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尹芃欢了,她就怕明靖一口一个大周的把人给刺激了,卫砚之呜呼想起来了一切,那她就得呜呼了…… 不过,她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生。 卫砚之依旧神色淡淡,像是一座石像定在那儿,对明靖说的话毫不在意,就仿佛被打的那人不是他,和jī拜堂的那人也不是他一样。 尹芃欢隐隐有些紧张,将耳朵给贴在墙上,屏息凝气听着卫砚之的反应。 “哦?是吗?” 卫砚之似笑非笑,不经意望了几眼窗檐外,举手投足间显得十分的漫不经心,也不知他方才有没有在听,这淡淡的反映让明靖顿觉索然无味。 “驸马总是看向窗外作何?我倒是听闻驸马喜花草,莫不是瞧上了那盆玉兰?” 明玉挑眉看向他,狐疑问道。 从卫砚之一进门,他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他隐隐觉得卫砚之这个人不简单,看似在府中处处受制掣,却依旧是一副与世无争,安分守己的反应。 【宿主,您被发现了。】 “你说的这是废话!” 尹芃欢捻着手里的那只玉穗带子,靠墙蜷缩成一团蹲下,身为公主府的主人,她猥琐地蹲在这儿听几个男宠的墙角,似乎有些不妥…… 但她还没听到卫砚之的答复,所以正犹豫着自己是先走呢,还是冒险留在这儿听到了再走呢? 她得看看失忆后的bào君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她好对症下药。 若是恨之入骨的话,那她就只能采取简单粗bào的法子了——趁他病,要他命! 不能杀人,又没说不能把人给整成傻子! 此时,一阵刻意的脚步声正在朝着她这个方向靠近,尹芃欢忽而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将自己藏进yīn影中,随之而来的则是卫砚之的笑声: “那盆玉兰的确开的不错。”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窗檐,意犹未尽的声音逐渐响在尹芃欢的头顶:“不过……” “比起花来说,还是人更好看,我喜花草,是因为你越是尽心照顾,它越是开得艳丽,而人更有趣,因为花期很长呐……” 尹芃欢:“……” “花期”很长? 不就是不容易被玩死么……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失忆后的bào君还是bào君,即使回炉重造,也仍然坚持不懈地维护着自己bào君的人设。 卫砚之在这儿谈花又说人,一旁的明靖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随口附和着他道: “若是驸马不嫌弃这兰花是那个女人送的,就送给驸马了,听说还是大周皇宫独有的白玉兰。” 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拿大周挂在嘴边,似乎以为只要提起这事儿便能激起卫砚之的愤懑与恨意一样。 “公主~” 虽然声音极小,但尹芃欢还是听见有人在附近叫她,听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真是墨菲大定律,不想什么来什么! 【宿主,您即将bào露。】 她一听就来气,心烦意乱:“我难道没长耳朵?” “不会说话就闭嘴!” 【……】 …… 第三十五章 yíndàng?她只是好色罢了(2) 屋内。 明玉盯着窗外不放,良久开口:“有人。” 卫砚之把玩着手边的那盆开得正妍丽的白玉兰花萼,他淡淡地立在那儿,恰巧挡住了明玉的目光。 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窗边是一处清慡的院落:一块结满浮冰的水塘,一棵等待发新芽的胡枝子树。 而那个声音正是从胡枝子树后传来,尹芃欢心中有过思量,便躬身迅速地冲到那棵胡枝子树的树gān后。 她提起露在外面的裙摆,一起身抬眼便看见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双眸清澈,一脸喜意,看着倒是天真烂漫,不过却并不是公主府里的丫鬟打扮。 她逮着尹芃欢人便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公主!婢子就知道您在这儿!” “嘘!”尹芃欢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小点声。 小丫头见了,心照不宣地呵呵笑了笑:“小公爷说今日芳醉楼又新得了几名身段不得了的姬子,还有新进的象姑呢!” “小公爷提前订好了位置,君瑟姑娘今晚也会在,公主上回不是错过了卫地第一琵琶音吗?这回可不能再错过了……” 象姑,又称相公,类似于男宠的概念,只不过男宠是长期依附于权贵女子,而象姑则是青楼里的男子。 她口中的“君瑟姑娘”,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萧君瑟。 而这名丫鬟是卫欢的竹马——邵郡鑫身边的小丫头,小玫。 邵郡鑫,西京城中十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日里斗jī斗蛐蛐,吃喝嫖赌样样jīng通,和华阳公主卫欢并称“西京二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