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会是头一个。w61p.com 淑苓和薛愫俩走在后面小声的说话,婉玉上来将淑苓拉开,愤愤道:“我来了你也不理我,倒和外面的人聊得这么高兴。等你做了我大嫂,我也不理你。” 对于婉玉的胡闹,淑苓只有报以苦笑。 众人游玩了一圈,大家又回到了绮花阁。 婉玉钻进了侯夫人的怀里,侯夫人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温和的笑道:“跑累了吧,看你脸上都是汗。” 婉玉只咯咯的笑着,全然不顾周遭,只尽情的在母亲怀里撒娇。 淑荃重新拢了头发,净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过来了。满脸得体的笑容,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薛愫无心听戏,只留心周遭。只见鹄大奶奶和一位年轻的少妇坐在靠柱子那里。那位年轻的少妇和鹄大奶奶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容貌却更为出众。今天又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梳着牡丹头,带着玫瑰色的发冠,更加的璀璨夺目。把周围的一行人都当成了陪衬。原来一个女子还可以如此的美貌! 那是鹄表嫂的胞妹,嫁给了崇庆公主的长孙。薛愫虽然已经听人提起过,可见着了真人,依旧大为的惊艳。 过不多久,鹄大奶奶过来了,在薛太太耳边低语了几句。薛太太忙起身,朝侯夫人说:“饭已备好,请夫人到花厅用饭去。” 秦老夫人也跟着起身,扶着贺大太太笑说:“走吧,吃了饭再来接着听戏。” 花厅上早就备好了酒饭,丫鬟们还移了好些盆芍药放过来。 众人到了先看了一回花。 薛愫回头不见薛忆,心想她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回头去找薛忆,左瞧右瞧,后来见她和范氏过来了。范氏和华姨娘在一处说笑,那后面还跟着一位妇人。 中等个儿,梳着圆髻,穿着淡柳色的衬衣,外面罩着雪青的比甲露出一截白色的褶子裙。微微的驼着背。 薛愫早就看呆了,这不是她那位死去的婆婆卓氏么?她怎么会出现在姑母的寿宴上,古家和曾家没什么亲戚关系呀?只这两眼,薛愫就低了头,不敢再看。今生她不想再与古家有什么关系。这一刻她才记起原来她和婆婆是早就见过面了。事情隔得太久,她都已经淡忘了。 薛忆见着了薛愫忙笑着上来和她说:“原来妹妹早就过来了,我四处找不着你,还以为你在最后呢。” 这里鹄大奶奶和钱氏两个忙着安排席位。最上首自然是侯夫人、秦老夫人、薛太太和贺太太。淑苓则被安排在婉玉的那一席,又命淑荃在跟前坐陪,还拉上了小管氏。 这边薛氏姐妹并范氏、华姨娘和卓氏的席位排到了西面。恰巧卓氏就坐在薛愫的对面。 薛愫七八上下的,生怕卓氏认出她来。于是一直埋着头,也不开口说话。 后来卓氏笑问着:“这位小姐生得倒齐整,莫非是范太太的另一个女儿?” 范氏回答道:“哪里呢,是我小叔家的闺女。” 卓氏点点头,见薛愫娴静端庄,温和得礼,赞道:“有地是大户人家调理出来的小姐,温柔沉静。” 薛愫始终未开口,范氏笑道:“什么大户人家,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卓太太高抬了。” 他们谈论些什么薛愫已经听不大清楚了。猛然记起了她和伯娘从曾家搬了出去。就住在水车巷,和甜水巷隔得不远。卓氏第一次来家里相看时的情景。 那天正下着雪,卓氏头上裹着一块包头的蓝帕子,脸庞被风雪吹得通红。小丫鬟五儿搀着她下了驴车。进屋时看见了薛愫说的和今天是一模一样的话。她甚至还记得卓氏握着她的手时的冷意。 后来卓氏问了范氏她的八字,几句话就定下了她的亲事。一个月后她就被嫁入了古家。见到古宜时,和范氏说的一样,“是个俊俏的哥儿,读书识字的,待人也平和。你过去后要好好的侍奉婆婆,辅佐丈夫。” 他虽然长了一副俊俏的脸蛋,却不是个纯良的人。后来落了榜,加上卓氏去世,再没人管得了他。渐渐的染上了赌瘾,什么都顾不得了。刚进门的那半年还对她温柔过,后来就不管不问了。当他把家里的那些东西拿去变卖或是送去了当铺,两人没少吵架,古宜那混蛋哪里是个君子,后来竟和她动了手。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回想起往事,薛愫只觉得心酸。今生她再也不要和古家牵扯上,哪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她也不想嫁给古宜。 后来听得华姨娘问卓氏:“我好些日子没有看见宜哥儿了,他还好吧?” 卓氏笑道:“还好,如今也进了学堂念书了。阿弥陀佛,他爹保佑,希望这个孩子能读出个名堂来,日后好光耀我们古家。” 