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牢房有大半都是空着的,不缺任国权的住处。 只是,他如此咒骂皇帝,实在可恨。 周霖挑了间满是污水的地牢,将任国权一掌推了进去。 “丞相大人,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地牢之中毒虫横行,晚上千万别睡得太死,免得第二天醒不过来!” 说完这话,周霖对看守地牢的护卫交代道:“他年事已高,不能吃太腻的东西,每日丢两个馒头就行,水就不必供应了,地牢里最不缺的就是水!” “是!” 护卫点头应道。 任国权双手抓着栏杆,怒声咆哮:“周霖,你要造反啊!” “造反的人是你,在陛下面前口无遮拦,还敢威胁陛下要撤军,这便是你嚣张跋扈的下场!” 周霖扬起下巴,神色凌然的说道。 上书房。 康福顺端来一碗莲花羹,吹了几口才放在宋祁的手边。 他忧心忡忡的问道:“陛下,虽说任国权是罪有应得,可他在朝廷的地位不得不重视啊,此事要是传出去了,保不齐会有人造反啊!” 闻言,宋祁端起这碗莲花羹,尝了一口:“味道有点淡!” “陛下,您听见奴才说什么了吗?” 康福顺语气焦急。 “听见了,朕又不是聋子!” 宋祁放下碗,轻笑两声道:“你对外传个消息,就说任国权释放进宫,他被关押了一个月,身形暴瘦,朕深感担忧,不放心让他回去,便留他在宫中调养些日子!” “这样可行吗?”康福顺迟疑的问道。 只见宋祁大手一挥:“按朕的意思去办!” “知道了,陛下!” 短短半日。 任国权留宫养伤的消息便传开了。 次日早朝。 宋祁带着眼角的乌青出现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他刚一坐下,便捂着嘴角咳嗽了两声。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有位文官瞧见了这一幕,急忙开口说道。 宋祁摇着头,摆了摆手:“朕没事,就是担心任丞相的身体,昨夜辗转反侧不得眠,所以今日有些力不从心!” 提到任国权一事,不少官员面面相觑,却不敢当着宋祁的面议论。 宋祁叹息一声:“任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应当对诸位做出良好的表率才是,可惜他位居高位,不懂谦逊之礼,反而日渐猖狂,斩杀无辜的百姓,还敢挂在城门下招摇!” 下面寂静一片。 “朕闻听此事,替百姓感到冤屈,便想小惩大诫,给任丞相一个教训,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的,若是此事得不到解决,百姓也会怨怼于朕!” “不曾想,任丞相被关了个把月,身体就大不如前了,他昨日来给朕请安,没走两步就浑身发软,朕实在是不忍心,就强行将他留在宫中调养身体,由太医院之首陈万青负责照料!” “等任丞相身体调回来了,再让他与诸位一同觐见,朕也知道,诸位牵挂着任丞相的身体,只是着急解决不了问题,要想团聚,还需要耐心等待啊!” 宋祁一番话说完。 立刻便有些大臣点头应道:“陛下慈心,想必任丞相也知道错了!” “任丞相德蒙陛下庇护,又有在宫里疗伤的恩赐,真是羡煞旁人啊!” “陛下博爱苍生!” “陛下……” 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宋祁淡淡的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再夸奖朕了,身为一国之君,朕自然要爱护每一个子民!” 说到这里,宋祁脸色忽然一沉。 他对下面百官问道:“你们可曾听闻西南、西北两地撤军的消息?” “撤军?” 众人诧异。 宋祁又道:“兴许是任丞相的子侄听信了谣言,认为朕太过苛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他关押起来,所以为了替任丞相报仇,他们屡犯试探朕的底线,前几日,还曾发来书信,暗指要撤军回朝!” 此话一出,有位老将立即开口道:“陛下,若他们真敢撤兵,老臣第一个不答应!” 这老将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也算是曾经手握重拳之人,只需要他一声号令,轻轻松松便能调遣数万人的军队紧急回朝。 宋祁倍感欣慰,说道:“朕有你们,真是无比安心!” “陛下,此事就是个误会罢了,只需要解释清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