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去看他。400txt.com仍旧靠在那里。 朱文盯着我脸看了好一会儿,我耳边一片安静,身体便动了一下,整个身体便毫无预兆朝朱助理身上倒了过去,我脑袋撞在朱文胸口,身体倒在他怀中。 朱文身体笔直的坐在那里看向似乎熟睡中的我,司机从透视镜内看到了这一幕,便问了一句:“朱助理,需要通知仆人送太太进屋吗?” 朱文低头看了一眼睫毛低垂的我,对司机说:“不用,我们将太太扶上去就好了。” 司机想了想,便从驾驶位置上下来,从后车座拿起了我的公文包和外套,而朱文打横抱着我身体出了车内,朝着沈家走去,还好已经半夜了,沈家基本上已经没有人醒着,司机跟着朱文上了我房间后,放下我的包便离开了。 而朱文抱着我朝床走去,他刚把我放平在床上,用被子要为我盖好后,转身便想走时,可谁知道他步子还没跨出去,腰身忽然被我一把给抱住,他身体瞬间僵硬。 低下脸来看我,发现我仍旧闭着双眸,手将他抱得死死的,朱文刚想伸出手将我抱住他腰身的手给拉开,可他刚握上我手臂,还没使上力道,便看到半边脸的眼角处,流出一滴热泪,滴在他衣服上,很快没入他肌肤。 他感觉到一片灼热。 我摇晃着脑袋,闷着声音说:“柏腾,我不要你走。” 我这句话说得极其小声,甚至微不可闻,可房间内空间这么大,我和朱文又离得这么近,朱文肯定是听到了,他任由我抱了他很久,见我说完那句话再也没有动静后,他用手一点一点将缠住他腰间的手臂给拉开,刚想将我再次放平在床上时,他目光忽然落在我纤细的颈脖,跟有着细小耳洞的耳垂。 因为床边有一盏黄色的小台灯,我耳朵上的小绒毛都被镀了一层金色,朱文看了好久,脸忽然有些僵硬的别开始视线,将我放好盖好被子后,他没再停留转身从我房间离开。 等我听到门轻轻的咔哒声时,便睁开了眼,看到紧闭的房门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将床头上的台灯给关了。 之后几天我在处理事情上都显得心不在焉,也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有关沈柏腾和袁姿的任何消息,任何事情,他们是否去国外度假,是否半年都不回来,都与我没有关系,我应该做的,便是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 ☆、152.怪异 几天过去后,我坐在茶餐厅等着徐姐一起过来喝早茶,正拿着手上的菜单无聊的翻来翻去,翻到最后一页时,菜单内出现一张纸条,我起先以为是茶餐厅内服务员写单专用的纸张。刚想扔到一旁,忽然瞄到纸张上的一角字体,我将纸张缓缓打开,里面出现一行字体。 “我已经到了。” 这行字让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就在此时茶餐厅的门口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位头顶鸭舌帽,脸上带着口罩的男人,他神色匆匆朝我这边走来,到达我这方后,没有半分犹豫便坐在了我对面。 对于这个打扮怪异,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我脑袋还处在浆糊阶段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男人没有摘下口罩,而是用眼睛盯着我,压低声音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说:“什么?” 他又说:“钱呢?”并且朝我伸出了手。 我拿着菜单谨慎看向他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钱?” 那男人见我装傻充愣,干脆用手指着狠戾的说:“行啊。我为了办了事情,你居然翻脸不认帐,我们走着瞧。” 他说完这句话,便用手往餐桌上用力一拍,整个人从我面前起身,便快速离开了。 我拿着菜单愣了半晌,面对这样的状况完全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但也由不得我想太多,因为没多久,徐姐便从茶餐厅门口走了进来,到达我这方后,便将手上的包往后座上一扔,看向我问:“看什么呢?” 我从门口收回视线,驱散掉心内的怪异,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徐姐倒了一杯茶说:“刚才我在等你的间隙中,我这里来了个陌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以台央才。 徐姐握着茶杯品尝着杯内甘甜的茶水,说:“什么认错人了?和你说了什么?” 我耸耸肩说:“不知道,他说的话非常奇怪,反正我没有听懂,应该是认错人了。” 徐姐说:“不认识的人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将心里的疑惑给抛掉,便突然想起徐姐今天约我来的事情,便笑着问:“找我什么事情?” 徐姐说:“当然是有事。” 我说:“什么事?” 徐姐眼神闪躲,低头假装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看出一些苗头不对,狐疑的问:“怎么了?” 徐姐说:“和你说个事。” 我觉得她表情非常的可疑,便在心里想着,这个事情肯定有一定的爆炸性,我笑着说:“什么事情?” 徐姐在我好奇的视线中。