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景之立刻点头,“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这就去看望堂兄。bookzun.com” 他的话落下,却迟迟不见有下人领他去姚宸之的院子。 见状,他的面色骤然变沉。 姚思维又转头看了姚老夫人一眼,姚老夫人面上笑容不变。 姚思维笑了笑,抚着自己那稀落的白胡子,道:“传弟,怎么不让下人给景之带路?” “三伯,宸之刚服药睡下,不宜打扰。”姚老夫人客气的朝姚思维笑了笑,然后,移目看向姚景之,目光倏地变得冷咧起来,姚景之被她这么一瞧,心下发虚,不禁垂下了脑袋。 嘴角的冷笑一瞬而过,姚老夫人指着桌面刚刚送来的点心,伸手做了请势,“三伯,这点心叫做茯芩糕,有安神的作用。来,试试。” 双眼微眯,姚思维面路不悦,“传弟,你一向知书达理,可今日为何阻着景之去看望宸之呢?难道宸之的病情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他不禁怀疑,此刻,钟传弟阻着拦着是不想让他们看到真相了。 傅氏和姚景之对视了一眼,眸底闪烁着得意。 姚老夫人依然气定神闲。 “三伯,你也说了传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自然不会做欺瞒宗亲的事情。宸之是真的刚刚睡下,晚点待他醒来,我让他马上过来拜见各位宗亲。”说着,她话锋一转,语气骤冷,目光含怒的看向姚景之,“我不能让景之去看望宸之,我放心不下。” 傅氏一听,立刻冷声反问:“大嫂,你说这话,我可就真的听不懂了?什么叫做你不放心景之去看望宸之?” “你心里明白。”姚老夫人瞬间就红了眼眶,看了姚思维一眼,又看向诸位宗亲,“还记得上次,我的马车和景之的马车半路相遇,他不仅不相让,还让马夫把我的马车逼到了水沟里。事后,他对宸之极为不敬,我问他,可知尊长?可他……各位宗亲还是问景之吧,别让人以为我这个长辈诬赖一个晚辈,这样的事情,我钟传弟做不出来。” 说完,姚老夫人就垂首静坐,双肩轻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姚灵芝连忙抽出手绢,也是眼眶红红的扫看了众宗亲一眼,然后,弯腰轻柔的替姚老夫人拭去眼角的泪,轻声安抚:“娘,你别伤心了。宗亲们的心都跟明镜似的,孰是孰非,都逃不过宗亲们的眼睛。” 傅氏恨恨的瞪了姚灵芝一眼,心中冷笑,孰是孰非?她倒是晓得形势,这墙边草做得真是太绝了。 此刻,傅氏很后悔拉着姚灵芝一起来别院,本想让她开口请钟传弟把当家之位给姚惜玉,没想到钟传弟几句话就让她不敢再提,真真是个没用的。 ------题外话------ 各位妞:记得订阅后留言,中奖名单明天的章节中题外公布,么么哒。 ☆、071章 战胜二房,招人暗击(求订) 众宗亲齐唰唰的瞪向姚景之,姚思维怒拍桌面,指着他,问道:“景之,可有此事?” 闻言,傅氏和姚景之双双应道:“三伯(三伯公),这事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三伯让人去环山村一问便知。”姚老夫人抽出手绢,轻拭眼角,抬头眼睛红红的看向姚思维,“当时,景之说,族长早知我们大房和二房不和之事,就是我告到族长那里去,族长断不会理会。说我宸之已是行将就木的药罐子,不配得到他的尊重,呜呜呜” 说着,姚老夫人已是伤心的哭出声来,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们姚家大房对内年年修葺族门祠堂,宗亲中也是能帮就帮,绝无二话,对外打着姚家宗亲名号,一起行善义诊布药。宸之虽是眼睛看不见,可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姚家族门的事情,怎么就配不上自家兄弟的尊重呢?” 姚思维听着,脸色难看之极,目光似箭的射向姚景之和傅氏。 他们还真是来错了,绝不该听她们的挑唆来这里。 细想一下,事情的确像钟传弟说的这样,她们大房为族门出的力,那是大家都看得见的。 反观二房 “畜生!” 姚景之慌乱跪下,不敢再出言为自己辩解。 姚思维站了起来,伸手颤巍巍的指着他,骂道:“不孝子孙!不知尊长,不知护亲。来人啊,请族规。”他怒喝一声,却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来架姚景之。 姚老夫人连忙上前,安抚:“三伯,请息怒!” 钱妈妈立刻端着茶过来,福了福身子,“族长,请息怒!先喝口茶。” 只听见哐当一声,姚思维手中的茶盏已经掷到了姚景之的面前,把他吓得从地上弹跳起来。傅氏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强打着笑容看向姚思维,“三伯,孩子年纪小,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她悄悄的瞪了一眼姚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 “小孩子?”