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安静就是对秦砚技术的最大肯定。 场边的福鑫公主高兴得跳起来,秦照也欢呼不已。 可可尔亲王还未从秦砚的箭术震撼中回过神来,先前的所有质疑此刻想来竟像个笑话。 礼朝果真藏龙卧虎,从朝堂到民间,让他大开眼界。 他往年久居北辽,以为跟礼朝打过几场小规模战役就对这个国家的实力了如指掌,现在看来,真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 可可尔亲王知道礼朝皇帝有个文武双全的弟弟,却不想他箭法如此高超,更可怕的是,这还是他坐在四轮椅上的战力,若是痊愈,又将何等惊才绝艳。 贺平乐恍惚来到秦砚身旁,情不自禁的给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是那种恨不得按到他的脸上去的赞,竖起的大拇指在秦砚面前激动的晃着,生怕秦砚看不到似的。 秦砚嫌弃地在她手腕上拍了拍,贺平乐吃痛后才收起大拇指,将同样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德胜楼掌柜招来说话。 “掌柜的,我们这算闯过三关了吧?”贺平乐问。 德胜楼掌柜用衣袖擦了一把冷汗,嘴角颤抖了两下,连僵笑都扯不出来,拉开圈环旁边的伙计,自己亲自查看。 他要确定每一个圈环上的套网全都破裂,他一个一个的来回数了好几遍,十六个圈环套网无一完好,而那支把它们she穿的箭,此刻正稳稳当当的钉在红点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己定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 垂头丧气的下令:“两位客官三关闯过,取彩头!” 至此,围观群众们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叫好声。 经常逛朱雀街的人都知道,德胜楼的这个机关每年都会拿出来用,收获的票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一个真正闯关成功的人出现。 真是想不到今天竟会栽在一个力大无穷的小姑娘,一个不良于行的年轻人,这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挂了好几年的彩头终于被取了下来,德胜楼掌柜的满眼写着不舍。 可台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再怎么不舍,这三样宝贝也已经是别人的了。 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脸上堆起体面的笑容,将三样彩头一一jiāo到喜笑颜开的美貌姑娘手中。 金簪、宝石花冠、夜明珠,每一件都价值千两,掌柜的心在滴血。 “公子小姐身手不凡,小店心服口服,今晚就当是jiāo个朋友,以后二位有什么亲友家宴的,千万想着来多光顾。” 掌柜的八面玲珑,是个做生意的好手,他这番大方的言论也为德胜楼博得不少的好感。 贺平乐谢过掌柜,便推着秦砚下台,福鑫公主小跑着迎上,迫不及待想看那几样彩头,两个姑娘高高兴兴凑到一旁‘分赃’去了。 有了这场经历,今晚的元宵灯会算是不虚此行。 太子提议道: “今晚的时间都花在这里了,时辰不早了,不如今晚到此为止吧。” 可可尔亲王今晚大受打击,再没有追爱表现的兴致,闻言点头: “我也该回行馆了。” “好,我派人送亲王回去。你的侍卫刚才已经送回去就医了。”太子说。 “多谢。告辞。” 可可尔亲王对太子拱了拱手,又与其他人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开,太子看着两个侍卫送可可尔亲王走后,才回身问其他人。 “我回东宫,老四回承王府,福鑫现在回宫怕是也来不及了,我还是送你去丞相府住吧,正好这几日相爷都在府中,前儿他还与我说要考校考校你的学问呢。皇叔与贺小姐住得近,同来同回即可。”太子习惯性要把所有人的去向都安排妥当才放心。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正要互相告辞,却听福鑫公主对贺平乐说: “平乐,我能去你家住一晚吗?”不等贺平乐回答,福鑫公主又说: “你不知道,相府的规矩可大了,我这么晚去叨扰舅舅,他定会问东问西,还要考校我学问,明儿估计又有一大堆的书让我拿回宫里看。” 太子严肃说: “啧,相爷考校你学问是为你好,你该虚心接受才是。这么晚了,你就别打扰侯爷侯夫人清净了。” 秦照说:“要不你随我去承王府住?” 福鑫公主嫌弃摇头:“我才不要!你府里都是刀枪棍棒,无趣的很。” 说完,她对贺平乐眨眨眼睛,都暗示到这份上,贺平乐总不能再推辞,慡快道: “公主驾临,我阿爹阿娘欢迎都来不及,届时我把我的院子让给公主住,公主别嫌弃就好。” 福鑫公主连连摇头: “不嫌弃不嫌弃,你不必让院子给我,我与你同住即可。” 太子仍觉不妥: “我觉得还是太失礼了。”转过头问秦砚:“皇叔,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