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回到了农场,将代珊的情况告诉妈妈和夏安。 沈红听了叹了口气,又摇摇头,“珊珊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太任性太固执了。” 夏安没有说话,在心里,她并没有看不起代珊。在许多女人眼里,爱情如命一样重要,可以爱得低得尘埃里,失去自尊。所以,她为代珊感到难过。 梁冰回来了,沈红可以回北京了。 母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沈红对梁冰说,“既然代珊那边说开了,你和夏安尽快回北京把婚事办了。不要再拖下去了,省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梁冰想了想,说,“妈,先缓一缓吧,代珊……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农场的事又多……” “梁冰,妈知道你心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代珊。可是,这样没完没了地,让人纠心啊。再说,你让夏安如何想?”沈红不无担忧地说。 “妈,夏安很善良,我相信她心里肯定会为代珊感到难过,就是我提出现在结婚,她也未必会同意。”梁冰说。 “唉!”沈红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红还没走,梁冰就接到代珊妈妈的电话,说代珊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后不见了。 “阿姨,她留言说什么!?”梁冰焦急地问,他的心又揪了起来。一边的夏安和沈红见他那样子也都着急起来。 “她说她出去散散心,等想通了就回北京。梁冰,珊珊不会有事吧?”代珊妈妈十分担忧地问。 “阿姨,应该不会有事,你不要太着急。”放下电话,梁冰接过夏安递过来的毛巾将额头上的汗擦掉。然后感激地望着夏安,“夏安,谢谢你。代珊那样……唉,委屈你了。” 夏安摇摇头,“我没觉得委屈,我只是为代珊担忧,她真没事吗?她会去哪里呢?” 一边的沈红接过话头,“我也担心,我真怕这妖娥子不消停,再弄一出什么事来,让人不得安生!” “妈,夏安,你们都别急,我认为代珊不会干傻事。”梁冰安慰妈妈和夏安。然后,他拨打代珊的手机,却是关机。 怀揣担忧,沈红回了北京。 晚饭后,夏安和梁冰一起散步。他们沿着农场的土路一直往前走,大狗威威在前面撒着欢地跑着。路边开满五颜六色的小花,梁冰采摘了一大把,编成个花环戴在夏安头上。 “梁冰,给我讲讲代珊吧。”他们在一颗云杉树前停了下来,夏安说。 “好的。”梁冰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缓缓地讲了起来。 “代珊小时候很可爱,爱打扮,而且喜欢唱歌跳舞,因为很出色,还被选到电视台表演过节目。她喜欢往我们家跑,一呆就是好半天,缠着我给她讲各种有趣的事。嘴特别甜,所以,家里人都喜欢她。她在家里挨她妈妈批评,会跑到我们家找我妈妈告状。所以,我们两家走得很近,和亲戚没有什么区别。逢年过节的,会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这样的日子长达十几年之久。 说心里话,我曾经很喜欢和疼爱代珊,不过,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容忍她的任性,撒娇。也许代珊误读了我,所以,她开始向我示爱,然后不可药救愈陷愈深……” 听着梁冰的讲述,夏安脑子里出现不同时段的代珊,扎小辩,穿公主裙,受众人喜欢的童年。婷婷玉立,楚楚动人的少女时代……代珊一直在顺境中长大,所以,她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得到。 夏安轻轻叹了口,与代珊掌上明珠般的成长相比,自己就如一株在风雨中无助摇摆的小草。 “夏安,你爸爸对我讲,你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梁冰觉察到夏安细微的情绪波动。 夏安点点头,脸上浮现伤感的神情,“好多年的春节,只有奶奶和我。别人家一家人欢天喜地地贴春联,放鞭炮,热热闹闹吃团年饭,发压岁钱,我羡慕得要死。可是我不敢说出来,不敢向奶奶提任何要求,我怕奶奶哭……”说到这里,夏安哽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