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和您一起拉下心姑娘来,会不会·····?” “会不会是个陷阱?”孙纤淳满不在乎的一笑“青天白日的,哪里真的会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这事情自然不会简单。weiquxs.net” 秋墨道“那姑娘您拒绝了?” 孙纤淳又低了头拿起针,笑道“我自然是答应了。她夏青筠以为全天下就她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么?她能利用我,我就不能利用她?再了,若心丫头真那般聪明,自然猜得到这一切都是筠儿主使。横竖落不到我头上来。若心丫头避不过输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我也少了一个对手,这样齐全的事,为什么不做?” 正文 十九章 长记海棠开後,正是伤春时节 秋墨自跟着孙纤淳,自是知道她的脾性,也不惊讶,只担忧道“但我看那四姑娘不是这么好支吾的,姑娘您忘了前阵子的那场大闹?” 孙纤淳伸手做了个不必再的动作,站起身推开了窗,由着冷风灌进来,冷笑道“那就看心丫头厉害,还是我厉害了。” 秋墨向来清楚自家姑娘的手段,但是自从来了这夏府,她倒对自己姑娘有些没信心了。静了会儿,她道“姑娘,我刚才要给您往大奶奶那儿送茶叶呢,便被筠姑娘给打断了,我现在送了去?” 孙纤淳头,又思索一回,道“也给心丫头送几两去,省的到时候我只亏待了她。” 秋墨应了,自去取了两罐茶叶,往李氏房里去。 且李氏正因为夏青筠的事情忙的昏头昏脑的,见秋墨来,也顾不上寒暄,只应付了一回便打发她走了。 夏子玉在里屋呆着,见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儿,倒忍不住好笑“咱们玉大奶奶竟也有这般不周到的时候呢!” 李氏回头,见是她,瞥了一眼,笑道“去去去,少给我添乱,还嫌我不够烦不成?再,你哪只眼睛见我不周到了?” 夏子玉笑嘻嘻的从身后抱住她磨蹭一回,道“这可不是,素日里我见你和那淳丫头甚好,怎么这会子人家给你送茶叶来,你连口茶都不留人喝一口?” 李氏便转身推了他一把,笑道“我笨手笨脚的,自然没有咱们大爷会待客。不如你去好了,何苦来挤兑我?” 夏子玉见她粉脸微红,两眼水蒙蒙的,当下便呆住了,上前几步将她搂在怀里,笑道“是为夫的不是了,咱们大奶奶自有分寸,我原不该多嘴才是。” 李氏见他越凑越近,忙一把将他推开,道“做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让人家撞见,我可要脸不要了?!” 夏子玉被她猛地这一推,顿时如同被浇了盆冷水般,只在那凳上坐了,看她又要往外找巧怡去“做什么忙的这般?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就不见你有一日清闲过。” “我倒是想清闲呢!”李氏不耐烦的瞥他一眼“可是也要我能逃得了才好,到底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家着想么?!筠丫头过几日便要去百花会了,太太让我琢磨着给她打一副精致的金玉头面来,又要我去将苏锦找出来给她裁衣裳,我怎么能不忙?何况还有心丫头和淳丫头的行头要准备呢!” 夏子玉本来便不耐烦听这些,见她洋洋洒洒的还要,忙笑道“我还是躲了你罢,在你旁边没一时半会儿是清静的。” 李氏见他真的抬腿要走,忙叫住他,道“我见你前儿给筠丫头她们都买了好些精巧的玩意儿,怎的就落了心丫头的?” 见她问这个,夏子玉便不甚在意道“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心丫头素日眼空心大,前些日子还欺负到自己姐妹头上了,太太不甚喜欢她,你也远着她些罢!” 李氏心内思索一回,正要话,却见他已经掀帘子走了,颇有些无奈的将那刚翻出来的金子又扔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也不叫吃茶。 倒是巧怡掀帘进来,见她懒懒的歪在炕上,忙道“奶奶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爽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儿,道“过来,我给你个笑话儿!” 