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姑娘只是听个热闹,沈童却上了心,尤其是听见那姑娘提及的一大箱赃银,忽而就想到了椿树胡同那所宅子里“不翼而飞”的金银箱子来。 若这箱金银其实就是赃银呢? 她之所以没能挖到,不是因为箱子被人提前挖走,而是因为根本还没被埋下就被官府缴获了? 可书中描述的是直到两年后才挖出箱子,若这箱金银就是赃银,至少在书里盗贼是将赃银埋下了,并没有当场被人擒获。 她仔细听那姑娘说盗贼是预备埋藏赃银时,被神机营的两个武官擒住的,立时想到了高湛,便追问那姑娘:“盗贼是在哪儿被抓住的?” 姑娘摇摇头:“那可不清楚了。谁在意这些小事啊?” “抓着盗贼的那两人是谁?你可知道他们名字?” “那两人担心还有盗贼同伙会报复其家人,不愿公开名姓。”那姑娘虽这么说,嘴角却勾了起来。 “快别卖关子了!”沈童催促道:“你自然能问得出那两人的名姓来呀。” 那姑娘得意地笑了笑,缓缓道:“一个叫高湛,一个叫萧旷,都是神机营的把总。” “这两人倒是正直坦dàng。”另外有个姑娘评价道,“其实他们若不说,直接吞没了那箱金银也没人会知道呀!” 沈童心里嘀咕了句,我会知道啊! 她进一步明确了高湛已经重生的想法,所以他才会知道椿树胡同那所宅院的事。 至于说他正直坦dàng,沈童只想冷笑,他既与她争夺椿树胡同的宅院,自然是存心要提前挖走金银,只是与她一样没想到这会是笔赃银罢了。当时若不是与那个叫萧旷的人在一起,保不准他真会私吞这笔赃银呢! 他还多赚了她两成房款呢!!那时候他心里定然很得意吧?房钱一文不用出,转手就赚她十几两白银! - 回到侯府,沈童第一件事便是问书岩在哪里。得到的答复是在后花园练箭,再问高湛,当然也在。 她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屋子,略想了想,让箜篌去传话:“就说我有极重要的事,让书岩暂停练习,立即过来一次。” 箜篌刚走,她又找来两个年长嬷嬷,细细吩咐她们如何说话。嬷嬷们领命离去。 沈书岩连日来练习体力,臂力有所增qiáng。高湛才开始让他拉弓,却不忙让他she,只是不断重复拉弓的动作,纠正他不当之处。 一个教得尽心,一个学得用心,正练着,便听到场边有丫鬟传话:“姐儿请小侯爷赶紧过去,是急事。” 沈书岩朝高湛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到沈童那院,擦着汗道:“姐姐,什么急事非要我这会儿就过来?高大哥还在等我呢。” 沈童轻哼一声道:“就是关于你这个‘高大哥’的事。” 沈书岩奇怪道:“高大哥怎么了?” “你可知道,他今日跟着我去了城南?” 沈书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不会吧?他跟着姐姐做什么?” 沈童恨恨道:“我说他有所图谋居心不良你还不信。他跟了我一路,被我当面揭穿后一句话都没辩解就灰溜溜逃走了。” 沈书岩更觉不敢相信:“那他怎么还敢来侯府?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弄错人了?”沈童将团扇柄往桌上一敲,“上斜街she了那箭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点头。 “胜似山后山,she落帽子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又点头。 “来府中教你she箭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再次点头。 沈童斩钉截铁地道:“那就没有认错人!今日之事,冯嬷嬷与葛叔也都在场。” 冯嬷嬷点头道:“真是他。” 沈书岩不禁皱眉,喃喃道:“可我觉得高大哥不像……” 沈童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他的话:“没听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他一心通过你来接近我,自然对你极好,在你面前表现得道貌岸然。可人无法永远伪装下去,终究会bào露本性,就好比今天,被我发现了他偷偷跟着我,若不是心虚怎会一句都不辩解就走了?” “书岩,此人表面看起来也许很直慡,但其实城府极深,为人卑劣,你以后不要再与他接近,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 沈书岩:“……” 姐姐是想多了吧? 沈童又叮嘱道:“他暗中跟着我之事你不要到处乱说,我是为了让你知道他本性如何才告诉你的,若让旁人知道,多少对我声名有碍。” 沈书岩还想再问,外间有嬷嬷进来回禀:“姐儿,高大人已经离去了。” 沈童道了声:“知道了” 沈书岩却意外地站了起来:“高大哥怎么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