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连着几日做饭与众将士,又怎会惹得众人对她的手艺恋恋不忘,她乃是个变数,对方又如何得知? 魏昂看她一眼道:“这些日子连连行军。kanshupu.com方圆百里之内仅有此一处村庄。即使不去采购食材,我们也需要进村补给些清水,再往外这水便少了。” 刘萱这才松了口气。魏昂收回目光对众将士道:“众将士听令!对方有备而来,摆阵准备迎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将士大喝一声,立刻持枪摆阵。秋菊冬梅也来到刘萱身旁,冥二冥三更是一前一后护着。众将士摆的乃是四方阵,将那粮食团团围住。 魏昂所料不差,对方等了半响不见人前来营救,便出动出击了。邓家军摆完阵没多久,便听到四周开始有了动静。 一群黑衣人突然从草丛之中杀了出来,他们只有百人。但各个身手不凡,邓家军久经沙场。武功虽是不敌但有阵法相辅,一时交战难舍难分,而正在这时,四处草丛又是一阵晃动,草丛之中又杀出十余个黑衣人来。 一旁冷眼观战的魏昂见状立刻大喝一声:“变阵!” 邓家军收到命令顿时开始弃粮收拢阵型,阵型一变战况也跟着变了,即便是多了十余个黑衣人,可黑衣人那方仍旧不占上风,双方不由开始进入了胶着状,这时有几个黑衣人瞧见了刘萱吕燕,可能见她二人乃是女子,当下弃了邓家军朝她们攻来。 有冥二冥三还有秋菊冬梅在,刘萱根本不担心,她冷冷看着那几名黑衣人朝她这处而来,就在她等着冥二冥三或是秋菊冬梅出手的时候,一个身影却率先跳了出去。 这率先跳出去的便是吕燕,她手持佩剑欺身上前,朝那黑衣人大声喝道:“贼人看剑!” 刘萱看着她杀入黑衣人中不由为她担心起来,秋菊见她担忧笑着道:“小姐不必为吕姑娘担忧,正如她所言,她的武功乃是不弱的。” 刘萱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只见那吕燕跳出之后立刻与黑衣人战成了一处,那黑衣人不曾想她竟然会武,一时有些愣神,然而也仅仅是愣神罢了,愣完之后便立刻与她交手。 一个黑衣人与吕燕交手,剩下的黑衣人却直扑刘萱而来,就在那两个黑衣人快要接近刘萱之时,一旁动也未动的冥二冥三突然出了手,刘萱根本没瞧见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边冥二冥三两人的身影晃了晃,而后便瞧着两颗人头咕噜滚了过来。 刘萱也是见过死人的,当初刘宅几十口尸体也未曾让她惊到一分,可如今那瞪大双眼显然死不瞑目的人头,朝她滚来,她慌了,别的女子慌乱失措是尖叫逃跑,而她却是一动不动看着那两颗人头越滚越近。 那两颗人头渐渐滚近,冥二呸了一声:“晦气!”而后脚下用力踢了两脚,那两颗人头便划出两条线华丽的线往那山下村庄而去。 待那两颗人头消失不见,刘萱才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这时那群黑衣人瞧见了冥二冥三的伸手皆是惊色,再瞧着久攻不下的邓家军,果断迅速退去了。 魏昂并没人派人去追,只让人清扫一番,而后派人前去山下村庄查探。 经过清扫,那两具无头尸体早已不见,只有那地上深红的血迹昭示着先前的一切。 不多时打探的人便回来了,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先前派去的三人,只是那几人回来之时手中都拎着食材,让刘萱一时无言。 那三人向魏昂汇报了情况,原来他们三人被那女子请进屋后便被人点了哑穴,而后被捆了起来,那引他们进屋的女子不停的在他们身旁掉泪,说她乃是受人所迫,她们全村都已经被一群黑衣人给胁迫了,希望这三人不要恨她,也不要迁怒村中人。 邓家军军纪严明,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迁怒的事情来。听说他们乃是来寻食材的,村中人家纷纷将自家的食材给贡献了出来,所以这几人才这幅摸样。 魏昂闻言点头表示知晓,而后又派了一队人带着水囊与水桶前去村中取清水,往后便是干涸之地,这水便不那么容易取得了。 不多时清水便取回来了,魏昂对着众人道:“那黑衣人显然是冲着这些粮食而来。他们虽然退去但也只是占时的。这一路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敌人随时会来!” 