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丞吓得不敢开口,他当时也是听信了洛怀南的谗言,但自己又何尝没有贪心。 他反唇相讥:“股市上以小博大的人多了去了,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些小小的计谋,愿者上钩而已,但我敢拿出那五千万,还不是因为……” 祁霂寒面无表情,直接就把他按到了桌子上。 头狠狠的硌在了老爷子的镇纸上,祁司丞只觉得脑浆子都要崩开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祁霂寒继续开口道:“你从决定挪用家中的财产到动手,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在此期间,洛熙一直在筹备论文,连你的电话都没有接过。 她蛊惑你,是给你托梦?” 傅梦兰看不懂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只觉得自家的儿子是委屈的,劝道: “霂寒你就算是真的想替洛熙出头,我们也不拦着。 先把侄子放开,他哪能经得起这么吓? 既然这桩生意做不成了,我们会让腾飞科技把钱退回来,到时候原模原样让的归还到家里,绝不会多拿一分。” “拿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填补亏空,以为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祁霂寒淡淡地开口,“你们以为洛家吃进去的钱还会吐出来?” 傅梦兰脸色微变:“未来都是一家人,他们总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腾飞科技愿意拿出这些数据的代价,就是将那五千万冻结在一个公共账户里。 这钱暂时拿不出来,但年末我要对总账。 这钱要么你们把钱拿出来,要么让洛家吐出来,否则的话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他用手背拍了拍祁司丞的脸,眼中满满都是讥讽。 “脑子不够数就多学习,别想一步登天,祁氏容不下你这种目光短浅的人,毕业之后另谋高就吧。” 前一个消息还没消化后,一个消息就砸了过来。 祁家夫妇面面相觑无助的看向正在受罪的儿子。 跟祁霂寒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对他的手段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他所谓的要用自己的方法,无非就是让他们两家都生不如死。 恐怕连公司都要开不下去。 这也俨然是不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看待了。 祁睿闻眼瞧着事情不妙,连忙求助老爷子。 “爸都是一家人,闹成这种地步不应该啊! 而且洛熙也是洛家人,真要是逼着他们再来还那五千万,且不说他们根本拿不出来,这不是伤了两家的和气吗?” 老爷子终于慢吞吞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霂寒,你在国外对付那些商业竞争对手的手段,爸也不是没听说过。” 祁睿闻松了口气,好歹老爷子还愿意说句话,要不然真是糟糕极了。 谁知老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别把事情弄得太大张旗鼓,顾及下一家人的面子。” 说完,他拿起角落里的拐杖,扬声开口,“老梁,我的药好了没?该喝药了。” 管家老梁推开门:“好了老爷,已经在小盅里给您温着了,我扶您下去。” 老爷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回头冲着祁司丞的背狠狠抽了一下。 疼得他顿时跳了起来,却又不敢发火,只能一脸委屈的开口:“爷爷我又怎么了?” “洛熙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孙女,她什么人品我再清楚不过。 在我面前诋毁她,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的。 这次不让你吃点厉害,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说完在老梁的搀扶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只剩下祁霂寒那张森冷的脸。 祁司丞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 爷爷不仅没有阻拦,反而默许了! 出了门,老爷子面色不悦地看了眼老梁:“是你通知让三少回来的把?” 老梁自知理亏地低头:“我知道您老总是不舍得对后辈动手,就叫了三少爷回来。” “他一回来,这事的性质就变了。不过我看他也是为了维护小熙,就算了。” 老爷子步履缓慢地往下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开口,“哎说我,你说他俩背地里真有什么吗?你觉得这事能成吗?” 老梁神秘地压低声音:“我把洛小姐也请回来了。” 哪怕老梁也已经六十多岁,老爷子还是点了点他。 “你小子!比我还能嗑!这么大岁数了,爱凑热闹的本性一点没变!” 洛熙匆匆的赶到祁家,听说书房里已经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 她顾不得跟任何人打听情况,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往楼上跑。 祁霂寒刚好下楼。 两人的目光就一上一下地对上。 眼中带着一丝清寒,祁霂寒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你回来干什么?” 洛熙有些扭捏,但还是开口:“我听说你是因为祁司丞造谣我的事情回来帮忙的。” 祁霂寒脸上的表情略微放松了几分,没那么难看了。 “比我想象中的有良心。” 洛熙被哽了一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祁霂寒缓步走了下来跟她肩并肩,语气镇定:“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拿的钱是祁家的,也没有拿我的,又不归我管。” “现在不归你管,以后就未必。” “啊?” 洛熙惊讶的转头看他,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好悻悻地又转了过去。 两人并肩一路从阁楼到了门外,再没说过一句话。 在门口顿了片刻,洛熙轻吸一口气:“你没有和简特助一起……” “你的那个礼物打算……” 两人同时开口。 话没说完,祁霂寒的表情骤然变了。 他脸色微沉了下来,“所以你觉得简颂依坐在我的车上,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要偷情?” 洛熙连连摆手:“那倒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们是正大光明的关系,怎么能叫偷情呢!” “看你的意思,好像还挺支持。我们真在一起的话,还得谢谢你这个红娘。” 祁霂寒这句话有多阴阳怪气,洛熙没听出来。 只知道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口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痛的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那正好,到时候我可就不随礼了,直接去你们婚礼的现场蹭吃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