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我抬起脸,满脸严肃的和我宣布了一件事情,她说:“梁笙,我怀孕了。”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场就啊了一声,徐姐怕我不相信再次重复一句:“我真的怀孕了。” 我手中的杯子当即便掉落在桌上,我目瞪口呆看向她,徐姐被我这惊讶的神情,给弄得特不好意思,她笑着推了一把呆滞的我说:“你这什么表情啊,怀孕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我说:“你再说一次看看?” 徐姐果真又再次说了一句:“我怀孕了!”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至今都没从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众所周知,江南会所工作的女人都禁止生育,每个月都会提前吃药来避孕,一旦怀孕了,后果不堪设想,孩子没有了还是次要,还会禁止停用一个月的药。 徐姐虽然是人事管理,可这一条规矩也是实打实的摆在她面前,徐姐望着我许久都没说话,便干脆说了一句:“算了,早知道就不来和你说这件事情了。”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孩子是谁的?” 徐姐从包内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照片上的男人是孩子的爸爸。” 我低头一看,里面的男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中等相貌,穿着方面看不出来,反正我没见过。 我看向徐姐问:“我不认识。” 徐姐说:“你当然不认识,是在你离开江南会所后,我们才认识的。” 我说:“怎么认识的?” 徐姐说:“哎呀,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反正就自然而然的认识了。” 我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徐姐说:“所以我才来问你。”徐姐看向我手中的照片说:“照片内的男人说要我和他一起走,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下孩子。”徐姐用手握住我手腕,声音微有些激动的问:“梁笙,你觉得可靠吗?” 我说:“你要走?” 徐姐说:“我……”她犹豫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走得了吗?如果没有药给你续命,就算你逃出了会所,不出两个月就会命丧黄泉。” 徐姐听到我如此说,她也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说:“是呀,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可我还是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徐姐之前重新燃起的火星,在这一刻又熄灭了下去,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提不起劲了,我想说点什么,又想起一件事情,便赶忙对徐姐说:“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姐明显不记得了,她问:“什么事情?” 我说:“帮我找药的来源。”我压低声音说:“如果找出药的来源了,徐姐,说不定你真能够逃脱呢?” 徐姐听到我这话,她瞳孔微微睁大。 我说:“关键是要查得到,如果查不出来,我们一辈子都没办法摆脱这药的控制。” 徐姐皱眉说:“我上次查了,只得到了一点消息。” 我说:“什么消息?” 徐姐思索了一番,好久她说:“小道消息说,这些药都是在云南那边的毒药贩手上买来的。” 我说:“毒药贩子?” 徐姐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只是听别人说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现如今这么多人在走私毒药,哪里知道谁是卖我们这种药的。” 我说:“你再去查查,我这边派人去云南。” 徐姐说:“你要试试吗?” 我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试试。” 徐姐说:“也好,如果知道货的来源,我们就不需要担心今后了。” 我和徐姐谈了十几分钟关于药的事情,因为收集的线索都不多,只是确认好去云南碰碰运气的决定,话题又再次回到徐姐怀孕的事情上,我问徐姐那个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徐姐提起这个男人时,眉间的笑始终都未消散过,她说:“是个汽修工程师,离过婚,没有孩子,人很老实,又踏实,反正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特别平凡特别踏实,特别适合用来过日子。” 徐姐接二连三说了好几个特别,很明显徐姐对于这个男人很满意,这种满意是打心眼里冒出来的那种,我没有接触过这个人,自然不知道他为人到底怎么样,也不好评价什么,看到徐姐脸上满是向往和幸福,我笑着说:“看来你这已经芳心暗许了,非君不嫁了。” 