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管我崔家的事?” “小崔……” 一旁的萧策喝止了崔景炎. “算了。” 他压低声音提醒道,“他姓黄,丞相的黄,也可能是太皇太后的黄。” 他们此行前来的一共只有九个人,偏偏到金陵后凭空多了一个人。 能够篡改六部决议的人不多。 姓黄的人就跟不多了。 即便和此人没有接触,也不能轻易得罪。 崔景炎重新审视了一眼黄远山,心有不甘的撇过头去。 他还需要向方家次子学习制盐技术回朝廷复命。 要是真把方家次子玩儿死了,前来的一行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就听大世子一劝。” “你伤我妹妹的事就此揭过。” “自己去包扎吧。” 工部尚书之子段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向方永抱拳一礼。 “我等有皇命在身。” “十日之内必须学会毒盐变食盐的制作之法。” “叨扰得罪之处,还请方大人多多包涵。” 方永扫视一眼众人。 黄远山是旧识,稍微偏袒自己,段誉看起来不与任何人为伍,其他人貌似都是和崔景炎一伙的。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盐矿敲碎、铁锅烧水、纱布洗净。” 方永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捂着脖子跑进了林伯养病的房间。 房间里。 华云正在舔着李信没有啃干净的红薯皮。 见方永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跑进来,华云连忙扔掉手里的红薯皮迎了过去。 “快坐下!” “老夫给你瞧瞧。” 华云像是看到的亲儿子一样把方永扶到凳子上。 先有举世独有的鱼面,后有肠粉和烤红薯。 他现在都想认方永当干儿子,好让方永以后天天孝敬自己了,哪儿忍心看到他受伤,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你的脖子?” 华云一边怒吼着,一边给方永的脖子消毒。 “伤口要是再深半寸,就算是老夫也保不住你。” 察觉到血液流失的速度变慢,方永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把华云这位御医强留在了方府,否则今日就要失血过多死在自己家里了。 “是崔家的崔景炎。” 方永把院子外面发生的事给华云讲了一遍。 “华神医在京城住了那么久,可知道那黄远山的真实身份?” 华云摇了摇头。 “老夫虽然常年给太皇太后治病,但对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并不是很熟悉。” “丞相那边就更不清楚了。” “但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丞相身后的家族,都不是他们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惹得起的。” “此事你且放心,老夫马上修书一封,去太皇太后那里参上一本,让那些世家子弟都长长记性。” 华云越说越气,扭头望向还在舔肠粉盘子的李信。 “李信!” “你让王爷准备几匹快马,千里加急送往京城。” 李信放下手里的盘子,脸上露出了犹豫的模样。 “华神医,这……” “不太好吧。” “听方大人的语气,外面的可都是贵族子弟,要是得罪了他们……” 啪! 华云把擦拭鲜血的棉花砸在了李信的脸上。 “那你是想得罪他们,还是想得罪老夫?” “属下不敢!” 李信急忙跪在了地上,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流了下来。 当今天下,除了太皇太后,还没有谁敢得罪这位神医。 华云阴沉着一张脸望向李信。 “还不快去?” “是!” 李信连忙跑出了房间。 包扎好伤口后,华云又给方永把了把脉。 “你的内伤要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还有你脖子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