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kenkanshu.com可是,他不知道凌采薇竟然把自己的画像给了阁里,还被这个臭小子认出来。幸好都是自己人,不然事情还真有些麻烦。如今之计是想办法稳住古涛来,堵住他的乌鸦嘴。 凌采薇知道祸是自己惹的,那张寻人的图也是她画的,名字是她落上去的。当时主要是雪貂弃怡姝公主来寻她,担心是不是公主假借她的身份在外面游历出了什么危险,所以才给了铁血阁她的自画像找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竟然是太子的小师叔,她觉得是他师弟还差不多。 最要紧的是这个无赖师叔还和铁血阁有联系。想到这些,凌采薇的思路明显有些混乱。 小师叔如果是铁血阁的人,那他一定认识邬弗峻,莫名地她便对他少了些戒心,解释道:“那张画像是我画的,也是我给阁里的,当时我和太子殿下怄气画来故意气他的。”她抬眼瞧着单手揽着她的南荣烈,不知他听了这些半真半假的话会做何感想。 “你自己找自己?哈哈哈哈,你当我傻吗?我古涛来‘肃肃如松下风’且才高八斗,你以为我跟那个‘一根筋’一样是呆子吗?”他指着南荣烈一脸不屑。 凌采薇侧了下头,给小师叔的金手指让出条路来,方便他毫无阻挡地指向目标。她不得不为他捏了把汗。以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位小师叔很快要在寻人路上壮烈殉职了。她正好无意中又助太子一臂之力,希望邬弗峻知道了不要太难过。 各有所思的一男一女都在沉默思考,让小师叔误以为在他恐吓下,他的威信得己重拾。刚才被大师侄打压下去的气焰又开始催动着他失去理智。 突然他从栏杆上蹦下来,站在南荣烈够不到的地方,谄媚地笑看凌采薇,央求道:“凌姐姐,好姐姐你跟我回秦国好不好,有人找你,找了很久了。你跟我回去看到找你的人一定很开心。姐姐好不好?” 小师叔古涛来的确是个奇葩,刚才还摆出副要吃人的凶相,不顾凌采薇的死活把她当球扔来扔去,下一秒又变脸成了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邻家小弟,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那是一个亲热。听得她后脊发冷。 南荣烈扼腕长叹,真不知道师祖爷当初搭错了哪根筋,竟然收了这么个孽障当徒弟,简直有辱师门。 “小师叔,你玩笑开得太大可就没有回旋余地。她是我明媒正娶地太子妃,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念你年纪小本王不跟你计较。估计师父现在正在永庆庵等你,师叔还是离开这里快去办正事吧。”南荣烈心里有隐约不安,不想跟他继续废话,转身要带凌采薇离开,小师叔古涛来根本不死心。 “慢着。小烈烈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这位姐姐亲口承认了是她自己画的自己,那张画上白纸黑字写着凌采薇。你说,她不是凌采薇是谁?是谁?”小师叔神思敏捷,擅于抓住逻辑上的漏洞,质问的南荣烈一时无言以对。 他无奈地瞪了凌采薇一眼,臭丫头就知道乱说话惹事生非。凌采薇见他这种态度,丝毫不惧,气势如虹地瞪了回去。你以为自己眼睛大就能吓唬住我? 该死的小师叔,从见面就一直在给她找麻烦,必须教训他一下。 凌采薇一脚跺在南荣烈的鞋子上,藏在袖子里的手同时使劲在他腰侧第十一根肋游离端的下方章门穴位置用力一戳,虽然力道都不足以伤到南荣烈,但两个位置同时有痛感,让他还是分了神,凌采薇趁机挣脱他的手,快步向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师叔古涛来走去。 第四十八章 下毒 “干什么?干什么?”小师叔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凌采薇也在他身上来这么几下。虽然他喜欢看美人,但绝对不喜欢挨美人打。 凌采薇嫣然一笑,如春天盛开的桃花灿烂且带着春光的美好。 “这位姓古的小兄弟不要害怕,姐姐不会武功,不然也不可能让你随随便便扔出去。姐姐呢就是想给你看样东西。”凌采薇右手攥拳伸到古涛来眼前。 南荣烈正揉捏章门穴,听到她口口声声自称姐姐,还叫他师叔“小兄弟”,瞬间情绪激动浑身散发出凛凛寒意。 小师叔看她从袖子里小心翼翼掏出来不知什么宝物,而且非常神秘的攥在手里,一连串的举动勾起他强烈的好奇心,不用凌采薇招手,他主动伸过脑袋去瞧里面有什么。 好奇害死猫。凌采薇嘴角上扬,摊开手掌,手上却空无一物。 古涛来撇嘴瞪她:“敢骗我?” 凌采薇轻声细语:“马上就有惊喜。”她对着掌心慢慢吹出一口气,说了一个字:“倒!” 古涛来竟然像中了邪一样身体晃悠了两下,指着凌采薇的手还未抬起,便应声趴在地上。 