华姨娘说:“我见他生得周正,对谁都恭顺有礼,以后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等到他考得了功名,再把媳妇一娶,表姐你也就苦尽甘来了。” 薛愫听着这些话尤为刺耳,周身很不自在。 范氏也跟着附和:“是呀,这就是有儿子的好处。不像我,跟前只这么一个忆儿,以后没依没靠的,还不知怎样。” 众人说笑了一回。 薛愫的心早就忐忑难安,实在是吃不下饭,略动了几筷子,便起身和范氏道:“伯娘,我身上不好,也没什么胃口。这里先回敷春堂去了。”又和薛忆说:“回头姑母问起来,麻烦姐姐告诉一句。” 范氏未置可否,就见薛愫扶了闻莺匆匆离去。 范氏有些纳闷,这个孩子今天是怎么呢? 第二十三章 噩梦 更新时间2014-12-12 18:31:33 字数:2089 薛愫几乎是逃离似的离开了绮花阁。 闻莺刚才还搀着她,后来薛愫脚步越来越快,闻莺竟被撂在了后面。 “小姐,你等等我!”闻莺连忙小跑了几步。 总算回到了敷春堂。见海棠和青柳在炕上熨衣裳。晚霞则侍弄挂在窗下的一只芙蓉鸟。 “小姐怎么回来呢?看,这是鸣二爷让人送来的鸟,长得真好看。说是给小姐解闷的。”晚霞笑嘻嘻的向薛愫展示着。 薛愫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晚霞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一眼也没看鸟儿,径直进屋去了。晚霞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心想她说错了什么吗?闻莺偷偷的向晚霞摆了摆手。 薛愫回到自己房里,就和衣躺下,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挂帐子的铜钩。 闻莺走了进来,见这副情形却是一点头脑也摸不着,只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姐是怎么呢?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和鹄大奶奶说一声请大夫进来瞧瞧。” 薛愫却咕哝了一句:“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躺一躺。” “嗳!”闻莺答应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薛愫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铜钩看,心想重来一次,她能躲过古家吗?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着古家人,哪知今天就见着了婆婆。她难安的心情没有谁能体谅。 “闻莺,你去请外书房的爷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他!” 闻莺欢喜道:“那么奶奶是自己准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么?” “是呢,也没必要瞒下去。我先告诉他,再告诉太太。” 闻莺欣欣然的就去了。 可是去了好半天也没请来古宜。 薛愫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后来竟伏在桌上睡着了。等到她醒来时,闻莺守在旁边。薛愫问道:“爷呢?” “爷不在,听说有人找他喝酒去了。” “喝酒,又是喝酒。他一连几天醉醺醺的回来,还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闻莺道:“爷他没考中,心里不好过。奶奶就任由他去吧。过几天慢慢的就好了。” 薛愫想自己的父亲二十几岁才中的举,虽然比不上大伯十几岁就考中了,但是和别人一笔父亲也算了不起。不过一次的失利算什么,难道他就要成日沉浸在醉酒中,一蹶不振?她从未见过如此自负的人。知道古宜落榜,她还好心劝过几句,古宜却觉得她心烦,一句也听不进去。渐渐的连这边的屋子也很少进了。薛愫就闭了口,再也不提。只希望丈夫能早日从落榜的阴影中走出来。 到了夜里,古宜果然来了。一身的酒气,薛愫闻着胃里更加难受,好心劝说着他:“你难道还想颓废一辈子不成?这次没成功,下次接着努力,又不是没机会了。下次好好考就成。” “下次!下次!我已经听厌了。难道你肯出钱给我打点那些监考官?” 薛愫呆了片刻才惊惶道::“你疯了不成,这样的事也敢做?难道就不怕惹来杀头之祸?” “说到底你不是舍不得两个钱么,我知道你的小箱子里收着好东西,你不肯给我。你就好好的留着吧,等死了带到棺材里去。” 古宜的话刺痛了薛愫,兜兜转转的,她没有将有孩子的事告诉古宜,好几次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后来古宜嫌弃她来,借着醉意竟打了她。