众将士齐齐应声:“是!” 刘萱与吕燕又回到了马车之上,很快队伍便又重新出发了。吕燕笑着对刘萱道:“刘姑娘好胆魄,若是换了别家闺秀早就惊声尖叫了,刘姑娘能面不改色面对这血腥,着实让我另眼相看。” 面对此言刘萱只能无力的笑了笑。对上吕燕那明显的亲近的神色,刘萱想了想。她当时只是吓呆了这话还是不说了的好。 经此一战刘萱对魏昂更多了几分敬意,他不但处变不惊而且善于观察,若不是他瞧出了那炊烟有异,他们定会中了黑衣人的圈套。那村中黑衣人定然设了不少埋伏。若是贸然派人前往,只怕是有来无回。 不知道是不是冥二冥三的身手震慑到了那群黑衣人,自那天之后接连几日都未曾出现过。他们不出现,魏昂的神色反而越发凝重。还有几日便到边关,若是那群人真退了还好,若不是,只怕经过这么多日的准备,他们会更加来势汹汹。 魏昂的担忧终于成了真,这天夜里刘萱刚刚睡下,便听得外间一声高亮的喊声:“敌袭!” 刘萱立刻惊坐而起迅速披上外衫,当她刚刚将衣衫穿好,便见吕燕已经提剑冲了出去,刘萱皱眉听着外间厮杀之声,秋菊与冬梅并未与她同宿一帐,此刻正一把掀了营帐的帘子对刘萱喊道:“快!小姐,魏将军有令让我们先护着小姐离去!” 刘萱一听这话心中便是一惊,她虽没有瞧见外间战况,但知晓只怕是敌众我寡,否则魏昂绝不会让她先走。 想到这里,刘萱心头一慌,她急忙随着秋菊冬梅走出营帐,刚刚走出营帐便瞧见一片惨烈,这次黑衣人比上次多了两倍不止,他们中的一部分正不停的向粮食停放处攻去,而另一部分却是朝她这边而来。 冥二冥三正在低档着这些黑衣人,瞧见刘萱出来,冥二急忙抽身由冥三将那些黑衣人缠住,冥二来到刘萱身旁一把环上她的腰,便带着她腾空而起。 冥二带着刘萱在空中翻转,刘萱皱着眉头在半空之中打量着营地,忽然她指向一处朝冥二大声道:“快看营地东北方向那个黑衣人!” 冥二顺着刘萱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营地东北方向有一个蒙面黑衣人,正独在站在混战的人群之外,冥二朝他看去的时候,那黑衣人也正抬眼朝这边看来。 刘萱一瞧那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目光,立刻大声喊道:“东北方向那个黑衣人,乃是辽国三皇子金逸,快抓住他!” 她这一声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她喊完之时冥二正好带着她落了地,远离了交战之处,刘萱那一声大喊让众人均发觉了金逸的所在之处,纷纷朝金逸涌去,冥三更是一马当先甩脱那些纠缠的黑衣人,拔剑直奔金逸而去。 金逸并没有将冥三看在眼里,而是一把扯了面巾看向刘萱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一边疾步后退一边盯着刘萱道:“王妃等着本王定来接你!” 他这一声用了内力响彻了天际,众人听得是明明白白,随着他的遁走,那黑衣人也瞬间撤去,秋菊来到刘萱身旁对着那金逸离去的方向轻啜:“呸,谁是你那蛮子的王妃,好不要脸!” 刘萱倒没有在意他的话,心中却在思量另一件事情,李澈亲自去追金逸却被他逃了,可见这金逸在李氏王朝是有些根基的,而且这金逸显然本事不俗,可今日他被自己识破了身份便不战而退,着实让她有些想不通。 冥二似乎知晓她的疑惑,开口解释道:“那金逸太子是抓住过的,只不过好似谈了什么条件,只将他打成重伤,而后给放走了。” 刘萱闻言眉间深锁,倘若李澈抓住了金逸,又放了他,那金逸必定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让她感到奇怪的不是李澈放了金逸,而是李澈既然抓了他,为何不用他来逼辽国退兵? 金逸不但是辽王最宠爱的三皇子,更是辽国的战神,若以他为质,既可以逼得辽王退兵,又可以打击辽人嚣张气焰涨我军士气,不但如此还可省下这么多粮食,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情李澈竟然放弃了。 莫不是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比得上军国之事? 李澈最近的行为着实有些让她觉得揣摩不透,先是调她离京,而后又撤走给她的暗卫,接着便是食言送行一事,而此时她才知晓他原来是抓到金逸的,而他对她说的却是未曾抓到金逸,但查出了内奸。 莫不是他用金逸换取了内奸名单? 