终于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了。 凌采薇轻松地拍掉手上的米分尘,哼!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毫不留情地从古涛来背上踩过去,准备回房休息。 “你把他怎么了?”南荣烈眼睁睁看着她的太子妃轻而易举解决了狂傲嚣张的小师叔古涛来,担心她用了什么致命毒药。 虽然趴在地上的人挺刮噪,偶尔八卦,还特别爱挑战他的底线,但毕竟是铁血阁的二当家,是师父最宠爱的小师弟,是他的小师叔,教训一下无妨,却不能真伤了他。 他蹲下身把手放在古涛来的颈脉处,感觉到有力地跳动,才松了一口气。 凌采薇脚步未停,纤细袅娜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拐角,消失前她抛下一句话:“我只是把他当成鱼喂了点药,殿下帮我转告他随便拿别人当暗器是要付出代价的。放心,他死不了。” 南荣烈哭笑不得,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小师叔的安危。他最担心的是他自己。她用毒的功夫出神入化,以后再招惹她一定要带着解毒灵药,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弥陀佛。真是太不像话。罪过罪过。”妙真师太在四两的百般恳求下,到净心斋为爱徒解围,正好撞见太子妃使计撂倒小师弟。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对南荣烈道:“你跟我来。”便转身离开。 南荣烈把小师叔扔给四两,跟在师父后面去了永庆庵。 他关上禅房房门的那一瞬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还未转身,妙真师太手中弹出两粒菩提子正中他膝窝委中穴,登时他膝盖发软跪在地上。他知道师父真生气了,连吭都没敢吭一声,跪着膝行到师父面前。磕头道:“师父,徒儿知错。”他自己都忘记这样跟师父请罪有多少次了。 妙真师太自他出事那天起就坐立难安、无心理佛。南荣烈是先皇后托付给她的唯一血脉,也是南国未来国君,如果他有三长两短,她圆寂后根本无颜面对先皇后。 起初几天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出于对他的了解,还是抱着能逢凶化吉的希翼。 太子出生那天,本来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天空竟然出现万道霞光。云中隐约有条金身巨龙腾跃。 国安寺德高望重的百岁老方丈空青见到此景,竟然破了永不入皇宫的规法,要求面见南皇。没有人知道当时空青方丈与正值壮年的南皇谈了些什么,据说当时空青方丈要求屏退所有人,他的话不入二耳。 空青方丈离开后,南皇于翌日颁布旨意立出生两天的南荣烈为太子,立其母妃为皇后,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天下人都知道南荣烈是真命天子。妙真师太坚信他会吉人天相。 可是派出去的人不论是太子府的侍卫、永庆庵的弟子,还是铁血阁的探子,竟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太子的蛛丝马迹。 妙真这才真正着慌,她与太子之间有秘密的联络方式,每次他有危险都用此法通知她去解救,可是这次他却迟迟不发信号,她担心他已遭遇不测。 直到四两一行鼻涕两行泪的来求她把小师弟带走,她详细询问下才知道这将近两个月光景,太子竟然是和太子妃躲在一处山谷中养伤。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想不到有一天,从小对美色抗拒的南荣烈竟然为了一个替嫁的小丫头乐不思蜀。置亲人于热锅之上,弃大局于不顾。即便是她修养再好也难按捺心中怒火。 她微闭双目,手中捻着佛珠,静静默诵完一百零八遍佛号,才对跪在地上的南荣烈说道:“既然知错,那就尽快弥补去吧。” 这顿数落没挨上,南荣烈心里很不踏实,问:“师父,您要徒儿如何弥补?徒儿刚才见您生气就是随口一说,我还不知您为何生气?” 妙真师太随手扔出身边的木槌不偏不倚砸到他头上:“把真公主找回来。”南荣烈能躲却不躲,故意给师父降火。 他问道:“为什么师父?当初是那个怡姝公主不肯嫁徒儿,为什么要徒儿再找她回来?我觉得凌采薇比她好千倍万倍。徒弟不找。”南荣烈忤逆师父怕她生气,紧接着重重磕了三个头。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母后的临终遗言?”妙真师太面露痛色。 提起母后,南荣烈脸色苍白,回道:“徒儿不敢,日日记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就把真公主给为师寻来。