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刚刚那会儿,她脑子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居然是这车太贵了,她赔不起。158txt.com 所以想也不想,就逃了。 也不知道车子撞得怎么样,有没有伤亡…… 她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回到家的时候,殷承安正在浴室洗澡。 等她将买回来的盒饭,摆放整齐,殷承安才下来。 唐夏将头发往额前盖了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起身帮他拉开椅子。 “去的太晚了,超市好多菜都没了,所以就去饭店打包了一些,我试过了,味道还不错。” 殷承安没有理会她,越过她坐到另一边。 唐夏扶着椅把的手微微握紧,随即,坐到原先的位置,拿起筷子。 殷承安吃了两口,突然皱起眉,接着扭头将嘴里的饭菜吐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脸色阴沉的拿起杯子漱了漱口。 “不好吃吗?” 唐夏夹了一口他刚刚吃过的菜,咀嚼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抱歉道。 “我已经说过不要放葱姜了,可能是师傅忘了。” 她说着站起身,拿走他的筷子,“别吃了,我再去重新打包一份。” 殷承安躲开她的手,讥讽的看着她,“别麻烦了,看着你,我吃什么味道都一样。” 说完,一脚踢开凳子,转身上楼了。 唐夏拿着筷子,可笑的像个傻子。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厄运缠身,平时所有的感触,似乎都在无限放大。 唐夏坐在餐桌前,红了眼眶,她不能在殷承安面前落泪,一次都不能。 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刀尖儿,她含着泪也要走完! 等她恢复平静,才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端了上去。 殷承安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唐夏走过去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低声说,“如果饿的话,我打电-话叫外卖。” 殷承安看见那杯牛奶,眼神倏然就变了。 他抬起头,神色冰冷的看着唐夏,讽刺道,“今天放了几倍的药量?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唐夏抿着唇,没说话。 殷承安却不肯放过她,他坐起身拿过牛奶,一字一顿道,“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即便神志不清,我也不会上你!” ☆、005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忘了曾经的唐夏是什么样的? 005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忘了曾经的唐夏是什么样的? 侮辱性的言语,唐夏却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因为殷承安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妻子,需要对丈夫下药才能完成夫妻关系,多么可悲可笑。 她抬眸,凝视着他俊逸的脸颊,突然将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殷承安眼神略微变了变,沉寂着没有说话。 唐夏将空杯子放到桌上,喉头动了动,哑声道,“早点睡吧。” 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睡衣,去了浴室。 殷承安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表情晦涩,半响,双手垫在脑袋下,慢慢阖上了眸子。 浴室的热水哗哗的流着,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水汽,镜子上也覆上一层白膜。 唐夏轻轻将身上的水珠拭去,掬起一把水,将镜子上的白雾抹去,水珠弯弯曲曲的从镜子上滑落,慢慢显露出她的影子。 湿润的长发贴在脸颊上,水汽的熏蒸,让原本白皙的皮肤映上一层淡淡的粉,格外美艳。 她很瘦,从她凸起的锁骨就能看得出来,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傲人的身材,造物主对这个女人,似乎格外的优厚。 唐夏伸手拨开额前的头发,那里撞伤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青了,她伸手碰了碰,眉头猝然皱了起来。 半响,拿起电吹风将头发吹至半干,用刘海将额前的青紫遮掩住,才穿上睡衣出来。 殷承安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怕吵到他,唐夏上-床的动作很轻,但她关灯的时候,殷承安还是睁开了眼。 “抱歉,吵到你了。” 她的声音很柔,就像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跟她无关一样,她还是那个体贴懂事的妻子。 沐浴后淡淡的百合味飘入鼻翼,殷承安的眼眸却越来越阴沉,出口的话就越发刺耳难听,“你每天这么装不累吗?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忘了曾经的唐夏是什么样的?你就算学的再像,你也永远不是她!” 唐夏脸上掠过一丝惨白,表情却安静的像个局外人,她淡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轻声说,“不累,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装下去。” 殷承安冷笑了一声,给了她一个字,“贱!” 唐夏扯了扯唇角,关了灯翻身背对着他,紧闭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手指掐进被子里,骨节凸显…… ———— 殷承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夏已经不在了,桌上一如既往的放着早餐,还有她亲笔留下的字条。 “承安,今天我就不陪你回家了,你自己一个人注意身体,生冷的东西要少吃,胃药我给你放桌上了,别忘了拿,还有,今天预报有雨,出门记得带伞,伞在鞋柜上。” 事无巨细,真是个细心的妻子,殷承安讽刺的勾了勾唇角,随手将纸条扔进垃圾桶,拿着钥匙离开了。 ☆、006 我同意私了,不过我要当面跟他们谈! 006 我同意私了,不过我要当面跟他们谈! 车灯被撞得有点惨不忍睹,唐夏是打车去的公司,上了车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 因为怕突如其来的来电,破坏她跟殷承安难得的独处,所以每次跟殷承安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将手机调成静音。 手机开机后,屏幕上蹦出一个“电量不足百分之一”的提示。 唐夏按了一下取消,一下子跳出来很多未接来电,她手指顿了一下,正要点开,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是她的助理林安娜。 刚一接通,林安娜的声音就急切的传来。 “唐经理,出事了,您先别过来。” 唐夏蹙了蹙眉,“分公司又有人在闹事?” “不是分公司,”林安娜压低声音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民警来公司找你,先是查你的车牌号,又是问你的电-话,还说有些事,要当面跟你谈。” 唐夏捂住额头,昨晚的乌龙! 她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没事儿,你们工作吧,我一会儿就——” 话没说话,手机就自动关机了,唐夏按了按,发现已经无法开机了,她收起手机对司机道,“师傅麻烦快一点。” 等她到唐氏大厦,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林安娜一直在楼下守着,见她一出现,赶紧迎了上来。 “唐经理,人现在在你办公室,我已经给周恒打电-话了,但是他一会儿要上法庭,估计晚一会儿才会到。” 唐夏一边走,一边道,“唐总来了吗?” “还没有。” “这件事不要惊动他,我自己处理。” 唐夏进了电梯,抬头对林安娜说,“忙去吧,辛苦了。” 虽然有了准备,但是推开门,看见警察的时候,唐夏还是有些紧张。 “抱歉,久等了,我就是唐夏。” 两个警察年纪都不太大,但是行为作风却很规矩,高个儿警察非常委婉的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唐小姐,昨晚凤翼路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追尾事件,我们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昨晚开车的是我。” 唐夏坦然道,“监控里应该能看见,但是那不能全算我的责任,如果不是那辆车超车,我是绝对不会撞到它的。” “事发时候的监控,我们也调取了,对方的确是有超车行为,唐小姐本身也没有违章,但是出了事故发生了,我们肯定是要找解决的办法,对方因为车祸受伤,伤情还在检验,不过对方律师已经出面跟我说过,他们是想私了,我们今天来,主要也是看看唐小姐你的意思。” 听到有人受伤,唐夏沉默下来,许久,才道,“我同意私了,不过我要当面跟他们谈。” ☆、007 他的真爱,回来了! 007 他的真爱,回来了! 董事会接连召开了两个多小时,三个分公司最终确定停业整顿,这是目前唯一减少开支稳定大局的方法。 唐泓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直到会议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坐在那里,微微出神。 唐夏心里一疼,走过去低声道,“爸,没事吧?” 唐泓回过神,摇了摇头,“你一会儿去殷家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把墙上那幅百花迎春图给你公公捎过去。” 唐夏攥紧手指,垂下眼睫。 “我今天不过去了,我在公司帮您。” “你能帮我点什么,” 唐泓叹息一声,“夏夏,爸爸昨天的话,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为难,该怎么还怎么,别闹得你们夫妻不愉快。” 唐夏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桌上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了。 她拔掉充电线,将手机放到耳边。 “夏宝,你在哪儿?” 闺蜜陈悠悠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唐夏怔了下,才开口。 “公司呢,怎么了?” 陈悠悠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在医院看见裴苡微了。” 唐夏心里一咯噔,手指像是触电一样,条件反射的抓紧手机,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条鱼刺,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而陈悠悠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停顿了几秒,继续道,“殷承安跟她在一起。” “啪——” 手机从手中滑落,陈悠悠在那边高声说了句什么,唐夏没听清。 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来了,她最怕的还是来了…… “夏夏,你没事吧?” 唐夏脸色惨白如纸,唐泓不禁有些担心。 唐夏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 “爸,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唐泓什么反应,推门就跑了。 ———— “师傅,南山医院。” 唐夏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都拿不稳手机,三年前,她就有这个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头脑一片空白。 裴苡微,殷承安的真爱。 三年前,她利用唐家的权势,将那个可怜的女人赶出国,自此,殷承安恨她入骨,这场病态的婚姻,就是殷承安给她的报复。 她不怕报复,她怕的是有一天,她连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斗得过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因为她知道他不爱她们,但她唯独斗不过裴苡微,这个女人,即便三年从未出现,却一直活在她的生活里,三年岌岌可危的婚姻,终于在得知裴苡微回来的消息时,压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砰——” 骨科诊室的门被弹开,陈悠悠手一颤,力道使偏了,男人微微蹙了蹙眉。 “抱歉,稍等我一下。” 她略带歉意的说了句,摘掉手套,将站在门口的人拉进来,“你跑这儿干嘛?” ☆、008 小畜生一出来就挠了我一爪子! 008 小畜生一出来就挠了我一爪子! 唐夏的手很冷,她出来的时候连大衣都没有穿,毛衣勾勒出她单薄的身体,发丝上还有未化的雪花,就像寒风中一树白梅,惹人怜爱。 她没有回答陈悠悠的话,固执道,“承安在哪儿?” “走了。” 陈悠悠拍掉她身上的雪花,将一条围巾裹在她肩膀上。 “你怎么不拦住他!” 唐夏的情绪很激动,“你是我闺蜜,你就这么看着我丈夫出轨?” “啪——” 陈悠悠给了她一巴掌,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响才道,“冷静了吗?” 唐夏偏着头,发丝遮掩在脸上,看不见情绪,一滴水珠从她发间落下,砸到陈悠悠手背上,滚烫滚烫。 “夏宝,我从来不看好你跟殷承安,那个男人的眼是瞎的,你跟他在一起三年,难道还不清楚吗?” 陈悠悠语气急躁,这会儿也顾不得诊室还有外人。 “我不帮你拦着,是让你自己看清楚,这个男人心底到底有没有你,你才二十五岁,真的想将自己锁死在这场婚姻里吗?” 眼泪一滴滴滑落,唐夏抬头望着陈悠悠,声音沙哑道,“太晚了,已经锁死了。” “你真是——” 陈悠悠恨铁不成钢,刚想教训两句,突然看见她额角的青紫,脸色骤然一变。 “他打你了?” 唐夏抹掉眼泪,自嘲的笑了笑,“他要是真动手打我,至少还有那么点在乎——” 理智回归,唐夏瞥见诊床上的男子,堪堪止住话头,低声道,“你工作吧,我先走了。” “去找殷承安质问?” “不会,”唐夏脚步顿了顿,“承安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