想到此处刘萱立刻给否定了,辽国有李氏王朝的内奸,而李氏王朝也有辽国的内奸,内奸乃是各国心腹多年培养,且不说那金逸是否会将内奸全盘托出,便是这个买卖就很不划算,她相信李澈那句查出了内奸绝非虚言,既然已经查出便不用以此交换。 一旁的秋菊与冬梅见她久久不回神,忍不住开口唤道:“小姐?小姐?” 刘萱闻声回神,此时营地已被打扫干净,她掩下心头万般思绪对众人微微一笑:“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她便率先朝营帐走去,众人瞧着她那模样显然是有心事的,当下也没有扰她,任由她一人进了营帐休息。 第二日天还未亮魏昂便吩咐启程,此地离他们所要去的边关边城不过四五日的路程,昨夜乃是刘萱识出了金逸的身份,那黑衣人才无功而返,未免夜长梦多魏昂决定加快行程。 天未亮便启程,天色暗黑才安营扎寨,虽是辛苦但对邓家军而言早已是平常之事,如此连着行军两日,眼看着快要接近边城了,却让人遇到一个哭笑不得的事情。l ps:推荐好友书:墨染卿颜。简介:一觉醒来,天赐美男!重生归来最期待遇见的某只哥哥,竟誓要逆袭成她的夫君! ☆、第139章:抢爷军粮(月票20加更) 他们遇上山贼了。 按理来说这山贼又不是瞎的,瞧见这军服和军旗就该知晓这不是一个可以打劫的对象,但这伙山贼显然饿了许久,已经等不及下一波人路过了,十分不挑食的跳到了众人面前。 “嘚!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听得这话本里常常出现的词,刘萱一个没忍住探出脑袋去瞧,只见一大波饿的皮包骨头的汉子,拿着锄头铁锹正在路中间瞪视着他们。 刘萱一瞧便皱了眉头,与其说这是一伙山贼,不如说这是一帮流民。而且这些流民显然是从灾处而来,各个皆是受饿模样,这伙流民数目十分之多,竟乌压压地看不到尽头。 魏昂一瞧这伙流民眉头便皱了起来,他骑在马背之上运着内力大声喝道:“你们可知劫军粮是死罪?!” 魏昂的话一落,那伙流民顿时瑟缩了一下,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瑟缩之后又立刻挥着手中锄头道:“别那么多废话,将粮食交出来!劫军粮是死罪,不劫这军粮我们也是死!既然都是死,我们宁愿选择当个饱死鬼!” 经过那汉子一说,原本瑟缩的流民立刻又沸腾起来,大声嚷嚷道:“交出粮食!交出粮食!” 魏昂双目一冷:“若是本将不交呢?” 那汉子闻言挺了挺腰杆朗声道:“那便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不是你们这些军爷的对手,但一拥而上你们也是吃不消的,反正迟早一死,死个痛快也是件快意之事。” 这汉子的话却是不假,这些流民已经饿疯,为了粮食定然会与邓家军以命相搏,他们的人数十分众多,若是一拥而上邓家军也定然会有折损,在这个即将快要送到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让魏昂着实有些恼火。 他皱眉看向那汉子道:“你们不过是群流民,既然家中闹灾为何不前往它处,非要在这空旷之地当起了流寇?” 那汉子闻言顿时轻呸了一声:“若是四周之城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又岂会落草为寇,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今太子吏治严明,那些官怕影响了自己的功绩,纷纷紧闭城门,他们视我们如洪水猛兽。我们不得已才如此行事。” 那汉子说完又瞪眼道:“莫要打岔!快快交出粮食,我们也不要你许多,留下一车便可!” 魏昂皱眉,留下一车粮食并无不可,只是万不能是因胁迫而留下,这若传出去不但影响邓家军的声威,还会损了皇室颜面,他们随时邓家军但也是王朝之军。 刘萱瞧着魏昂立在马上不开腔,便知晓他定是正在犯难,对付这些流民若是痛下杀手实在有违邓家军军风。但若随了这些流民的意思留下粮食,又会有损军威,她想了想唤来冬梅,正要附耳吩咐,却听得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谁敢抢爷的军粮!” 刘萱闻声面上一喜,急忙朝那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邓玉带着银色面具,正与冥一二人踏空而来,此二人手负身后白衣飘飘,踏空行步一时让众人都看呆了去。 