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贼子,也堪直呼皇上名姓?”胡天冷笑一声,一挥手,身边的禁军统统朝他韩朔过来。laokanshu.com 潋滟?了脸,被披风盖着,只能祈祷他们的眼睛都长在该长的地方,别不小心打斗伤着了她。胡天也当真是,都不问韩朔抱着的是谁么? 周围突然旋转起来,抱着她的人似乎在躲避刀剑,侧身后翻,动作定然很潇洒。只是她这人质可不太好受,都要晕了。 “都住手!”有人急急忙忙地赶来,怒喝了一声。 是帝王的声音,潋滟不知为何,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是胡天那头没什么声音,似乎是下了死命令要杀韩朔。 “朕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司马衷冷冷地看着胡天。 胡天抿唇:“皇上,此乃杀了乱贼最好的时机。” 哦啦啦,考完了,明天三更,要坐很久的车回家,后天五更还债,然后开始每天三更打底哟 来么么哒我(づ ̄3 ̄)づ╭?~ 第一百八十章 若是能放手,此回当不走 司马衷冷笑:“朕说住手,胡将军可是要抗旨?” 潋滟还没见过帝王生气的样子,可惜了现在看不见。韩朔正抱着她左躲右闪,稍有停顿就感觉他身子一僵。宋渝从后面脱身,到韩朔身边来护着,声音听起来倒不是多着急:“太傅,您后退一些。” 胡天紧紧盯着韩朔的身影,头也没转,不去看帝王,只沉声道:“臣所做之事,上对得起先皇,下不负?民。皇上若要怪罪,待臣杀了叛贼,自当脱帽领罪。” 潋滟心里一跳,胡天什么时候竟成了这般模样。无视皇权,皇帝不恼才怪。他这样便是同当初的高家人没什么区别了,想杀韩朔的心太迫切,反倒不理智。 不过潋滟少想了一点,她自个儿也还在韩朔怀里。胡天想除去的不止韩朔一个,她这惑主的妖妃,自然也是在斩杀之列。平时不好下手,今日看不见脸,可不是绝佳的机会么? 胡天觉得这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了。所以急急地想抓住,甚至忤逆了皇权。 然而他一时忘记,旁边的帝王已经不再是当初事事都要依赖他去做的人。早在新都建成之时,大权就是在皇帝自己手里的。 所以下一刻,他呆楞地看着自己脖颈间的长剑。司马衷的表情凉凉的,挥了挥手,皇骑军便从身后涌上来,将韩朔面前的禁军统统拿下。 “皇上…”胡天傻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晋惠帝已经从他身边走开,没有再看他一眼了。 “将抗旨之人,都收往天牢,听候发落。” “是!” 胡天咬牙,拼死喊了一声:“皇上!不可放韩贼离开!” 司马衷看着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 他讨厌别人教他做事,除了沉心以外。 真当他是傻的不成! “把沉心还给朕。”帝王伸手。 韩朔垂着眼眸,周身压也压不住的怒意扩散开来,看得帝王疑惑不已。 跑他的皇宫里来抢了他的人,这厮怎么反而这么生气? “守着她,不能丢。”韩朔将潋滟放下地,推到宋渝身后去。而后掸掸衣裳,抬眸看向司马衷。 “要还,也是你还给我。”顺手拔了宋渝的剑,剑指帝王,韩朔眼里含霜,沉声道:“她是我的,生也是,死也是。你胆敢染指,那便拿命来给我洗干净!” 帝王一愣。下意识地看了潋滟一眼。那丫头正从披风里挣扎出来,愤恨不已地瞪着韩朔。 染指么…他倒是想啊。心里叹息一声,侧头看着韩朔这么生气的样子,司马衷竟也觉得开心,手上顺来皇骑军的刀,笑吟吟地道:“想要朕的命,没本事可是不行。” “皇上!”皇骑军统领青峰微微皱眉:“这里可以交给属下,您不必以身犯险。” 韩朔静静地看着他。 司马衷回视过去,朝青峰挥了挥手:“自己的女人,哪有让别人去救的道理。你瞧对面那人。不也是亲自来了么?” 潋滟被宋渝挡在身后,有些急了:“皇上,臣妾身上罪孽已经太重,您要是再因着臣妾出个什么事,臣妾万死也不足以抵罪。您…” “沉心,你该相信朕。”帝王微笑着打断她:“在这里,也只有朕能同他一战,不是么?” 韩朔嗤笑了一声,没再停顿,手挽了剑飞快地朝皇帝而去。 司马衷翻身,龙袍在空中扬出很好看的弧度,甩刀对上,金鸣之声响彻皇宫。 皇骑军和宋渝的人围成一个圈子,双方对峙,中间两位刀剑相拼,打得甚为激烈。 这算是潋滟第一次亲眼看见司马衷动武,许是以前他撒娇的形象深入她心,总是不太放心他跟狐狸对战。韩子狐功夫不错,也够狠,她当真怕皇帝伤着。 但是看了一会儿,她又想起来,面前那个已经不是她的小傻子了,而是英明神武的帝王。他不比韩朔弱到哪里去,相反,韩朔方才消耗了不少力道,现在还稍稍落了下风。 