位姑奶奶是不守女戒,不过行的不是苟且之事,是伤天害理之事好吧。 人闻姑娘自己也否认了,很义正言辞头头是道,连暖炉都踢倒了,嗓门很大:“妈的,都瞎了吗?明明是秦宓那个畜生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这措辞…… 闻华裳眉头都拧一块儿了,轻斥:“小七。”叹了口气,“不管对错,你总是落了口舌,你一个姑娘家的,如何是好。” 闻柒脑袋耷拉,眸子一凝,可怜兮兮:“姐姐,我是被强迫的。” 闻华裳脸一沉,神色凝重。 越描越黑了…… 不再迟疑,闻华裳当即吩咐:“桂嬷嬷,去请六爷过来。” 桂嬷嬷道:“六爷一早便出宫了,只差了两位姑娘来照料小姐。” 说话间差了两位姑娘进来,一模一样的面孔,是对双生的姐妹,生得眉清目秀的,只是眉宇间多了股寻常女子没有的凌厉,倒是恭恭敬敬请了礼,只是秦宓的人,难免一身傲然,想必能耐都不小。 闻柒一肚子火正没处撒,没个好脸色:“你们主子呢?” 穿红衣那个没沉住气,脸色有些不善,倒是白衣那个神色恭敬:“爷说今后小姐便是我们姐妹的主子。” 这是来看人的啊。 闻柒眯了眯眸子,不疾不徐:“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听?” 姐妹都道:“主子请吩咐。” 想必秦宓下了令,说到底,这姐妹听的是秦宓的。 闻柒扯嘴冷笑,指了指殿外,语气骤冷,咄咄逼人:“出去,仰天,大骂三声:秦宓,你丫的禽兽!” 两姐妹抬眸,神色凌乱,错愕,不可思议,唯独没有服从,站着一步也没动。 闻柒冷嗤:“怎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