尤其是邓玉那修长的身形周身高贵淡洁之气。仿似仙人下凡。 这看呆的众人之中自然也包含了刘萱,刘萱看着邓玉落在众人面前,看着他十分轻蔑的哼了哼,顿时觉得亲切无比。原来她竟然是如此想念他那坏脾气的模样。 邓玉落在流民面前,透过面具冷冷的瞧着这群流民,他轻哼一声:“谁刚才说要抢爷的军粮?!” 他那副面具实在太过特别,边疆城池众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流民领头的汉子一瞧是邓玉,当即腿便有些软了。说话也不似先前那般有底气,他有些结结巴巴道:“世子恕罪……小的……小的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这才不得已打起了军粮的主意。” 邓玉上上下下将那汉子打量了一边,重重又是重重一哼:“想吃爷的军粮,也要看你够不够本事!”他转身朝邓家军内看了一眼,随意指了一人:“你,出列!与此人一战!” 被点名的邓家军顿时大声应了,而后出列来到那流民汉子面前,那汉子一瞧那银色的铠甲,瞧着那手中的长枪不由有些退缩。 邓玉见状冷哼道:“你不是想抢爷的军粮么?只要你能在爷这手下之中走过三十招,爷便给你粮!” 那汉子一听有粮,顿时大喝一声:“好!” 而后脱了那破破烂烂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刘萱勾着脖子穿过人群正看的起劲,却听得邓玉忽然道:“收回你的脖子,在马车上好生呆着!” 他的话隐含着怒气,这怒气而且显然是冲自己来的,刘萱审时度势决定还是乖乖听他的话比较好,当下嘟了嘟嘴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在马车上坐好。 车内的吕燕也收回脖子笑着道:“传言宁王世子与姑娘交好,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刘萱笑着叹了口气:“他那坏脾气,我也习惯了。” 吕燕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她低声道:“刘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你未来京之前,曾有一女子倾慕世子,故而鼓足勇气抛却矜持前去与他说话,而宁王世子只说了一个字便让那女子哭着回来了。” 刘萱闻言挑眉好奇问道:“他说了何字?” 吕燕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轻蔑神色,皱眉淡淡开口道:“丑!” 噗嗤~ 刘萱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吕燕此时也是笑做一团,刘萱笑够之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会说的话,可怜了那女子一颗少女之心。” 吕燕在一旁点头:“其实那女子相貌算是上佳,根本与丑这一字丝毫不沾关系,或许只有刘姑娘这般相貌才能让宁王世子看的上吧。” 刘萱挑了挑眉笑着道:“此言差矣,他第一次瞧见我的时候,十分轻蔑的说了一句不过如此。” 吕燕闻言一脸讶色:“宁王世子眼光竟然如此之高,刘姑娘这般相貌在他眼中只是不过如此,难怪那女子被说成丑了。” 刘萱点点头,心中暗付。这也怪不得邓玉,他天天瞧着自己那张脸,自然看别人都觉得丑。 正在刘萱与吕燕说话的时候,外间那汉子已经与邓玉点名的那个邓家军战了起来。那汉子虽是饿了许久,但力气却是大的惊人,他未曾受过训练,反应却是极为迅速,竟然在那邓家军枪下过了三十招不止。 见那汉子身手不弱。流民之中顿时爆出阵阵叫好之声,吕燕闻得叫好之声立刻又探出头去,刘萱因着邓玉的话,只能坐在车内默默听着外间动静。 四十招已过,那汉子仍未败下阵来,邓玉没有喊停,那邓家军便不停出招,那汉子久未进食经此一战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眼瞧着这邓家军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顿时心头一狠双眼暴瞪。用尽全身力气向那邓家军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