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春暮

一道圣旨,她嫁给最不受宠且蠢钝好色的五皇子慕容策。大婚当日,她踏上喜轿,父亲冤死,家族败落。生死徘徊间,她毅然抉择,却不想他才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皇权之夺,后宫之争,她在阴谋下步步为营。******************云蒸霞蔚,梅花树下他衣着蹁跹,摘下开得最...

第 15 章
    由己,老爷不会怪了小姐。”澈倾抬手搭在她肩上安抚:“小姐可别难过了。”

    她微微点头,眼圈儿一红,勉强问道:“齐锐找到父亲了吗?”

    澈倾不由哽咽起来,“昨夜小姐去街上时,齐锐有传来消息,并没有找到老爷的遗身。”

    她叹息一声,纵然悲痛却未流下泪,将那痛心与仇怨硬生生压迫在心中,尽力忍耐。

    这时,不远处煊走来,行礼道:“王妃。”

    她别过头,忍着鼻中的酸:“何事?”

    煊微微低头:“殿下吩咐属下带王妃去个地方。”

    她稳了稳神色,回头问道:“去哪儿?”

    “王妃去了便知。”

    哪还有什么心情,元婉蓁本想以身子不适为由拒了外出,但又想起慕容策昨夜舍命相救,心下一软便稍作了修整,随了煊而去。

    马车轮轰轰地转着,凉快的风从湖面带着迷迭香的清新和雾气徐徐而来,月白色的锦衣纱裙因帘子吹起随风一飘一歇,这一片芬芳凉爽,让元婉蓁心底舒畅了一些。

    “王妃,到了!”煊拉开帘子。

    元婉蓁走下马车,便看到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一整片迷迭香盛着紫色的花蕊铺满山野,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哪儿?”她侧头看向煊。

    煊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微笑道:“王妃请随属下来。”

    穿过片片迷迭花枝,来到整片花色最深处,元婉蓁的脚步忽而变得沉重,那不远处立着的墓碑,让她的心剧烈震颤,终于知道为何来这儿,原来慕容策已为她找到了父亲,一阵汹涌的酸楚袭来,说好忍着的泪,此刻已挂满了脸颊。

    煊微低下身子,道:“稷梗都为王妃备好了,此地不宜久留,王妃快快烧去,送元老爷走吧!”

    “是你找到的吗?”元婉蓁怔怔流着泪,煊应了声,她又哽咽地问:“找到时…父亲是如何模样?!”

    煊抬眼看了看她,继而垂眸道:“元老爷遗身尽全,王妃请节哀。”

    遗身尽全?她凄楚一笑,‘就地正法’是什么下场她很清楚,定是慕容策嘱咐过他要瞒着自个儿,既是好意,也不再追问。

    她在惆怅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父亲是罪臣,私下盗来遗身安置是大罪,慕容策肯为她犯险,她定不能连累了他,匆匆道别了父亲,便转身向马车走去…在穿梭片片花色之间,煊轻声说道:“殿下说迷迭草亦为追忆香,算是王妃对元老爷的念想。”

    元婉蓁一听,眼中泪光闪烁,喉中酸涩难耐,煊快慰道:“王妃可别伤了,殿下本想着陪王妃一块,只是伤势在身,不便行走。”

    元婉蓁站在马车前回眸,长长叹了口气,“回府吧!”

    行至街道附近时,马车突然颠簸的厉害,煊停了马车查看,车轮子处断裂要做修理,要一些时候,元婉蓁不愿待在车内,便想带澈倾去街市中逛逛,煊听后命了两个护卫暗随,才安心让她去。

    白天里,街道更是喧闹,两人穿着朴素混在人群中,也觉不出什么身份来,转来转去澈倾买了些喜爱的小玩,元婉蓁却是没了昨夜那般好兴致,看什么都不入眼。

    街边,一辆华丽的宝马香车停在身侧,车里走下一位女子,元婉蓁不经意看去,女子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不画而翠,眸子如秋日明净的水波一般,整个极其的温婉端庄。

    女子侧眸正巧与她相视,轻拂开身边的丫头,走近元婉蓁身前,微点了点下颌,悄声道:“见过北墨王妃。”

    “你认得我?”元婉蓁困惑挑眉,女子温婉一笑:“梁老夫人寿宴时见过王妃,但王妃并未见过我。”

    的确未见到过她,元婉蓁皱了皱眉,“你是?”

    “俞盈苏,王妃唤我盈苏便是。”她依旧温婉的笑,元婉蓁惊讶一眼,凑近身微笑:“原来是丞相府的盈苏小姐。”

    “姐姐可是刚来?”

    元婉蓁含着笑回道:“去办了些事,见还有些空闲,就来逛逛。”

    “小姐,陈大夫已经回了!”丫头走来提醒。

    元婉蓁这才发现面前是间药馆,不免关切地问道:“盈苏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老毛病了。”盈苏拂了手帕在鼻前,“劳姐姐关心了。”

    “怎得不让大夫去府上诊治?”

    盈苏看一眼她,神情萧索:“待在房中太久,想出来转转,透透新鲜气儿。”

    元婉蓁点点头,怜惜道:“快去吧,身子要紧。”

    盈苏笑着应了声,转身便进了药馆,华丽的宝马车也随之绕去了后院,元婉蓁见澈倾面上挂了满足的笑容,便拉着她向煊那边去…走了没几步,又来一辆马车,主子进了当铺,只留得一个看马小厮,那小厮站在马尾后,直愣愣地看着她,澈倾瞄去一眼,顿时皱了眉头:“温然?”

    小厮见主子还未出来,便快步走到元婉蓁面前:“大小姐。”

    元婉蓁望着温然,乍见故人,眼中不由热了:“你如今在何处当差?可过的好?!”

    他微微低头,再抬眸时眼中有了湿润:“回大小姐,奴才前几日在周府,后又去了季府。”

    “季府?”元婉蓁诧异,温然重重地点头:“当年家人惨遭杀害,奴才虽逃出却任是被追杀,幸得老爷相救才逃过此劫,老爷念奴才年纪尚小又无依无靠,便将奴才带回府上做了小厮。”

    “这我知道,你为何说这些话?”元婉蓁不解地看向他,温然咬了咬唇,又道:“奴才的命是老爷救下的,如今老爷已去,奴才无以回报,若日后大小姐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终其一生誓死追随大小姐。”

    元婉蓁垂眸不经意看见他手上伤痕累累,不由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温然缩了缩手,回头看见当铺走出的身影,不敢再多说,只看了眼元婉蓁,便快步走回了马车身旁。

    看着他的身影,元婉蓁心中默默片刻,温然,君子之心,温然如玉,爱其如名,不得释手,如此寓意,绝不会是穷苦家出身的孩子,只是命运如此无奈。

    叹息一声,她又回身向煊走去,途经一女子时被轻轻撞了下,手帕掉落在地,那女子赶紧歉意的蹲下身子为她拾起,元婉蓁接过手帕,微微一愣,随即淡然应笑一声离开。

    刚进入王府,她就加快了步子,穿过游廊径直进了主房,倚靠在床头的慕容策见她回来,便撑起了身子,元婉蓁忙上前扶住,忧心道:“夫君怎得不躺在床上歇着?”

    “心里可好些了?”慕容策拉她的手坐在床边,元婉蓁静一静心,道:“臣妾替父亲感谢夫君。”

    他伸手拥住她,低头吻在她额心,“日后若想念父亲,我就带你去看看。”

    她听得心中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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