巧怡见这么,好奇的凑过去,道“我倒真想听听笑话儿醒神呢,总是困。” 李氏便笑道“才你大爷我没眼色,看不出来太太不喜欢咱们四丫头呢!” 巧怡连忙笑了声,道“奶奶就没有敲打敲打咱们大爷?他素日里只用心在外面的花花草草身上,竟连这些东西也看不懂了?” 巧怡是跟着李氏陪媵过来的,早便被李氏给了夏子玉做通房丫头,是以这些事情她竟都敢。 李氏听到这,脸色便又沉了些,道“我还不知道咱们这位爷?成日间的就知道要钱花,整日整日的不着家!可能怎么着?连太太还睁只眼闭只眼呢,谁肯去管他?论我就看不得太太这样儿,既要怪责他没出息,偏又肯这样纵容他!” 夏子玉是这府里的嫡长子,却偏偏却没一嫡长子的样子,做事拈轻怕重的,要他从中取利的事倒真肯下功夫,再不然便是流连花丛,和梁思成几个斗鸡遛狗的,什么坏事没做过?就算成了亲也不见收敛,夏庆松公务繁忙无暇管教,梁氏却一味放纵,平日里只责怪李氏不能好好的顺他的意,将他纵容得越发没了章法。 巧怡自然也是恨铁不成钢,毕竟自己跟夏子玉和李氏的荣辱是一体的,她虽然才是个姑娘,却比之其余的姨娘还稍微体面些,因而也道“按我,这些倒也都罢了,毕竟这些银钱都只是事,重要的却是咱们大爷自来不肯做正事,这大老爷让他帮着出入管些物什,他也总做不来。时不时的竟还会挨老太太不满,虽他正经是太太生的,但这府里究竟是老太爷老太太作主,咱们大爷总看不清这些!” 这话正中了李氏的心思,她头,禁不住出了半日的神,方才缓缓道“可不是么?偏偏我的话他总不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就出了。眼看着二弟越来越大,又是学堂又是交游的,竟让老太爷都称赞了番,他却还不上心!” 她的二爷便是同属嫡出的二少爷夏子岐,天生聪慧可爱,自便懂的看人眼色话,近来大了,更加了不得,隐隐有越过自己嫡兄去的意思。 夏子玉和夏子岐虽是亲兄弟,但外面看来却实在是不亲近的很,不仅不亲近,还时不时的要斗嘴,经常吵红脸,不知费了梁氏多少神思,却总不见好些。 巧怡也陪着站了半响,方才要开口再劝,便听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大奶奶在家么?” “在呢!”巧怡见李氏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忙应了一声,打起帘子出去,却竟然是梁氏的丫头蔻丹,她便笑着她的头道“偏你喜欢这般鬼鬼祟祟的,往日你总打了帘子便进来,这回倒知道要叫门了?” 蔻丹的脸色红红的,嗔道“我不过见这院子里静悄悄的,婆子也不见一个,白问一声罢了,你这蹄子便这么多话。” 巧怡也不跟她多,只掀起帘子让她进去“我不跟你绕嘴饶舌的,你快进去吧!” 蔻丹进了屋,便见李氏歪在炕上,见了她来,站起身问了太太梁氏的安,方才又坐下满面春风的要她吃茶。 蔻丹一面吃了,一面打量李氏半日,才道“怎么我见奶奶今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呢?” “没什么,不过睡过头了有些恹恹的,太太遣了你来,可是有什么打紧的事?”李氏将身子都斜靠在软枕上,手上的玉镯流光溢彩,不出的打眼。 蔻丹头,望了一眼左右,笑道“太太也并没和我明白,我也只能模糊的个大概了,奶奶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明白才是。” 李氏这么一听,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了,却也不表露出来,头儿,示意她接着下去。 “太太的意思,四姑娘的琵琶用的时日太长了,该给她换一个,不然出去了,别人还以为咱们府里苛待了姑娘们。” 李氏莫名的笑了一声,又道“太太只这么的?便没别的事了?” 蔻丹虽不知李氏为何发笑,却也不多问,只道“太太还,头面的事,还请奶奶抓紧些,毕竟这日子眼看着越发逼近了。还有,太太,若是苏锦还剩的话,该拿出两匹来给五姑娘做衣裳的。” 梁氏自来虽担着慈善的名儿,内里却是丝毫不拔,从未见在大事上出过一文钱。 李氏掌管着些内里的财物,自然清楚得很,便也不以为意,毕竟都不过是钱,便道了声知道了,又让巧怡进来送蔻丹出去。 蔻丹到了门口,却又忽然一拍脑袋,回头道“诶呀,我又忘了!奶奶,我们太太还,男人在外面自有他们要做的事,咱们做女子的,只在内宅安分守己便罢了,其他的事,一概不应多管。” 这简直便是公开的在打李氏的脸了,她不安于室,怂恿爷们儿?还是嫌她管教了她儿子? 