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屹眼珠子滴溜一转。 听皇帝意思,他现在还是上京的县令。 而且,还有处决丞相的权利。 曹泰屹不禁心里大喜,看了眼任国权紧张的脸色,悠悠开口:“陛下,微臣认为,此人滥杀无辜,实在可恨,应当以命抵命,让他在九泉之下好好忏悔自己的过错!” 只要丞相一死,曹泰屹就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更不会担心他在暗中报复自己。 宋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真是个叛徒。” “什么?” 曹泰屹猛地一颤。 宋祁冷眼看着他道:“你在民间大收贿赂,也是得到丞相的照拂,否则这些百姓以及商人不会傻乎乎的任你宰割,现在你却要治他于死地,朕若是丞相,也会觉得寒心!” 一听这话,曹泰屹迅速解释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就连陛下都看出你品行不端,我看你啊,还是趁早把脖子擦干净,等着砍头吧!” 任国权又得瑟了起来。 他早该想到的,皇帝现在不敢杀他,毕竟大魏的兵权掌控在他手里,如果皇帝起了杀心,此事传到边境,那守卫边境的士兵就会将杀戮之刃对准皇帝,到时候,皇帝的处境就更难了。 搞不好,连整个皇宫都会被复仇的将士们踏为平地。 任国权得意的笑了两声。 然而就在这时,宋祁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曹泰屹,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有道理,如果任由丞相在朝中作乱生事,在民间欺压百姓,那大魏就会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陛下,你……你怎么两面三刀的!” 任国权一时得意忘性,听见这话瞬间变脸。 曹泰屹也蒙了,这皇帝究竟几个意思啊? 一会儿说他叛徒,一会儿又认可他的观点,到底想干什么? 宋祁故作一副纠结的表情,来回在他们身上扫视着。 这威胁的眼神看得两人心里七上八下。 任国权忍无可忍,上前提醒道:“陛下,臣掌管西南、西北两地的兵权,需要杀伐决断的气魄,一时没有改过来,还请陛下见谅。” 无端提到西南、西北两地的兵权,这不是胁迫是什么? 宋祁闷声笑了起来。 一旁的周霖质问道:“丞相此言,是在威胁陛下吗?” “非也非也,只是让陛下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也好重新定夺!” 周霖握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连他都感到被威胁,更何况是皇帝宋祁。 任国权扭头看向宋祁,沉声开口:“此事我的确是轻率了一些,但那些百姓也不全是无辜的。” 宋祁嘴角上扬,没有接话。 他暂时还不能拿任国权怎么样。 兵权在对方手中,而此时的李靖正在紧锣密鼓的招兵之中。 时机尚未成熟,还需要继续忍耐。 任国权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到现在都不肯低头认罪。 “陛下,您的意思呢?” 曹泰屹斗胆问道。 他巴不得宋祁立刻处决了任国权。 宋祁低下眼眸,思虑片刻后说道:“丞相滥杀无辜,搅乱民间风气,以权势欺压百姓,威胁群臣,朕不能视若无睹。” “臣从未做过这样卑鄙的事情!” 任国权脸色一黑。 宋祁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曹泰屹,朕命你立刻将丞相关押起来,禁足一个月,除送饭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探视,若有谁敢违背朕的命令,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丞相犯下滔天大罪,仅仅只是关押一个月就完了?” 曹泰屹心里一惊,这一个月过去,他不还是得被任国权当成蚂蚁一般踩在脚底下吗? 宋祁皱了皱眉:“你有意见?” “微臣不敢……” 面对宋祁的施压,曹泰屹立即低下了头。 看情形,宋祁是没有罢免他的意思,一个月后,他还是上京的县令。 可任国权一天不死,他这个县令早晚也得被人弄死。 此时的任国权心里有一万个不服。 “陛下,臣辅佐你登基,稳住皇位,现在你却要让臣沦为囚犯,被这个叛徒凌辱一个月之久!” “不,臣决不能答应,就算臣有错,也罪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