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 他朝季北辰的方向看去。 “是,陛下。” 季北辰应了一声,抬头的一刹那,视线却是远低于季闲的脸,斜着向上直击雷安看过来的视线。 就像是一支早已蓄势待发的箭,今天终于磨利了它的刃,在猎物傲慢的注视下,猝不及防地离弦she来。 咔! 雷安的鞘翅因为忽然收紧而发出了一声撞击的轻响。 季北辰得逞地咧嘴一笑,然后收回视线站到了季闲的身旁。 “……” 雷安心如擂鼓,视线忍不住随着季北辰的身体晃动——时隔二十年,他再次体会到了惶惶不安。 从一只废虫身上。 怎么可能? 雷安在心里否定自己,重新挺起了胸膛,抬起一条手臂:“陛下回程。” 啪。 护卫的两队虫侍应声分列两边,让开一条gān净宽敞的通路。 季闲信步而去,季北辰伴其左右。 雷安落了他们一步,也因此终于看到了季北辰脊背上崭新的蜕裂线。 原来如此。 雷安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得益于王的宠爱,重新开始了“成长”而已,就敢狂妄至此。 呵。 雷安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眼街边的角落——被抬到街边的蛾种抱着襁褓,低头把电话附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 雷安收回视线,对旁边的一只虫侍做了个手势,那虫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队伍,留在街道上。 … 西大陆。 班达亚齐一个人坐在窗边。他的跟前是一盘棋子驳杂的乱棋,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巴哈罗的头,罐子旁边是一部开着免提的电话。 电话里细密地说着什么,但班达亚齐始终沉默。 “多了一个。” 他三等分的脸皮裂缝里渗出一些汗液,那双压在眼眶中的单眼像是游离的粒子疯狂乱窜。 在那个他只能从咬破的创口偷窥的世界里,多了一个“王”。 不,是醒来了另一个“王”。 ——怪不得王会是幼虫,原来不止是因为他咬过的那一口。 “哈哈。” 班达亚齐挤出了两声尖笑,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太有趣了!原来这才是王的真理,居然这么简单?” “……班达亚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提高的音调。 班达亚齐回神,伸手拿起了电话。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王喂血的,是那只废虫?” 电话里传来压得很低的声音。 “对,我不可能看错。那只废虫咬了王的手腕,喝了一口血。之后他的蜕裂线立刻就脱了痂壳,变成了雪白色!——原来传说是真的,王的馈赠竟然真的那么神奇!” “那不是馈赠。是‘抢夺’。” 班达亚齐愉悦地说道,“就像幼虫会无意识地抢夺食物,饥饿的时候甚至会吃掉同胞的兄弟姐妹——对啊,这理应是虫王的规则啊!” “哈?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电话那头没明白,但也不关心,“总之该看的我都给你看到了,尾款记得给我打——啊!你们做什么……” 电话里忽然一片吵闹声,接着是幼虫尖锐刺耳的啼哭,然后在几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刀刺声里,一切又归于平静。 啪! 最后一声脆响,电话也随之断掉。 班达亚齐看着断线的屏幕,顿了两秒,遗憾道:“尾款我会烧给你的。” 然后他把电话随手丢到了一边,哼着歌站起身,抓起棋盘“哗啦”一下倒掉了上面所有的棋子,并把棋盘翻了个面重新放好。 接着他又从一边摞起的棋盒里,挑挑拣拣拿出了几个棋子。 啪。啪。啪。 两个一模一样的“王”被放在了对面相邻的两个棋格里,它们的身后站着一个“相”。 “还有,还有……” 班达亚齐站起来,抱起茶几上的玻璃罐,“哐”的放在棋盘这头,然后在玻璃罐盖子上放了一个“车”。 吱——,玻璃罐被班达亚齐推到了两个“王”的跟前,他把下巴搁在玻璃罐的“车”上,自上而下俯视着玻璃罐脚下的三颗棋子,笑得很是开心。 “我来了,雷安。” 作者有话说: 预计周日V,届时三章!(如果能写更多的话,我会一起发出来的(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然后,我居然又有了榜单!虽然是分类推荐的最后一个类别,但是这次至少带封面了!(对,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x 还看到了不少读者的鼓励和认可,谢谢大家! ———— 最后碎碎念一下:那种原木色和白色搭配的带抽屉的电脑屏增高架,公分左右长,用“好吃点”的杏仁苏饼盒子(中间分隔开的那种),个,刚好能填充满,作为分隔收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