徐姐推了一把我脑袋,说:“去你的,孩子是否能够生下来还是个问好呢。” “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前两个月会所的人或许还不知道,可往后几个月,久了的话,要是被上面知道了私自怀了别人的孩子,不仅会强制性引产,还会断药一个月,徐姐,这可不是说笑的。”我认真的和她说出这些话。 徐姐满脸忧愁的说:“所以我才来问问你,你觉得怎么样,孩子该不该生。” 我想了很久,告诉她一个最保守最理智的方法,便是把孩子流掉,等药找到后,在远走高飞,到时候走多远都不用害怕自己会死于这种药的手上。 徐姐当时便一口否定说:“不行,孩子不能流掉,反正暂时我不会流掉的。” 我看到徐姐一口回绝,便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流掉这个孩子,做母亲的都是这样,宁愿赔上自己,也不愿赔上自己的孩子。 尽管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机。 我并不想劝她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我给不了她意见,替她做不了主,一边是自由与危险,一边是安全与囚禁。 如果是我,我必定会选择自由,这或许是我们每个人心内所想的事情,所以我一般不会劝别人去放弃。 我便鼓励徐姐说:“行啊,看你啊,不过你行事要小心,我这边也尽快找药。” 徐姐听到我这样说,终于松了口气,她说:“这段时间我会密切去打听药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徐姐因为还要去会所上班,所以并不能待多久,和我再次说了几句话后,便和我告了别,匆匆离去。 看着她身影消失后,我便坐在那里继续喝着手中的茶,喝完后,便买完单,提着包朝前行走,可走了两步,一些片段忽然在脑海内像光一样闪过,只是一秒,我心下一凉,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了上来,直冲脑顶。 就在此时,我包内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着,我不慌不忙的从包内拿了出来,刚喂了一声,电话内便传来沈柏腾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他语气并不是特别好,并且隔着手机都能够感觉到他话内的寒冷。 我说:“什么事?” 沈柏腾说:“你过来就明白了。” ☆、153.蛇蝎心肠 我说:“什么明白了?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还想问下去,沈柏腾竟然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正觉得一阵莫名其妙时,另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来电提醒显示是朱助理,我按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 朱助理便在电话内焦急的问我:“你在哪里?” 朱助理平时和我说话都会带上敬语。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还是刻意没有带,我下意识预感到朱助理这通电话可能和沈柏腾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我说:“我在茶餐厅。” 朱助理问:“哪个茶餐厅?” 我说:“欧派这个茶餐厅。” 朱助理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那个茶餐厅?” 我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朱助理因为昨天出省起处理了点事情,昨天夜晚没有回来,所以今天并没有在我身边。 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开口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文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我熬不住他这沉默,便又想再次追问,谁知道他比我先开口说:“袁姿出事了。” 我拧眉疑惑的问:“袁姿?” 朱文说:“对,她出事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像一阵邪风一般往我周身吹来,朱文说:“你速来医院,我在这边等你。” 我继续追问说:“把话说完整。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朱文说:“她被人强奸了。” 朱文这句话一出,我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贴在耳边的手机差点从脸庞滑落,我声音尖锐问:“怎么会这样?才好好的,不是说要和沈柏腾一起去国外度假吗?为什么会被人强奸?” 朱文说:“你难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说:“朱文,你这句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