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不过… “我来了,总比你一个人好。mijiashe.com你把背后交给我,带着我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突了这重围便无碍,我就回去。”江随流挡着下面士兵齐齐砍过来的长戟。大声道。 事已至此,毕卓也无奈,只能挥剑拼杀。然而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小兵都懂,一时这边围了不少的人,想脱身很是困难。 江随流打了一会儿才明白毕卓说的打仗与平时打斗不同是什么意思,因为太费力气了。平时打斗还分个招式好看不好看,战场上只有赤裸裸的白刃进红刃出。他不过斩了三人,手已经酸得厉害。 许是看出了他的疲惫,几个敌兵举着长戟慢慢朝他靠近,然后互相使了眼色,齐齐地朝他砍过来。 江随流挡得住上头,却没多余的手能挡住旁边。眼瞧着身上就要被开无数口子,毕卓回身乏术,救也不能了,旁边却突然多出来一柄刀,似无意地替他挡了那些长戟,而后挥刀与他对上。 裴叔夜脸色不太好看,手下也没几分留情,连挥几刀将他逼出了包围圈子,韩兵见军师亲自下场,一时都愣住了,只见得敌方那位军师扭曲了脸,骂骂咧咧地道:“你凑什么热闹!”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军师守后方你懂不懂?下来做什么?”他们一向儒雅的裴大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你管我,我又不是你们的人。” “军师该对军师,那江大人不如与裴某战一场!” 江随流恼怒地瞪了面前的人一眼,抬头去看后面的毕卓。他也已经突围,长剑利落地收拾着旁边的小卒,像是已经脱离了困境。 松了一口气,却差点被裴叔夜的刀砍到。江随流暗骂一声,挥剑迎上他。 这一仗当真只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双方却不知怎么,都格外认真,连军师都出战了,看得众人拍手叫好。 与此同时,韩朔乘着张术的车。慢悠悠地进了新都。 “韩公子的胆量向来比旁人大。”张术忍不住看他一眼:“你不怕老夫设了陷阱在城里,故意要害您么?” 韩朔从时不时扬起的帘子边儿上看着外头,这里好像同洛阳一样繁华,却有洛阳没有的东西。 “若是没什么把握,韩某不会跟着先生来。”他侧头看了张术一眼。微微一笑:“先生要害韩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张术被他看得怔了怔,忍不住往车外看了看。 韩朔的守卫化了平民的模样,慢悠悠地跟在四周,不知深浅。虽然是在新都的街上。但总觉得旁边这男人,依旧大局在握的模样。 天下绝慧的韩子狐啊,他若为帝,必使大晋百年昌盛。 张术释然地笑了笑。 潋滟百无聊赖地坐在蒹葭宫里看花花草草,皇帝最近不知道忙什么,很久没过来了。她闲挑两支曲儿来弹,断断续续的琴音,倒是悠扬。 张术跨进门的时候,笑眯眯地拿着一串儿集市上买来的糖葫芦,逗小孩儿似的道:“娘娘。臣给您带了吃的回来。” 潋滟眼里光芒一闪,冲过去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无辜的冰糖葫芦摔在了地上,糖衣粉碎。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瞪着这为老不尊的,怒声道:“走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声,回来也没提前说。这是故意要我担心么?都跟我爹一样大的岁数了,没事往战场上跑什么?” 张术轻咳了两声,安抚道:“娘娘冷静些,老臣只不过是随军出去散散心,没上战场,那儿还有毕卓他们顶着呢,我去干什么?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么?” 潋滟上下打量他一遍,松开张术的衣襟,终于恢复了端庄的模样:“里面说话。” 张术摸摸?尖,跟着潋滟进了蒹葭宫。休语端了茶,放在他手边。 “先生请说。”潋滟脸上挂了笑。一双凤眼灼灼地看着他。 张术迷茫:“说什么?” 潋滟咬牙:“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是没事会乱跑的人。”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张术挠挠头,轻笑两声道:“老臣当真是散心去了,看了看我大晋的美好河山,在军中住了一晚,了解了军旅风情,而后便为了不让娘娘担心,早早地回来了。” 潋滟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张术别开头,喝了一口茶,随即稍微正经了神色:“臣想问娘娘一个问题。” 又开始转移话头,潋滟很生气,却拿他没办法,只能闷着不说话。 “楚家生来保卫皇室,可若遇更明之主,却依旧死守司马之族,是为何?”张术正经了神色,问了这么一句。 潋滟一惊,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了一眼,而后让休语将门关上。 “先生方才之话,足以得斩首之刑。”她沉了脸色。 