潋滟笑了笑,这两人本就是江山两边的死对头,今日为她在宫中一战,她这祸水之名,不想担也得担了。借着她的名头想置对方于死地,她还真是好用。眼下也不该担心谁胜谁负,她想端盘瓜子来吃。 韩朔当真是想杀了司马衷的,司马衷亦是半分不退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不经意往潋滟那头看一眼,韩朔?了脸。皇帝轻笑出了声。 那丫头靠着宫墙站着,快睡着了。当真是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不过韩朔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周围的皇骑军也就越多。即便他赢了,想轻松出这宫门也是困难。 念及此,帝王挥刀一挑。想同面前的人拖延时候。可韩子狐不傻,眼瞟着周围聚拢的人,长剑格刀,反手一挥便要取了帝王的首级。 帝王似乎有些走神,退后两步被韩朔逼到了宫墙边上。一抬头剑便已经落下来了。 韩朔眼里有腥红的光芒,盯着司马衷的脖颈,倒没有看其他地方。 胭脂色的宫装飞快地闪了过来,两人都是一惊。凌厉的长剑堪堪停在她的耳边,韩朔收劲过猛,手一僵,剑便落在了地上。 皇帝愣了,抬眼便看见潋滟的脸,她眼里情绪复杂,微微低头。便看见他手里捏着的暗器,差点就要甩出去了。 长长的寂静流淌在这一处宫墙,韩朔看着扑在皇帝身上的女子,怔愣了半天,捏着自己的手腕微微眯眼。 “你…”司马衷慢慢将暗器收回去,低声苦笑:“朕可以认为,你这是为了朕么?” 潋滟慢慢放开他,有些茫然地侧头看了看周围。大概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扑出来了。 本来是打算旁观即可,却怎么没忍住,做出了挡在他们中间的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她一定是一时冲动,她向来最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我……”潋滟想开口说什么,身后却有霸道的力道,将她猛地拉了过去。 韩朔右手腕扭伤,左手拉过她。右手只能从她脖子间环过,将她整个人死死压在他身前。 “你不要命了么?”他沉声问。 潋滟翻了个白眼,你才不要命了呢。 “楚家家训里,还有为忠心舍命这一条么?”韩朔心里难受,带着嘲讽地问:“还是说你当真与他有情,要给我演一场生死相随?” 为了那人,命都不要了就敢扑过来? 韩朔显然没看见帝王手上的动作,只以为潋滟是救帝王的,一颗心直直地往下落。 潋滟沉?。 司马衷想上前拉回她,韩朔却带着怀里的人翻身又上了宫墙。 “死心吧,即使你爱上他,我也不会允了你们在一起。”身后的人咬牙切齿地说着,抱着她一路从宫墙上飞奔,至西门而下,甩开后面的追兵,出了皇宫,上了早已准备在外面的马。 宋渝等人分三路突围,趁皇骑军未回神之际,逃出皇宫。虽有伤亡,但因着有人接应。也不算严重。 “追!”司马衷跟着韩朔跑,因着宫道曲折,落后了一段距离。出宫门上马,也不管身后的人跟没跟上,便扬鞭追去。 “楚潋滟,你喜欢一个人,那么容易?”马疾驰着,身后还有追兵的声音,韩朔喘着粗气,却问了她这样一句话。 潋滟身子紧绷。眉头也皱得死紧。她又落到了这狐狸的爪子里,离开新都,再要回来就难了。 至于什么喜欢不喜欢,江山为重,谁要跟他们去讨论这样的儿女情长。他先放弃的感情。现在肯回头,又当真以为她会在原地? 真是笑话。 “放我回去吧,你强留下我,也没什么用。”她道:“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强求的人。” 身后一声低笑,腰间的手却更紧了些。前头是郊外,一路往北便是顿丘。潋滟掐着韩朔的手,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指甲很长,掐得他的手背出了血,韩朔却跟没知觉似的,只带着她往前走。身后似乎又发生了打斗,大抵是宋渝和晋惠帝等人。 渐渐的,周围就只剩下他们的马蹄声。天快?了的时候,韩朔捂着她的嘴绕过了毕卓的军营,往他的营地而去。 完了。潋滟看着前头营地的旗帜,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公子?”玄奴看着韩朔,有些意外:“不是说要半个月?” 韩朔没吭声,将马上的人抱下来,往主营帐走去。 “太傅?”裴叔夜身上带了伤,看见韩朔回来,也甚为奇怪。不过走几步就听见了贵妃娘娘颇为恼怒的吼声: “韩朔你放开我!” 停住脚步,营帐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韩朔一遇上这主儿的事,变数往往最多。