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猎户的复仇妻

初见时,她残颜破相,怨愤凄绝。他以徒手猎来的豺狼换她为妻,自此山间空无人,猎户娇宠妻。他说等她十六岁时圆房,可她十六岁已是边城最出名的绣娘,十两银子就要跟他划清界限。她收谋士,护孤寡,养势力,在边城搅动风云。他参军打仗,步步高升,一跃成为朝廷新贵。...

作家 三三 分類 古代言情 | 97萬字 | 268章
第六十一章 成为死了
    晋王慢慢走上前,直到姚宝芸延伸不了的视线,都落在他那冷而寒的面容上。

    “表哥.......”

    姚宝芸伸了伸手,她想抓住些什么?

    可遗憾的是,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晋王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

    那冷如骨髓的眸光,带着狠厉的杀意。

    姚宝芸知道自己要死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成王的脚下。

    成王疯魔狠戾,给她那几脚都踹在了肚子上。

    孩子留不住,大出血,她感觉身体里的血都流干净了。

    那种声音,从汩汩,到淅淅。

    从未停过。

    “表哥,是成王逼我的。”

    姚宝芸想抱一抱,眼前的赵恒。

    当年还未嫁给他的时候,她也是侯府的娇小姐。

    对他虽然心生爱慕,但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与他为敌。

    一切都从嫁给他开始,她不过是侧妃,而另外一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却是正妃。

    她不甘心啊。

    明明她才是他的嫡亲表妹。

    “当年你勾结成王,陷害楚家。”

    “后来你又让人去追杀他们一家,还想让茗儿不得好死。”

    “回京以后,你继续跟成王勾结,甚至于不惜怀上他的孩子。”

    “第一次他威胁你,第二次,第三次......得知怀孕以后,给本王下药,让本王碰你。”

    “心毒,手辣,残忍,虚伪。”

    “你所谓的手段,让本王无比恶心。”

    姚宝芸眼里好不容易聚起的光,顷刻间又散了去。

    她浑身打颤,想要解释,洗清身上污秽的罪名。

    可是他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他低下头,钳制着她的下巴。

    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寒光摄人,仿佛像是恶鬼,即将把她一口嚼碎。

    “瑛贵人,是本王安排的。”

    “你与成王的事,是本王默许的,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是本王操纵的。”

    “当年你害了楚家,害了茗儿,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知道在岭南的三年,你为什么不能怀孕吗?”

    “那是因为本王给你下了无子药,可惜了,回京竟然又让你治好。”

    “不过,若你不怀上成王的孩子,成王不去侮辱瑛贵人,本王要想搬到成王,只怕还要费不少心思呢?”

    “黄泉路上,恶鬼众多,但愿你比它们更恶,更狠,不然只怕被蚕食了,连地狱都去不了。”

    姚宝芸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晋王。

    年幼时,他还带着她爬树,从宫里偷糕点带给她。

    宫里的蜀锦可真漂亮,她喜欢,他便将他的份例拿去跟别的公主换,让她也穿上漂漂亮亮的蜀锦褙子。

    他外出踏青,带着她去骑马。

    他在外游玩,得空给她带些糕点。

    整个姚府,谁不知道,她是他心尖上的表妹,日后多半要做王妃的。

    爹娘培养她贞静娴雅,姑姑拉着她的手说有王妃风范。

    可是谁变了?

    是她吗?

    侯门的娇女,他的嫡亲表妹。

    可到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妾。

    他的好,不知不觉给了另外一个人。

    周围的羡渐渐变成了讽。

    他的眼里,她不再是温婉可人的表妹,而是难缠又让他难堪的女人。

    姚宝芸想啊想,思绪放空的时候,原来连恨都是没有的。

    因为她的时间太短了,她不想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余光怔怔地望着他,然后嘴里轻轻地呢喃道:“我十二岁生辰的时候,表哥跟我说,我会有一位品貌双全的夫君。”

    “可我十四岁生辰的时候,却在表哥的后院中,孤寂而过。”

    “表哥......我错了......可是若有来生,我不想做你的表妹,也不想从小就被别人说成你的未婚妻,最后却成了你的妾。”

    “爹娘让我委屈求全,姑姑让我以大义为重。”

    “你说你有喜欢的姑娘,可我呢?”

    “你们谁问过我,想不想为妾?”