张术捻着胡须轻笑不语。 潋滟心里突然就跳了起来,她向来最依赖先生。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连他也觉得,江山该易主了么?难不成当真要把司马家的江山拱手让给那乱臣贼子,才算得明智? 韩朔也许会是明君,但这不是他的天下,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啊。 “先生…”她想再说,外头却传来德公公的声音:“贵妃娘娘,皇上听闻张大人回宫,正在议事殿召见。” 张术起身,深深地看了潋滟一眼,笑道:“老臣当年说过的话依旧算话。有臣守娘娘后方,当保娘娘,不败韩朔。” 潋滟皱眉,看着他开门出去,总觉得不安生。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先生如今怎么会有事瞒着她了?门再次合上。蒹葭宫里一片安静。 坐在桌边想了一会儿,潋滟叹了口气,头都想痛了。 伸手去端茶,一个晃神,却把茶杯撞到了地上。啪地一声响,外头的休语吓了一跳,连忙要推门进来看。 却不知为什么,门推不开了。 二更下午5点我考试是中午码字没赶得及请大家原谅我磕头! (づ ̄3 ̄)づ╭?~狐狸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思情意浓,妾心凉难暖 “娘娘?”休语吓了一跳,连忙拍门。什么时候把门给锁上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没人回答她。休语急得跺脚,左右看看,就打算撞门。 “我没事。”里头潋滟的声音平静地传出来,阻止了她的动作:“休语,你带人将四周守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很稳重的语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是仔细一听,里头还是带了些颤抖。休语有些疑惑,但是自家娘娘还能开口说话,那便照办。 紫檀色的袍子垂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拉住了她想伸去捡碎片的手。潋滟鼻息间顷刻盈满这个人的味道,根本不用抬头,也便知道是谁。 她说话很顺畅。身子却是僵硬着动也动不了。听得外头安静了,也没仔细想想自己为何要这么说。有贼人闯宫,她该大声呼救才是,怎么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让人不要进来。 “娘娘可是想念我了?”面前的人拉着她的手将她慢慢扶起来。语气里带了三分调笑,还是一贯不正经的样子。 好久没听见这声音了。 潋滟怔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他的手,戒备地抬头:“你为什么会来?” 韩朔眼眸深深。瘦了些的脸线条更加硬朗。看见她,双眼里有温暖的东西稍纵即逝。 她几乎觉得自己要忘记他的模样了,现在一看,心里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翻涌上来。想努力逃开,身子却被他困在椅背之中。动弹不得。 “想念你了,自然便来了。”韩子狐微微低头,伸手将她整个人从椅子里捞了出来,按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潋滟怔忪。韩朔这是吃错药了?怎么一来就是这样…这样温柔?她记得?河边上一别,他应该是恨透了她。本以为再见,必然会是剑拔弩张,却怎么… “潋滟,我想你。”肩上的人闷闷地道。 她僵直了身子。 “一直很想见你。”韩朔的声音沙哑,微微将她拉开些,低头便含上了她的唇。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些疯狂地吮吸她。 潋滟心尖一颤,手一翻,指间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就要往韩朔身上扎。 他似乎在笑,右手伸过去,温柔地与她十指相扣,将那银针弄掉在了地上。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离开她的口舌,韩朔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笑道:“我还以为娘娘看见我,多少会有些高兴。” 潋滟神色很复杂,慢慢伸手将自己的嘴唇擦干净,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向面前的人。 “高兴?” 她退后几步,脱离他的钳制。笑得妩媚大方:“你若是被囚车押着到本宫面前来,本宫会高兴的。可是现在,你擅闯皇宫,轻薄于本宫,还觉得本宫该高兴?” 他该是在战场之上的,不是说亲自领兵么?那大军他不守,又是怎么进了新都,又进了皇宫?周围的人,难道没人察觉到么?韩朔是不是疯了傻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也敢独自站在她面前来。 咬咬唇,潋滟心里有些乱,手里又捏了一支银针。 “我忘记了,你还恨着我。”韩朔低笑,摇着头靠近她:“我也是该恨你的,万魂谷一役,娘娘让在下损了不少的人。”