姚思维怪叫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姚景之一眼,然后,拂袖而去,“都回苏城去吧,别在这里给传弟添堵。” 众宗亲一听,相视一眼,随之而去。 “三伯,吃了饭,我再让人送你们回苏城吧?”姚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拦在了姚思维的面前,“三伯,你大老远的来关心晚辈们,怎么能这么就回去了呢?这让外人知晓了,还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识礼。” 姚思维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瞥了一眼后面跟了上来的傅氏和姚景之,他又气不可挡,“传弟,你的心意,三伯收了。族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依我看来,有些族规也不能总是放着不用。” 人群外的姚景之一听,全身不禁颤抖。 族规啊!那可不是他敢领受的东西。 姚老夫人见姚思维心意已决,便对钱妈妈吩咐:“燕子,去把库里的百年山参取来,再备些礼,待会让马车送到各位宗亲府中去。”说着,她看向姚思维,“三伯,那山参已成人形,百年难得一见。你收下,放在身边。说句不该说的话,咱可都不是年纪小的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句平常简单的话,却很能温暖人心。 姚思维捋着胡子点头,感慨道:“是啊!不服老都不行了。你也一样,保重好身体,将来抱重孙子。” “呵呵!谢谢三伯关心。” “回吧,不用送了。”姚思维挥挥手,转眸瞍了姚景之一眼,“景之,你随着回苏城。” 姚景之面如土色,却不敢不听。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跟随在后。 说是不用送了,但姚老夫人还是恭顺的送姚氏宗亲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姚灵芝上前,问道:“娘,我” “灵芝,你代娘送宗亲们回苏城,宸之的婚事也劳你操心。”姚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便让她回苏城。 “娘,我知道了,娘保重身体。” “嗯,去吧。” 姚灵芝福了福身子,转身领着丫环婆子们上了马车。 花厅里,杜雅汐拿着一本医籍坐了下来,可内心却是汹涌澎湃。刚刚的一幕幕,她都瞧得分明,想不到姚老夫人竟是这样过来的?一个寡妇带着年幼的孙儿,又有着喏大的产业,不是族中还是外人,估计都是虎视眈眈的。 怪不得姚宸之请她暂代当家之位,怪不得 难道姚宸之也知晓姚灵芝的心机,若是不然,他应该请徐惜玉来替他当家啊。 刚刚虽然姚灵芝话不多,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外露,但是,杜雅汐能看出她想要当家之位的**。 想起刚刚傅氏看向姚思维他们的哀怨目光,杜雅汐就忍不住笑了,这些宗亲能和傅氏一起来这里,一定也是暗地里收了她的好处的。而姚景之在环山村说的那些话,那是表明了二房与宗亲的关系密切。可姚景之错就错在不该那么高调,不该在背后无视宗亲的存在。 宗亲们都是爱面子的人,当听到有人在人前这么编排,这么说自己,他们一定会发怒。 不得不说,姚老夫人太厉害了,打蛇专打七寸,让二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痛也说不出口。 姚老夫人返回花厅,正好瞧着杜雅汐手里拿着医籍,嘴角却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碰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咳咳”姚老夫人轻咳了几声,笑看着她打趣,“丫头,看着祖母受人欺负,还笑得这么开心,可真是让我伤心了。” 杜雅汐站了起来,看着姚老夫人咯咯笑了起来,“老夫人,你老人家不欺负人家,人家就该偷笑了。” 刚刚她那漂亮的手段,真的让杜雅汐叹为观止。 几句话,几个表情,就让宗亲们厌了二房,这实在是高招。 姚老夫人拉着她坐了下来,收起了玩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丫头,怕吗?” 丫头,怕吗? 短短四个字,可听在杜雅汐的耳中,却如同天籁般悦耳,如初阳般温暖。 轻轻的摇摇头,杜雅汐笑了笑,道:“不怕!” “丫头,祖母果然没有看错你。”姚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眸底的担忧一扫而空,紧握着她的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那些谣言,你担心吗?” 姚老夫人听着她类同自己刚刚的问题,摇头道:“不担心!” “谢谢你!”