薛愫哪里敌得过古宜,被他用力一推,就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后来肚子疼了半夜,吓得闻莺去告诉卓氏。卓氏走了来却一句责备儿子的话也没有,只怪薛愫自己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天还未亮,薛愫的下体就汩汩的流出了好多的鲜血。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吓得晕了过去。 “小姐,你醒醒,快醒醒!” 薛愫听见了闻莺的声音,努力的睁开了眼皮,出了一身的冷汗,而枕上全是她的眼泪。 薛愫焦急的问道:“孩子,孩子是不是没呢?” 闻莺吓白了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薛愫这才回过神,见她躺在敷春堂的床上。心想她怎么又梦见了在古家时的情景。薛愫眼中的泪痕未干,抱着闻莺的胳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闻莺大惊,不知她家小姐梦见了什么,不好多问,只任由薛愫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裳。 闻莺柔声的说道:“不怕的,醒来就好了。” 一场噩梦,是呢,那是一场噩梦。那次她失去了孩子,卓氏一直没有好脸色,古宜也没什么好话。古宜更不大进她的屋子了。她也就再没有过孩子。后来听说古宜沾染上了哪家的丫鬟,她也没去打听过,任由着他胡闹。直到卓氏去世。如今一切都还未开始,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薛愫定了定心,和闻莺道:“我没事。” 薛愫好不容易止了眼泪。突然听得晚霞的声音:“闻莺姐姐,表小姐过来了。” 闻莺忙替薛愫整理了下衣裳,重新笼了头发,薛愫拉着她的手说:“别将我做噩梦的事告诉苓姐姐。” 闻莺觉得她家小姐今天有些不大对劲,点头道:“我知道了。” 闻莺忙迎了出去,薛愫也跟了出去。只见淑苓、淑荃、薛忆三人来了。薛愫收拾好心情忙请她们坐。 淑苓瞅着薛愫的脸看了半晌,只见她眼中有些泛红,泪痕还未干,想来是才哭过。不过她也没点破,笑道:“听薛姐姐说你病了,可吓坏了我。母亲让我过来瞧瞧。原来是妹妹躲闲来了。你又不是我身子那么弱。既然好端端的,那么我们去园子里玩吧。” 薛愫想到是呢,那是过去的事,没必要一直纠结于过往的情绪里。她该努力的朝前看,笑着点头:“刚才吵得有些头晕,回来小睡了一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里又和她们继续回园子去。 当她们再回到绮花阁的时候,宴席已经散去,侯夫人和婉玉已经回去了。她也没有再看见卓氏,犹如一场梦! 第二十四章 讨要 更新时间2014-12-13 18:30:41 字数:2146 眼见着端午节要到了,又到了家家门前插艾草,戴虎符的时候。 薛太太的生日才过两天,还没休息过来,就要忙碌了。和鹄大奶奶商量着要送各处的节礼,打点各处的事物。 是夜,薛恒和曾鹏在炕上说笑。这边东面屋里薛太太和曾谱说些闲话。淑苓则和薛愫在而房里理着麻线。 “老夫人说十五要去庙里上香还愿,让我也跟去。我本来想和老夫人说带上你的,可又想到你要绣屏风,老夫人肯定不答应。所以就没开口。白水庵里的做的五色馒头好吃,回头我给你带些。” 薛愫笑道:“那我先谢过了。” 淑苓也笑说:“回头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到时候你可别嫌麻烦。” 薛愫立马保证道:“苓姐姐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淑苓噗嗤一笑,点了点薛愫的额头说:“我逗你玩呢,你还要当真!” 见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这边的流苏和闻莺跟着心情也好了起来。闻莺觉得前阵子她家小姐有些不对劲,吓得她找晚霞商量,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找到对策。也不敢和范氏说,更不敢告诉薛太太。好在没出什么事,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这些天她家小姐情绪倒还好,不管见了谁都是笑吟吟的。 不多时,碧月过来请她们姐妹俩到厅房里坐。 淑苓和薛愫手挽手,肩并肩的走了出去。 这里曾谱正在考薛恒和曾鹏。薛愫在一旁听着,暗暗的为弟弟捏一把汗,同时也替他鼓劲,千万都要答上来呀! 曾谱随便出了两个题,薛恒倒是很快就答上来了,曾鹏还考虑了半天。曾谱很是喜欢,摸着薛恒的头说:“孺子可教也!”又吩咐人去他书房将他才得的那盒御墨拿来,赏给了薛恒。 曾鹏见薛恒得了赏,他却没有,有些失落。曾谱倒瞧出来了,鼓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