    “楚茗高昂着头,谁也不想去折了她的骄傲,仿佛只有她才是京都贵女。”

    “而我,却被你们所有人压弯了腰。我已经是你的妾了,妻妾,从来没有不争的。”

    “要怪,只怪表哥与我一样,从来都是软骨头。”

    ......

    晋王背对着姚宝芸,身体僵硬着,眼里闪过着水雾般迷茫的光。

    诚如她所说,他确实是软骨头。

    她也曾是他疼爱的小表妹。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晋王磕下眼眸,心里一片绞痛。

    他静静地站了许久,等到身后没有声息时,他这才转头去看。

    她已经是......闭上了眼睛,全无声息。

    白瓷一般的面孔,乌青的唇瓣,那曾经微微上挑的柳叶眉,渐渐竖起了冷戾的褶皱。

    谁对?

    谁错?

    谁又分得清?

    他与她自幼青梅竹马,少年不知情滋味,只想着是自己的表妹,来往于姚府,少不得要关怀一番。

    后来遇到了茗儿,他便与她刻意保持距离。

    他也曾听到府中有人嘲讽于她,呵斥后,却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诸多种种,成了三个人的孽缘。

    她是狠的,如同母妃一样。

    他也是狠的,因为他的体内,也流着姚家人的血。

    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却觉得满目悲凉。

    晋王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深夜了。

    天空暗沉沉的,一股冷风吹来,他下意识轻颤着身体。

    “王爷,皇上有请。”

    晋王微微颔首,敛去眸子里的水雾。

    他去了御书房,皇上那一身沾染了血的龙袍尚未换下。

    “来了?”

    皇上淡漠道,他显得有些疲倦。

    脑袋爆疼,身体乏力,心里闷响着,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父皇,姚宝芸已经死了,大哥也受到了惩罚。”

    “这件事,儿臣不再追究了。”

    晋王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侯在一旁。

    他的眸光,晦涩难懂。

    不过皇上还是看得出来,晋王也有些乏力。

    他的神情,疲倦中透着心凉,已经没有斗狠嗜血之意。

    皇上的心沉了沉,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好还是不好。

    儿子们野心太大,他怕。

    儿子们没有野心,他忧。

    做了皇上以后,患得患失,他已经许久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姚家那边,你预备怎么办?”

    皇上问道,这种事情,按道理是要问罪的。

    晋王的眉头皱了起来,淡淡地道:“按章程办吧!”

    皇上的眉头微挑,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当年楚家出事,晋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皇亲,都找了一遍。

    如今对姚家却不想过问了?

    “你不怕你母妃伤心?”皇上再问,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现在他也看不透了。

    晋王闻言,摇了摇头。

    “母妃说,日后她再也不干涉儿臣的事了。”

    “当年父皇告诉儿臣,不是儿臣的,叫儿臣不要肖想。”

    “儿子在岭南这几年,日日夜夜,都常常在想,儿臣是不是做错了。”

    “可就在刚刚,儿臣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皇上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意外。

    仿佛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为什么这样说?”皇上站起身来,眸光定定地看着晋王。

    晋王抬眸对视,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父皇还记得,儿时与儿臣说的吗?”

    “为君者,定当要文武双全,谋略天下。”

    “母妃与儿臣说,父皇没有嫡子,我们兄弟几个,谁都有机会的。”

    “楚文韬当年也跟儿臣说,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儿臣当年,不过才十六岁,巫蛊?谋反?”

    “如果早知道父皇怀疑,那还不如,跑到父皇的御书房,把父皇给予儿臣的权利,都交出去。”

    “儿子当年,骨头不硬,像是一只雏鸟,还飞不起来,翅膀便被父皇斩了。”

    皇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仿佛看到一个,亲手被他推至深渊的孩子。

    当年晋王的风头太盛,朝臣上了许多折子,都是请立太子的。

    他气急而发,早已经忘记了。

    原来晋王只不过才十六岁。

    雏鸟飞不起来,翅膀却断了。

    皇上在心里长长一叹,突然有几分悔意。

    若是当年楚文韬没有一手承担罪名,也许他会.......将晋王幽禁致死,而非发配岭南。

    就在皇上,心有难过时。

    只听宫人急急来报:“回禀皇上,别宫那边的人来说,成王伤势过重,已经......已经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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