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可是怎么办呢,有些事情,我想同你说,想看看你我之间,究竟还有没有一丝可以回头的余地。”他低声说着,将她逼至了墙角,星眸灼灼,伸手捏着她的左手腕。 “娘娘想听么?要不要听听看,你我的人生,都错落在了怎样的误会里?”他问。 潋滟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误会?他们之间的误会,向来只多不少。可是那又如何呢,现在还能有回头的余地么?韩朔疯了,她可不要跟着疯。好不容易忘却的人,可不能再次叫他占了心。 他只身闯新都,怕是该做好了被活捉的准备了吧?与其让他落在其他人手里,不如她亲手来。 “若说误会,最大的误会,便是本宫幼时,将对你的欣赏误认为了喜欢,这才误了这么多年。”她想了想,笑着开口:“你能说出比这更大的误会么?” 面前的人脸色一沉,捏着她的手也紧了紧:“楚潋滟,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坦诚一些?” 欺骗自己,当真能让她更快乐么?说什么欣赏不欣赏,那么小的孩子欣赏个鬼!承认一句喜欢他能死么?哪怕…哪怕说是曾经。 潋滟冷冷地看着他,跳得快了些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这人出现得太突然,吓着她了。现在冷静下来。她突然想到了张术。 韩朔能这么顺利的进宫,会跟先生有关么?他进来,难不成当真只是单纯地见她一面? 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韩朔没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更何况对象是她。 “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还是先放开我比较好。”潋滟睨着他,淡淡地道:“如今立场不同,我是晋惠帝的贵妃,是他的人,不再受你钳制了。再这样亲密。似乎有些不妥。” 眼睛微眯,韩朔伸手拂过她的唇:“他的人?” “是啊。”潋滟微微一笑:“真正的贵妃。” 韩朔冷静起来太不容易对付,还是惹怒他比较好。这人虽然不爱她,却向来容不得其他人碰她。让她寻着机会大叫一声,休语说不定能机灵地找人来救她。 韩子狐脸色很难看,死死地瞪着她许久,声音有些颤抖地又问了一遍:“你,与他做了什么?” 潋滟眨眨眼,很是无辜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咯咯笑起来:“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天天同床共枕,他又不是以前的傻子,该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手腕上的力道陡然变大,潋滟痛得微微皱眉,却见面前的人胸口起伏,一双眼里带了血红地看着她。 他清楚?他该清楚什么?韩朔急喘几声,脑海里有画面飞快地闪过,令他心口紧缩。这样的话,她也同他说得出口,当真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人便可以往自己心口随意地捅刀子。他恨不得撕碎她,却又难过得只想抱紧她。 他的她,谁染指半分,他定然叫那人永世不得翻身! 潋滟看着韩朔的眼神,觉得有点心惊。却抓紧机会,一把推开他,挣扎着冲门口喊了一声:“休语!” 韩朔飞快地将人打横抱起来,低头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血珠瞬间冒了出来,痛得她挥手就打。 “啪。”他的脸微微侧过去,眼神也冷了一些,脚下却没停,抱着她一脚踢开了殿门,翻身上了蒹葭宫的宫墙。 “娘娘!”休语见人抱着潋滟出来,吓了一跳。仔细看清了那人的脸,更是脸色惨白。 “休语,去通知禁军!”潋滟挣扎,却被这人抱得死紧。只能大声道:“让人死守住宫门!” 韩朔冷哼了一声,扛起她,扯下自己的披风将人给裹紧,复又抱回怀里,跳下宫墙顺着宫道往外跑。 “你要带我去哪里?”潋滟寒声问。 韩朔不答,下巴绷得紧紧的,一句话不说。只往前走。过了一扇门,前头便是禁军装束的人,围成一圈。 潋滟以为有救了,正想松口气,却见韩朔停也不停地往那群人而去。走得近了,为首的一人越过他们往后走,侧身而过的时候潋滟听着他道:“太傅放心,后面交给我们。” 宋渝的声音。 潋滟突然有点绝望,她怎么忘记了,没十足把握的事情。这狐狸怎么会做! “韩朔!”胡天的声音传来,从另一扇门越到了他们前方。潋滟心里一惊,她有些怕了这位胡将军了,叫他看见她在韩朔怀里,这以后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韩朔停住了步子。轻轻用嘴将披风叼上来,盖住她的脸。 “你好大的胆子!”胡天冷哼,身后跟上来一群禁卫,刀剑出鞘,挡着去路。 潋滟看不见韩朔的神色,只是她离得太近,他身上的怒意阵阵,让她都有些心慌。 “让司马衷出来。”清冷的声音,完全与刚刚对她说话的时候不同。潋滟知道这狐狸当真是被踩着尾巴了,生气了。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