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欢

徽有才有貌,可惜眼神儿不好,定亲的男子与好友暗通款曲。抵死退亲,家族给她两条路如期出嫁或被家族除名。她选了后者。董飞卿高中探花半年后,拒不接受家族安排的姻缘,不惜自断前程。董家忍无可忍,将之逐出家门。两年过去,最能作妖的两个人相形回到京城。而且,已...

第 79 章
    蒋徽抬手摸着下巴,“你看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这些画各有千秋,布局笔触都不同,但是,都画了相同的一只白猫,它叫双福。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它。”

    蒋徽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有时候与其说我画猫图,不如说画的是它。”

    双福并不乖,脾气不好的时候,坐在窗台或是桌案上,怎么叫都不肯理人;偶尔又特别活泼、黏人,一根红绳就能让它兴高采烈地玩儿大半晌,能趴在人腿上睡很久,人一动就要不满地哼哼唧唧。

    董飞卿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养的那些猫,尤其喜欢双福。”

    “……你知道?”

    “嗯。”他眼神很柔软,“从军之前,画了不少猫图,总愿意画双福。大抵是觉得它跟你的脾性很像。我们画的双福,有两幅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

    “蒋徽。”

    她看着他。

    董飞卿神色拧巴了好一阵,说:“我四处游转的时候,试过很多次,画下你逗双福的情形。”停了停,他微笑,“可是,我画不出。”

    他似乎点明了一些事,可蒋徽却懵住了,不知道这出于直觉的判断从何而起。

    什么时候,他说过画得出画不出的话来着?

    她在炕桌另一侧落座,茫然地望着他。

    第51章 深爱(1)

    又犯傻了。董飞卿笑着凝了她一眼, 细心地把一颗颗大小相同的珠子串起来。

    蒋徽看着他那双骨节修长的特别好看的手, 看着那一颗颗在他手中闪着莹润光泽的珍珠。

    这样的时刻, 也是她很愿意享受的。

    安安静静的,他为自己做一些琐碎的小事。不管多久不说话, 都不会觉得沉闷。

    手串做好了, 董飞卿对她勾一勾手指,“过来。”

    “哦。”蒋徽转到他面前。

    “戴上试试。”他示意她。

    蒋徽抬起右手。

    他帮她戴上。与记忆中一样, 串起的珠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松松绕了两环。

    “好看。”他笑着问她,“喜欢么?”

    蒋徽敛目审视, 随即绽出纯美的笑靥, “嗯,喜欢。”

    “还想要什么首饰?”董飞卿说, “我帮你做。”

    蒋徽认真地想了想, “还想要一个珍珠发箍。你能帮我做么?”

    她的言语,把他思绪拉回到旧时。

    他中探花之后,她派人送给他一幅八骏图。才女蒋徽画马是最出彩的这份礼的分量很重了,他理应赠送回礼。

    他只知道她喜欢珍珠,别的从未听说。

    她已经定亲,听说两家都在欢欢喜喜地筹备婚事。

    他就想,送她一两样珍珠首饰吧。

    特地抽出一日光景,去各个老字号的首饰铺子看了看,看到了五花八门的珍珠首饰。

    他都看不上, 因为料定她不喜欢。

    她喜欢的, 是简简单单的式样。其实他也是。

    什么都一样, 简简单单的就好。

    于是,在一间铺子里寻到了相宜的几十颗珍珠,继而在铺子里画出一个珍珠发箍的样式,让掌柜唤师傅照样子做出来。

    没两日,发箍送到他手中。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一颗珠子有瑕疵。这不能怪掌柜,只能怪自己当时不够细致。幸好那颗珠子所在的位置不显眼,也就忽略不计,遣人送给她。

    随后,也曾想过,在她定亲之后送她首饰,是否不妥,转念便释然:他送她和薇珑首饰的时候不少,又长期住在程家、唐家,这种物件儿在何处都不会过账,再者,谁都知道,与两个女孩子本就是兄妹之谊。

    在那之后,他和她都开始了与家族对峙的日子,先后离京之前,再没见过面。

    那个珍珠发箍,她是否喜欢,他无从知晓。

    思绪闪过脑海,只是瞬间而已。董飞卿握住蒋徽的手,“喜欢哪种样式?离京前,我送你的那个发箍,样式还成么?”

    蒋徽对上他眼眸,微微点头,“就要那种。我就是想要你给我做一个那个样式的。”

    董飞卿听完,眼神变得很是复杂。他欲言又止,双手捧住她的脸,倾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在这片刻间,蒋徽脑筋终于能够如常转动,明白了他那句“画不出”意味的是什么。

    他说过的:“喜欢到骨子里的,我大多画不出,总是半途而废,几笔之后就作罢。”

    “董飞卿……”她心海翻涌着,五味杂陈。

    总算是明白了。董飞卿把她抱起来,安置到怀里,吻一吻她的额角,继而却岔开话题:“我帮你做过一个手串,记得么?”

    蒋徽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当然记得。”

    “那个手串呢?赏人还是送人了?”他说,“成亲到现在,都没见你戴过。”

    “没有,没给别人。”蒋徽语气透着些许沮丧,“不见了,丢掉了。”

    “总说我粗枝大叶,你也没强到哪儿去。”莫名的,他有些失落,数落她,“都没戴过吧?”

    她反应变得慢吞吞,迟疑片刻才说:“谁说的?戴了好几年。”

    “嗯?”他心头一震,和她拉开距离,凝视着她。

    蒋徽视线转移,望着雪白的窗纱,沉默多时,神色有细微的变化。

    终于,她对上他视线,目光清明,“真的,戴了好几年。我只有那一个手串。”

    他喉间一哽,说不出话来。能做的,是把怀里的人抱住,紧紧的。

    “董飞卿,”她的手迟疑着,到底是扣住他肩头,力道不轻不重,“我喜欢你。或许,要比喜欢还要多很多。”

    董飞卿抚着她的颈子,正要说话,却听得友松的脚步声到了厅堂门外。

    他蹙眉。

    蒋徽则是微笑。这样的时刻,还是缓一缓再应对比较好,有人来打岔,再好不过。

    她离开他怀抱,下地,随即唤友松进来。

    友松禀道:“董夫人前来,要见夫人。说夫人不肯见的话,便请公子拨冗叙谈几句。小的是把人打发走,还是请进来?”

    董飞卿望向蒋徽。

    蒋徽道:“请进来吧。”这当口,又是端午节这样的日子,董夫人前来,一定不会做无用功,理应见一见。

    董飞卿颔首以示赞同,随即起身,对蒋徽说:“你先跟她说说话,我过一会儿再回来。”

    蒋徽望向他,笑容甜美,“好。”

    大雨天,董飞卿却很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

    董夫人走进厅堂,神色不倨傲,也绝没有一丝随和。

    蒋徽坐在北面居中下手的位置,见对方进门,站起身来,只是欠一欠身,“董夫人。”

    董夫人颔首一笑,“贸然登门,只望你不要见怪。”

    “夫人言重了。”蒋徽笑一笑,抬手示意董夫人落座。

    小丫鬟进门来,奉上茶点。

    董夫人摆手遣了随侍的下人,蒋徽随之打手势示意郭妈妈退下。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董夫人道,“近日曾太太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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