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王不懂这个道理吗?”沈弃淮冷笑:“现在沈故渊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本王又不能在明面上跟人说她是宁池鱼,你说,本王要怎么让她死?” 眼珠子转了转,余幼微靠近他些,却没像往常一般坐在他怀里,只站在旁边道:“宁池鱼学会迷惑男人了,身边有了不少帮手。但我知道,她还是敌不过我的。” “哦?”沈弃淮看她一眼:“你想怎么做?” “有件事得王爷搭把手才行。”余幼微笑得甜美:“我自有办法。” 天色破晓,杨延玉带人追了一宿也没能把贼人追到,正发火呢,就听得人来禀告:“大人,二夫人回府了。” 回去了?微微一惊,杨延玉立马往回赶。刚走到门口就见自己那亲亲宝贝扑了过来,抱着他就哭:“老爷!” “你没事吧?” “奴家没事。”姨娘心有余悸,却也很庆幸:“好在他们也不坏,没伤着奴家,醒来就在府里了。” 没伤着?杨延玉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不好!” 推开姨娘就冲进了后院,他睁大眼,就见那口古井所在的院子已经无人看守,推门进去,古井四周满是脚印。 浑身颤抖起来,杨延玉怒喝:“看守的人都死了吗!” “禀大人。”随从战战兢兢地道:“刚刚发现看守的人全部昏迷,被人扔在了厢房里。” “混账!”杨延玉气红了眼:“封闭京城,给我派人去搜!” “是!” 大清早的京城就有了动静,池鱼咬着糕点,眼睛忍不住往外张望。 “主子。”院子里的小厮苏铭进来,笑着道:“太尉府上遭了贼,杨太尉封闭了京城,出入都要严查。” “这么大的动静,没人问?”池鱼挑眉。 苏铭看着她笑:“回姑娘,自然是有人问的,稍微理事一些的官邸都派了人出来询问情况,悲悯王爷更是一早就往太尉府去了。” 沈弃淮与杨延玉jiāo好,虽然不是太好的关系,但某些利益上有jiāo集,去问也不奇怪。池鱼点头,幸灾乐祸得很。 杨延玉注定要吃个哑巴亏,丢的是大笔金银,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不过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让朝廷里的人知道呢? “快吃。”沈故渊嫌弃地看她一眼:“东张西望个什么?吃完随我出门。” “去哪儿?”池鱼竖起了耳朵。 “城门口。” 这个关头,不是太尉府最热闹么?去城门口有什么好看的?池鱼不解,但想着跟着这位爷总没错,于是连忙吃了早膳,又给流花落白喂了食,然后就提着裙子跟他走。 九月初九,登高远望之节,也是内阁大学士李祉霄亡父祭日,每逢这天,李大学士都会让人运两车的祭祀物品,出城上山。 然而今日,刚过城门,前头的车队就被拦住了。 “上头有令,运载大量物品出京,必须接受检查!” 听见这声音,李学士莫名其妙地掀开车帘:“这是什么时候下的令?老夫为何全然不知?” 看见他,有眼力劲的统领连忙迎上来,拱手道:“大人,卑职们也是奉命行事。” 要是车上是别的东西,李学士可能也就作罢了,但偏生都是祭品,生人碰了不吉利。看那头有护卫要动手。他沉了脸便下轿:“放肆!” 几个小卒被吓了一跳,统领也很为难,硬着头皮道:“太尉大人亲自下的令,大人就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吧。” “他凭什么要查老夫的东西?”李祉霄低斥:“同朝为官,老夫莫不是低他一等?” 内阁的大学士与外阁的太尉,自然是平起平坐,统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道:“太尉大人也不是针对您,只是昨晚太尉府失窃,丢了很贵重的东西,所以……” “好个太尉!”李祉霄冷笑:“他家丢了私物,动用官权来找?” 被这句话呛得无言以对,那统领心想要不就放行吧,也免得惹出更大的?烦。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旁边突然“哗啦”一声。 折好要烧的银元宝和纸钱纸人不知道被谁从车上扯了下来,散落了一地,沾了灰不说,纸人还被戳破了几个dòng。 李学士骤然大怒,伸手就抓住面前的统领,怒喝道:“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大人……这……”统领慌忙看向旁边的几个小卒:“谁gān的?!” “管你谁gān的!”李学士扯着他就道:“走!随老夫去见杨延玉,老夫要问他讨个说法!” 真不愧是所有文臣里脾气最bào躁的,池鱼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刚刚还愁谁来把事情闹大呢,这竟然就解决了。 李祉霄在朝为官十二载,谁都知道他至情至孝,其父死后,他逢年过节必然祭拜,谁欺rǔ他都可以,敢惹上其父半分,他必不相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