她心内又羞又恼,但面上却不好什么的,只好忍着不满一一都应了,笑着目送蔻丹出门去,等巧怡掀了帘子进门来时,却早已又是另一种脸色。 见巧怡进来,李氏冷笑了两声,道“你看,念叨什么来什么。日日的耳提面命还不够,这会子还遣了个丫头来教训我这些事,太太何曾将我放在了眼里!” 巧怡见她生气,忙端了茶过去,劝道“我何尝不知道奶奶的委屈,但再怎么样大爷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且大爷素日对她尊重的很。好奶奶,您在我跟前也就算了,可别到大爷面前提去,这些话,日后还是少罢!” 是啊,夏子玉虽其他地方不好,但偏偏事母至孝的,这些话在他眼前提都不能提,但是想到日后夏子玉的前途其实白了还是落在老太爷老太太身上,她由不得不着急。 正文 二十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天色黑黑的,密布着乌云,似乎随时会浇下一盆雨水来,夏青心披着件斗篷随意的站在抄手游廊里,思索了半日,也不明白夏青筠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想着,她望了一眼被青葱花树遮去了一半的听云轩,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不笨,才不会相信夏青筠是真的要把太子妃的位子送给自己,但是看夏青筠近日来反常的动作,她又费了许多神思,却终究想不出来。 见外面的风越发的大,她笼了斗篷,朝里间唤道“可有谁在里间么?” 白芷知道她今日精神不好,正在里间替她沏安神茶,听闻她唤自己,忙放下茶便出来道 “姑娘有事?” 夏青心一直喜欢安静,所以二楼并没有婆子丫环候着,一般只让白芷或者连翘守着便罢的。 她摇了摇头,冲她道“并没什么,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 白芷和连翘都极聪慧,尤其白芷还比连翘多了几分敏锐。她略微凝神思索一会儿,劝道:“姑娘,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一步登天。不然,这也真不知道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夏青心自然也知道,但是她不过一个庶女的身份,根本无法撼动大太太半分,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凭着大太太的手段,别是一步登天了,就算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完这辈子都未必能如愿。 一思及这些,她便又想起夏子然的将来和沈姨娘来,她昨儿请安便和老太太透露了些许意思,但夏母却只装作不知道,丝毫不提安排夏子然进学的事。 她偏偏还明不得,长者在上,父母在堂,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庶女能得太多的。但是靠着那个丝毫不重视庶子的父亲,那个表面上的慈善人嫡母,更是妄想。 何况,如今连她自己的事都还未定呢。想到自己,她的心思便又沉重了几分,她不愿意做人家的妾侍,也不想做什么偏房。纵使是她好命,能给人家做正妻,又怎么样? 金闺花柳质,一傤付黄粱。她以前读来虽然悲凉,但总不够动人心魄,现在才知道这有多现实。 她正有些迷糊,却见连翘也上了楼来道“姑娘,老太爷让您过去一趟。” 她顿时打了个激灵,问道“是单请我一人呢,还是众位姐妹都在?” 家里的规矩,去老太爷那里请安只需要一月一次,每次都是众姐妹都约好了的。老太爷也从未单独找过谁去。 连翘自己也担忧道“我问过红药了,大姐在淳姑娘那儿,并没有听老太爷请。看样子,只有姑娘您一人了。” 夏青心心下想了一番,知道若无意外定是关于明日百花会的事。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大抵是要她尽力赢得头彩。 夏家这么多女儿,适婚年龄到了且心智才貌好些的,也就她和夏青筠了。 她想的果然没错,夏老太爷坐在太爷椅上抚了一会儿胡子,开口道“心丫头,明日百花会你可准备好了?” 夏老太爷旁边放置了一个贵妇塌,夏母也笑意盈盈的坐在上头望着青心。 夏青心便欠了欠身,答道“心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