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顺便做做针线,吃过午饭,白梨特意到林家去了一下,院子里一股中药味,“顾婶子好点了吗?” “是阿梨吧,进来吧,阿秀去买盐了,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坐会。”顾大婶带着喘息声,有点吃力的说到。 “婶子吃午饭了没,我家今天的馄饨有剩余,就带了一点过来,婶子不嫌弃的话,我热一点让婶子尝尝。” “你家的馄饨自然是好的,只是让你们破费了”顾氏自然知道白梨所说的没卖完是托词,就算没卖完,自家吃也是好的,“这有什么,婶子太客气了,阿秀姐姐教我认字,我不是也没交束修” “她一个女孩子家,跟他爹认得几个字,就到处显摆” “阿秀姐的学问很好,她交我学会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情”白梨说的是实话,林秀绝对算的上是一个有学问的古代闺秀了。 “学问再好有什么用,怎么也挣不过一个命字”顾氏低低的说道,声音很黯然,显然是想起了去世的林秀才。 白梨前世就不会安慰人,现在正不知怎么安慰顾氏,“阿梨来了!”正烦恼怎么开口,门口传来了林秀的声音,她手里捧着一小罐粗盐,后面还跟着挑着满满两桶水的张家三哥。虽然因为用力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但是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笑意,亦步亦趋的跟在林秀身后,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昨天不是才挑了一缸吗?怎么今天还挑?”白梨有些讶异,林家就就两口人,大冬天的,又不用天天洗澡,怎么用水这样厉害。 林秀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张三哥回去后,又去问了一下长春医馆的窦大夫,他说我娘这是han气入体,烧一大锅水,用一个大木桶泡脚,不断的往木桶里加水,泡半个时辰,发发汗,对病情帮助很大” “奥,所以今天张三哥又来挑水了,那婶子感觉好些了没”白梨怕林秀尴尬,也不敢多言。 “还别说,泡完脚后半夜,我娘就感觉身子没有那么沉重了,头也没那么晕了,张三哥说的办法真管用” 哎,姐姐,这是人家长春医馆窦大夫说的好不好,别一股脑都算在那个张三哥头上。 说话功夫,张家老三又挑着空桶匆忙的出去了,走的时候头还碰了门框趔趄了一下,这都没有回头,急急忙忙的赶着去挑水。 白梨轻笑,她此时感觉这个挑水的少年真的很可爱啊,可能是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些为了讨好心仪的女孩,少年们的行动虽然显得青涩而又笨拙,却让人很多年后都忘不了当初的那一抹感动。 ☆、第六章,白家人(一) 过了几天,顾大婶的病就好多了,不顾林秀的反对,仍然一大早到西门大街去出摊,而且不许林秀再跟去了,只她一个人,“娘也不说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许我去”这天,白梨下午到林秀家学认字的时候,林秀烦恼的说到。 “可能是因为你这几天又要做家务针线,又要照顾顾婶子,所以怕你累着,让你歇歇。”白梨猜测。 “也许吧!”林秀有些无精打采。 之后,晚饭时,韩氏却说起这件事来,“我看哪,她顾婶子以后想给秀儿说门好亲事!” “这不出摊,和说门好亲事有什么关系?”白梨百思不得其解。 “你个傻妞!”白杏嗔她一眼。“你想啊,哪家大户人家的女眷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只有我们这种小户女儿才需要出去跑生活。” “你是说,顾大婶想把秀儿姐说到大户人家?这……”虽然林秀的确美丽动人,且识文断字,但是毕竟现在还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家,大户人家不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吗? “好了,吃饭了!”韩氏打断了姐妹二人的谈话。 “对,吃饭!”白大富可能也觉得这样背后讨论人家小姑娘的亲事不太好,只是他自来就是个少言的老实汉子,又一贯疼宠子女,从来不对他们说重话的,只好这样含糊的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再过三天就是冬至了,我们要回去一趟吧!”韩氏换了个话头。 “唉!”白杏白梨白松同时叹气,“唉……”见到兄姐们叹气,才三岁的阿桃赶紧也叹一口气,小小年纪的豆丁,鹦鹉学舌,把大家都逗笑了,稍稍缓解了因为刚才提到回五河村的事略显沉闷的气氛。 “回去后,就把今年的养老银子给爹娘?”白大富试探的问道。 “给吧,这几个月也存了几两银子,早给迟给都要给的。”韩氏叹口气说道。 “爹,娘,我觉得不应该全给,就算全给也不能这么爽快的给。”白梨插嘴。 “为什么?”韩氏不解,白大富也一副疑惑的模样。 “这还不简单,要是一下子将二两银子都给了爷奶,那他们不得觉得我们在城里多挣钱啊?肯定要我们加银子的。”白杏抢白。 “那不能吧?当时分家的时候说好的,一年二两银子的养老钱,这一年还没过去呢,没这么快变卦吧”韩氏一听,有些担忧。 “就算爷奶想不到这点,二叔也会怂恿爷奶加钱的。”白杏继续道。 “不能这么说你二叔,当时是你爷奶自己提的养老银子,跟你二叔没关系。”白大富分辨。 白杏气的扭了头,白梨暗叹一声,白大富什么都好,就是将白家老二看的太好了,她对着白大富解释,道:“爹,你想一下,当时爷奶分家的时候,一份家业分成四份,再除去一份小姑的嫁妆四亩旱地,只少一亩田,爷奶就给我们家少分了一亩田,本来我们白家是有二十亩上等良田的,就因为二叔要读书所以卖了,二叔读了这么多年书,考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童生试都没过,这就不说了,但是也因为他读书识字,才能够到郑大户家去做账房,一个月有二两多银子的工钱,日子不知道比我们家好过多少,田是因为他卖的,最后获利的也是他,为什么不是他们二房少分一亩田,而是要我们一直在家辛苦干活的大房吃这个亏。”白梨一口气说完,盯着白大富看,誓要扭转白大富对二叔白大贵的好印象,白杏也盯着白大富看,连两个小的也盯着他看。 白大富被他们盯的有些不自在,犹犹豫豫的说道:“当时大贵跟我说了,他劝过爹娘,让爹娘给他少分一亩田,可是爹娘不同意,说他有两个儿子要养,负担比我重。”其实白大富还有不敢说的是,白大贵的最后一句话“大哥,爹还说,阿松腿脚不好,以后看来是不中用的,大嫂年纪也不小了,以后恐怕不能再给你生一个儿子了,我家的阿杨阿枫又聪明健壮,就让他们两个以后给你养老。”这话他自己听着都不是滋味,又哪敢和妻子说,但是这并不能怪二弟,这话也不是他说的,是爹说的,他能咋办。 最起码看到白大富的犹豫了,白梨也不再奢求,须知过犹不及,也不再说白大贵的不是了,只回到最初的目的,“爹,反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