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睫毛轻颤,笑容慢慢绽放,泪水终究还是划过清丽的脸庞。一低头,用衣袖擦去泪水,转身提起开水壶。 我连忙把脚从木盆中拿出,她往里倒了一些热水,用手摸了摸,又倒进去一点,又摸了摸。 “好啦,水温差不多了。” 我将脚放进木盆,水温正合适。她将水壶放在一边,开始蹲下帮我洗脚。 雪白纤细的手掌,根本不像农村女人,软绵绵、滑腻腻的好像没有骨头一般,在我粗糙的大脚上抹来抹去。 看着她细心温柔的样子,我内心又泛起点点涟漪。 洗好之后,她把擦脚布在水盆中搓了搓,拧干后帮我把脚擦干,我穿上拖鞋,有点怪不习惯的。 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古代的达官贵人,也不过如此吧。 她开始解自己鞋带,准备洗脚。 “水莲,我帮你洗吧!”我扶着她,要让她坐在椅子上。 “不不不,我自己洗……” 她有一些慌乱,我完全能够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就像刚刚的我一样。 “我也怕墨鹰再回来。你不是对他说我已经被你迷住了吗?我帮你洗脚,才更能说明我被你迷住了呀!” 她脸上浮起一丝羞红,终究还是犹犹豫豫地坐在了椅子上。 在这十里八村,女人给自家男人洗脚很正常,但男人愿意给女人洗脚的却寥寥无几。 但我才不管这些,男人女人都是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我给她换了一盆清水,她已经将鞋袜除去,雪白精致的小脚交叠着踩在鞋子上,有些无所适从。 她的皮肤薄嫩白皙,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完美如艺术品。我看得心脏砰砰跳,女子的脚也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但我现在如果退缩,说不定她会多想。 “水莲,你的脚真好看。” 把内心的紧张说出来,就不会那么紧张。我挽起她的裤腿,握着他的小脚放进水盆里,开始轻柔地给她洗脚。 她脸色红红的,并不回答我的话。 洗完之后,才意识到她并没有拖鞋,我将她直接抱到床上去。 吹灭了煤油灯,我也钻进了被窝里。 心中想着明天该到哪里去弄魏林说的那些东西。 黑狗、黑猪、黑鸡都很常见,但如果要上了年份的,就不那么好寻了。 我对魏林说的东西期望很大,最好是做出来之后,能对鬼老太也造成一定的威胁,所以无论哪一种材料,都尽可能用最好的。 还有尸油,要六斤七两,也不知奶奶的密室里还有多少。 一边想着,一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水莲生火做饭,我来到密室,把各个角落都翻了一个边,也才找到了两小瓶尸油。 加起来连半斤也没有。 不过,我却在一个小匣子里找到了一块金砖,分量还不轻,看样子能值不少钱。 还算不错,毕竟采办那些东西,都需要钱。 我又把屋内前前后后搜刮了一边,找出了五千六百四十三块钱。 这是我现在所有的财产,奶奶的钱都放在家里,银行是没有存款的。 吃过早饭,我准备到镇上去一趟,看看那家屠宰场有没有我需要的杀猪刀,先把容易凑齐的东西弄到手。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好再能把那块金砖换成钱。 和水莲走在路上,不少人站在远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是在说我和水莲的闲话。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毫不在意。奶奶生前积攒下了不少人望,他们还不至于当面说我什么。 从我们村步行二十分钟,才能上大马路,从这里到镇上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时间也是固定的,上午九点左右到镇上,下午五点多回来。 上了车,前面已经坐满,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座,我和水莲坐在了后面。 水莲俏生生的,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不少男人都偷眼看她,她脸红红的,紧挨着我,似乎有些怕羞。 我也找些话题和她聊天,她整个人才放松了起来。 来到镇上,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空气中飘散着从饭馆中飘出来的各种食物香味。 水莲拉着我的衣袖,我索性将她柔软的小手抓在手中。 还记得小时候和奶奶赶集,我的目光总是被各种玩具、美味的小吃所吸引,央求着奶奶给我买这买那。 奶奶基本都会满足我,只有少数时候会揉着我的脑袋,慈祥地说着,钱用完啦,下次咱们再买吧,大孙子…… 现在,奶奶已经永远离开了我,那些小吃和玩具也对我失去了吸引力。 我拉水莲,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来到镇上唯一的屠宰场。 记得最早的一次,就是奶奶背着我来到这家屠宰场割了两斤五花肉,回去包的白菜大肉饺子。 奶奶,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这家屠宰场不但自己卖肉,也会帮别人杀猪,用三轮车绑了将猪拉过来,他们帮忙杀好把肉割成块。 报酬是一挂肠肚。 “小哥,割点肉让媳妇给你包饺子啊!”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扔掉手中烟头,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没事,我先看看,你先给他们割吧。” 我身后还有两个中年大婶,看样子是准备买肉的。 水莲听对方把她当成了我的媳妇,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等他忙完,我上前,给他发了一支烟,他有点不好意思,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我用柴油打火机给他点燃,说道: “大哥,一会给我割两斤五花肉。”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不用的杀猪刀?我回收的。” 我本来不抽烟的,但看着奶奶以前求人办事,都会先给对方发支烟,关系熟络了才开始说事。 我本来也没打算买肉,经他提醒,想着买点肉回去包饺子吃也不错。 否则对方一听我不买肉,说不定连跟我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给他发的是好烟,五十块钱一包的。他一边吸着一边皱着眉头深思熟虑的样子。 “旧的杀猪刀是没有,老任的刀是他师父传给他的,用了快二十年了,杀了不知多少猪,硬是连个豁口也没有,从来没有换过。”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感觉没有帮上我的忙,但我听在耳中,心情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大哥,能带我见见老任吗?” 老任想必是这里的杀猪匠。 “他就在院子里,现在可能在杀猪,刚刚有人拉了一头猪过来。” “不过,我感觉他是不会卖那把杀猪刀的,整天擦的亮堂堂,像是金疙瘩一样。” 他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谢谢大哥,有人托我买一把,说是有用,我问问老任,他如果实在不卖,也就算了。” 我拉着水莲往旁边一个大门走去。 心中对那把刀已是势在必得,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是偷是抢我都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