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gān什么?” “我们的石斧不是特别钝?用着不顺手,我想试试用火烧法制作榫卯结构。” 部落里很多石器和骨器,但都不太好用。 沓那种身qiáng体壮的shòu人用石斧砍东西都还得借助石头辅助。 白芜不觉得自己能行。 木材除了能用利器劈砍外,还有许多方法,比如化学物质腐蚀,比如用炭火烧。 白芜这次就打算用炭火慢慢烧。 他将火烧法解释了一遍。 “非常有趣,你什么时候弄?我帮你。” “我现在就和泥烧炭,烧上之后去外面采集。” 事实上,采集工作并不繁重。 从某种角度而言,采集比耕种要轻松得多。 采集的缺点是食物来源和数量不稳定,味道欠佳。 优点则是快速、轻松、量大。 正值初秋,白芜随便去外面转悠半上午,根jīng叶花果实,总能薅到点什么填饱肚子。 白芜烧上炭就去采集,采了一筐食物回来,炭还没烧好。 他费力地将房子周围的木材拖到空地上,用炉灶里烧剩的木炭在木材上面画示意图。 他将根据这些建议示意图制造复杂的榫卯结构。 六间房子,所需的木材并不少。 白芜蹲在地上忙碌着忙碌着,太阳就落山了。 他站起来伸展了下蜷缩得酸痛的身体,背上背筐,打着哈欠回部落。 此时族人们带着猎物和采集物从四面八方赶回来,白芜前看见族人们回来,大多数时候目不斜视,尽量不与人对上视线。 现在他却会停下来,和每一个路上遇见的人认真打招呼。 他建房子,族人们帮了他不少。 白芜嘴上不说,都记在了心里。 他回到窝边的时候,家人们都已经回来了。 岸从火塘里扒拉出来烤面果,“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中午吃了什么?” “味道不怎么样的大杂烩。”白芜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忙完就回来了。” 白芜累得很,话都没怎么说,吃完饭去小河里洗完澡就回窝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起来,浇菜割草拉鱼笼喂牲畜,弄完这一切吃过早饭继续去新房子那里忙活。 南遥在新房子外面等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南遥问:“开窑?” “开。用不着那么小心,这种简易的堆烧法只能烧一次,把窑体直接砸掉就行。” 南遥闻言便不再束手束脚,三两下将窑壁拆下来,和白芜一起检查这批木炭的烧制情况。 平地堆烧远不如窑烧方便。 白芜捏动着木炭,发现果然有些炭烧过了头,有些没碳化。 他将木炭扔进箩筐里,炭与炭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南遥陪他一起。 木炭挑出来后,白芜点了一盆木炭,将炭烧红,用木棍夹着,一块块放到他昨晚画出记号的木材上。 他要利用木炭的高温,一点点将不需要的地方烧掉。 这个过程需要人细密观察,谨防烧过头,更要预防操作不当引发的失火。 白芜一个人的话,还会比较担心,有南遥在身边看着,几乎不可能出事。 这种烧木材的办法比较省力,却不怎么省时。 白芜早出晚归,连续小半个月,全部心神都扑在那堆木材上。 家人询问过他是否要帮忙,族人也询问过,都被他委婉拒绝了。 这种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事情注定没办法让别人帮忙。 别人容易帮倒忙。 木材就那么多,白芜jiāo给谁都不放心,唯有一路跟着他摸索的南遥能帮他打下手。 两人这样日复一日地忙活着。 渐渐地,窗框做好了,白芜小心将玻璃夹到两片窗框之间,用树脂粘好,再把窗户安到墙上去。 门框做好了,南遥力气大,直接将门按进门框留出的凹槽里,再把门框按进墙里,用树脂细细填充好。 屋顶的所有梁也做好了。 南遥力气大,用shòu形提着,一条一条架到屋顶上去。 白芜蹲在屋顶等着gān活。 南遥将梁提上来,对好榫卯结构后,他先在所有榫卯结构的地方糊上一层树脂。 屋顶的梁gān了,再放瓦片上去。 白芜细细在瓦片底部糊上树脂,让瓦和梁紧紧贴好,再将盖着的瓦片轻轻盖上去。 他既细心又有耐心,速度不快,活却gān得非常仔细。 两人这么一点点将所有建筑物挪到它该在的地方,再一点点调试,完善,将这种房子打磨得越来越完美。 终于有一天下午,白芜坐在屋顶上,在夕阳下放好最后一片瓦。 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倒映在房顶上。 白芜拿下齿缝中咬着的青草,站在屋脊上,看着远处的群峰和山脚下的河流,一时竟有些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