不管她想不想嫁,不管她是好是坏,不管你喜不喜欢,如今我们要的是她的身份,是这个身份背后卫国的军事力量。如今南后一党已经上书要废你立贤王为太子,皇上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那个假公主什么都不能给你。一旦让南后的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你不保她还好,如果你力保她,那岂不是把我们多年来的谋划毁于一旦。这里面孰轻孰重你比为师清楚。”妙真师太一席话句句说中要害。 南荣烈听得满头冷汗。以前他刻意回避凌采薇是易容后的假公主这个问题,他认为总有办法解决。如今,师父把问题摆在他面前,要他抉择时,才明白,他放纵自己的感情,最后不仅把他、把他身后支持他的这些人,甚至是凌采薇都拖入了险境。 难道真的只有找回真公主才能化解危机吗? 第四十九章 心伤 第一朵迎春花绽放的时候,凌采薇却无心赏花,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翻医书。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是一种慵懒地暖,她的心也倦倦的。 回太子府十天有余,她已经有七天没见到南荣烈。绿茉去四两那打听消息,被告之太子自皇帝传召后日日勤奋,学习打理朝政,整天忙得天晕地暗,暂时没时间来看太子妃。 凌采薇反复琢磨着回太子府前一晚,南荣烈叮嘱她的那些话。 他那晚似乎喝了些酒,非要拉着她去屋顶看星星。坐在屋顶上,他不顾她的反对一直把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妇人说了一大堆废话。 她觉得他反反复复说了一晚上,其实只想告诉她两件事。其一便是回府后要尽量天天易容,人前人后都不能暴露身份。转天他还狠厉地叮嘱四两、青柠、绿茉要对太子妃的身份守口如瓶,如有谁泄漏出去,不会念主仆之情定会灭口。这件事她觉得有必要叮嘱,因为身份暴露对谁都不利,尤其是她们三人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她赞同他的警告。 可第二件事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南荣烈拉着她的手,肯请她一定要永远相信他。无论他做什么事都要相信他是为了她好。她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点头。 人的感情很奇怪,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么抗拒的一个人竟然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凌采薇只想单纯的和他保持合作关系,她助他夺皇位,他帮她查线索为家人洗冤。如果有一天怡姝公主回来要人,她就把一个身康体健的当今天子还给她,报答公主的恩德。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在心里画了一道线,砌了一堵墙。她在这边,他在那边,相望相知可相守,却不相恋。总之,相安无事便好。 可是,自从二人在幽谷中渡过了近两个月的时光,她心里的那道线竟然被那天的泉水浸润地模糊不清,那堵墙也在他挥着受伤的手臂为她劈木头做饭时,一点点瓦解、坍塌。连她对他保留的最后一点戒心,也在他把疗伤药省给她用时全部消除了。 余下的都是温暖,像春天的风不动声色地吹暖了大地,唤醒了万物,解冻了她冰封日久的赤子之心。 她听他的安排待在长生殿,不插手府中内务,不接受妾侍晨请,安心地等待他送来与凌家冤案有关的线索。 那几天,她每天都能见到他。虽然行色匆匆,满面倦容,但是见到他,她就觉得一天没有白等,就算没有线索心里也没有以前的焦灼与恐慌。 直到他告诉她甘忠的家仆被人杀害后,他就像这条重要的线索一样断了联系。连续七天再没来看过她。 也许,真如四两所说,南荣烈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法分身来看她。又或者他已经摆平了贤王的拥戴者,在朝廷站稳脚跟,不再需要她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当争位的筹码。 每次想到这点,她的心就会发慌,慌的她无心做事,无心看书。他说让她相信他。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来相信他?如今的她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野菜,渺小卑微,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