杜雅汐由衷的谢道,同时,又觉得自己愧对她的信任,便又道:“老夫人,我有几句悄悄话想跟你说说。” 面色一正,姚老夫人朝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燕子,你去厨房给丫头端碗银耳莲子羹来。” “是,老夫人。”众人退出花厅。 花厅里一片寂静,姚老夫人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向杜雅汐,道:“丫头,这里已经没有旁人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那些谣言是真的,不仅如此,我还有了身孕。”杜雅汐惊讶的看着姚老夫人不变的神情,又问:“老夫人,你不生气?”不会吧?听到自己未进门的孙媳妇说婚前失贞,还有身孕,她竟是这么的平静? 她到底是人还是神? “宸之已经告诉我了。”姚老夫人勾了勾嘴角,“像我和宸之,最怕的其实是欺骗。” 像我和宸之,最怕的其实是欺骗? 杜雅汐闻之震惊,这一句话反复的在她的耳边回响,她一脸动容的看向姚老夫人,“所以,因为我坦白,你们就坦然接受吗?” 如果她没有坦白,如果她一直瞒到成亲后,那会怎样? “丫头,祖母问你一句,经过刚刚的一幕,你认为嫁进姚家是幸还是不幸?”姚老夫人不答反问。 “幸与不幸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我看来只有值与不值,如果是值得的,我便不会去考虑幸与不幸,如果是不值得的,谁也逼不动我。”杜雅汐一字一句的道。 闻言,姚老夫人双眼骤亮,追问:“你认为值得?” “值得!”眸中流光溢彩,杜雅汐弯唇一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你们给我百分之一百的信任,自然是值得雅汐倾心回报的。” 姚老夫人看着她,嘴角带笑,频频点头。 这个丫头,她果真没有看错。 有她在宸之的身边,相信这是上天对宸之的补偿。而对于她的事情,姚老夫人和姚宸之是一样的态度,她愿意说,他们就愿意听,她若不说,他们就绝不相问。将来她的孩子会在姚家诞下,那也将会是姚家的孩子,绝不会受人非议和指点。 回苏城的路上,傅氏坐在自家的马车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紧紧的攥着手绢,想到姚老夫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想起那些收了她的不少好处,却又不替她说话,不按牌出牌的宗亲们,恨不得跳上他们的马车去和他们拼命,恨不得仰空长吼,吼出一肚子的窝囊气。 姚景之瞧着她气得面容扭曲,心里难过,便轻声劝道:“祖母,你何必跟那些人置气,气死了身体可不值当。” 傅氏抬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眼底真心诚意的担心,心情这才少了一些,但仍旧不足于让她熄怒,她双眉紧皱,目光闪烁不定。 见状,姚景之又道:“祖母,那些老不死的收了我们这么多的银子,却不办正事。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却坏了咱们的计划,还有那个姚灵芝也是扶不起阿斗,我们本想让大房窝里反,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有想到她在那老太婆面前,就什么也不是。” 想起白白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又徒惹了一身骚,姚景之就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那些出尔反尔的老头子狠揍一顿。 “少爷,千万要沉住气,万万不能得罪族长和宗亲。”傅氏身边的唐妈妈焦急地劝着姚景之。 这时,傅氏才如梦初醒,抬眸看着姚景之,道:“景之,这事咱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唐妈妈说的没有错,咱们万万不能得罪族长和宗亲。以后还少不了要用到他们的地方,不过,咱心中的气,也不能净蹩着。” 说着,她朝外头的马夫吩咐了一声,“加快速度,拦下姚灵芝的马车。” “是,老夫人。”马夫一声脆应,扬鞭,马车迅速向前驶去,“驭——”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胡妈妈撂开车帘,怒瞪着马夫,喝道:“怎么回事?”马车因急停而剧烈的向前簸了一下,闭目养神的姚灵芝一个不慎就向前扑倒,头磕在了懈子上。 马夫怯怯的看了胡妈妈一眼,指着拦在正前方的马车,道:“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拦在前面?” 胡妈妈疑惑望去,只见姚景之搀扶着傅氏下了马车,朝她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