本来说是要离开半月,却怎么,一天就扛了人回来。 “再放开你,那便是我傻了。”韩朔咬牙,将人双手拧着压在头顶,一双?眸满是怒意地看着她。 潋滟皱着眉,一路颠簸身子已经够难受了,还要面对韩朔这张脸。 抛头颅,洒狗血嘤嘤嘤,二更2点三更3点更完就坐车回家去嘤嘤嘤。┭┮﹏┭┮ 第一百八十一章 命自当珍惜,情谈何复辟 或许她那会儿不该骗他,没逃开不说,反而惹恼了他。 “那你要如何?”潋滟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该抓紧的时候不抓紧,已经错过了却偏要回头,你当真以为天下尽在你手,任何人都该由着你来?” 韩朔目光一沉,抿紧了唇看着她。 身下的人闭着眼,脸上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同他在一起,已经这般叫她难受了么?他曾自持的她的情意,原来当真会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再度回首,她已经倾心付了他人。他是不是,还是晚了一步? 情深几许,再深也经不起挥霍。他现在懂了,还能不能。能不能有挽回的机会? 潋滟屏住呼吸,静静等着韩朔的动作。这人恼了一贯会让她也不好过,她都想明白了,能逃回去便逃,不能的话…至少拖住韩朔。不能让他上战场。 瞧瞧,她这众人嘴里的妖妃,这般为国为民的胸怀,真是要把她自己都感动了。换做其他人,这时候自杀以保什么名节之类的。才会被赞颂吧。可惜了,她今生今世怕都是不能有个好名声,还不如物尽其用。 身上的人动了,手轻轻解开了她的宫装。 她下意识地想动,却被人制住了。 韩朔将那件碍眼的东西丢到地上。继而伸手进她的袖子里,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银针盒、匕首、不知名的药瓶。他看得好笑,这丫头难不成天天带着这些东西守在皇帝身边么? 潋滟心里有些急,却不敢睁眼。她防身的东西都被丢掉,岂不是当真为人鱼肉了? “子狐。”秦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韩朔冷静了下来,扯了被子将潋滟盖住,侧头道:“什么事?” 秦阳掀开帐子进来,笑吟吟地扫了屏风后面一眼,站在门口道:“新都之兵连夜要同我们开战,号角都吹了,你听不见么?” 潋滟一惊,侧耳听去,果然远处有隐隐的号角之声,伴着鼓,在这临夜之时格外清晰。 “听见了又如何?”韩朔揉揉眉心,有些累。身上几处小伤都已经自己凝了血,他在潋滟身边坐下,右手不放心地还是按在她的肩上。 “对面是御驾亲征,你抢了人家的贵妃回来,人家急了。你不出战,真的没关系么?”秦阳啧啧两声,瞧着屏风后地上散着的宫装,叹息道:“红颜误事啊,你不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这个关口。还有心思做这风流事么?” 韩朔眉角一抽,?着脸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一堆东西,拿那宫装外袍裹了,都塞进秦阳的怀里:“出去,要打仗让谢戎挂帅,虎威做副。不要吵我。” 秦阳错愕地接着东西,接着就被一脚踹出了营帐。外头的裴叔夜见怪不怪地跟虎威商议着阵型,只顺口说了一句:“太保,您等会儿也要上么?” 韩朔转身回去屏风后。潋滟躺在原处没动,倒是乖巧。只是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定然都是要逃走的主意,让他着恼。 侧身躺在她身边,将人抱进怀里。这么久以来悬吊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能放下一些。他开口,低声道:“收起你的利爪,好生睡上一觉吧。我累了。” 潋滟从被子里抬头,看见韩朔眼下的疲惫,微微挑眉。 她一直觉得他是无坚不摧的,想不到也有疲惫的时候,这倒是稀奇。 身边的呼吸声竟然很快便平和下来,潋滟虽然累,却是睡不着的。睁眼看着韩朔,这一次才算看仔细了。 他当真是瘦了许多,下巴上也有了些青色,眉眼依旧清朗,恍惚让她觉得,她还身在韩府,身边是缠绵后的人,要拥着她入眠。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潋滟轻笑一声,微微撑起身子,将周围都打量了一圈儿。 主营帐够大,除了这一处屏风,其他地方都是一目了然。只有门一处可以出去,也必然有人守着。桌上放着的大概是些战报书信,还有一个布阵用的沙盘,没什么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