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汗。 好吧,原来是这个意思。 紧紧将自己的唇抿住。 男人似乎这才满意了,落在她下巴上的大手挑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高,男人再凑近了几分。 弦音长睫颤抖得厉害,因为五脏六腑的绞痛,也因为这个男人的举措。 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只知道他们现在这个姿势真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调。戏羞辱她的,毕竟捉弄人是他的本性,何况她现在还是谋害弦音的嫌疑人。 她不明白,场下的众人就更不明白,一个个满脸莫名。 “闭上眼睛。”男人再度开口,大概是因为本就离得近的缘故,男人声音很轻。 弦音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睫毛颤了颤阖上,阖上以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听话,心中也越发觉得对方是在捉弄,再度将眼睁开。 落在她下巴上的指尖猛一用力,她痛得瞳孔一敛,只得阖上眼。 闭着嘴,闭着眼,完全凭鼻子呼吸,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起来,特别是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她觉得似乎都被她吸入了腹中,一直钻到了心底里面。她强自镇定,依旧难以抑制身体的薄颤。 正文 第189章 只是做梦(3更) 感觉到下颚一松,他的大手终于放开了她的下巴,可在下一瞬,她又感觉到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脸颊边上,帮她将鬓角的一缕碎发顺到耳朵后面夹住。 尼玛,这厮到底想要哪般? 忍无可忍,她终于发作出来,睁眼冷声:“你到底要做……” “出来了。”他薄唇轻启将她的话打断。 弦音一怔。 出来了?什么出来了? “别动。” 男人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是那日在湖底下伤她背心的那把,也是那夜她闯入他内室,他让她拿着割腕割喉自裁的那把。 感觉到锋利的刀尖轻轻触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弦音僵硬了脖子,一动不敢动。 直到片刻之后感觉到男人将匕首拿了下来,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眸看过去。 与此同时,男人也将匕首递到她的面前给她看。 光亮的匕首尖上,赫然一只虫子在蠕动,身量跟一只小蜘蛛般大小,样子却是非常奇怪,身体呈半白半透明状。 弦音吓得脚下一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幸亏男人的另一只大手一直在她的腰间,她才没有跌倒。 “站稳了。”提醒了她一句,男人才将她松开,然后执着手里的匕首,转身面向众人。 大家这才看到匕首上的虫子,倒抽气声、唏嘘声纷纷响起。 “这是一只蛊虫,确切的说,是一只叫‘醉梦’的蛊虫。” 蛊? 众人震惊,弦音更是错愕。 她身上有蛊虫?她身上怎么会有蛊虫?所以,她被人施了蛊? 卞惊han的声音还在继续:“想必在场的也有人听说过这种蛊,之所以叫‘醉梦’是因为此蛊进入人的体内,一旦被催发作,人就会犯困,想睡觉,而入睡以后便会做梦,让做梦之人误以为那是现实,其实,只是梦。” 弦音闻言,完全惊住了。 何止她,是所有人都惊错。 所以…… “所以,这位姑娘是被此蛊所控,梦见这个叫二虎的男子轻薄她,她反抗,以发簪刺向了对方,其实,都只是她的梦。” 卞惊han的话音刚落,客栈掌柜就开了口:“可二虎就是死了,被她的发簪刺死了,如今尸体就摆在我们面前,这如何解释?难道梦里也能将现实中的人杀死吗?”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其实,这也是弦音心中的疑问。 卞惊han唇角微微一勾,踱步走到二虎的尸体旁边,不徐不疾开口:“此人并非死于发簪,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死于银针之下。” 说完,侧首示意管深:“检查一下他的头顶天灵。” “是!”管深领命,上前蹲下身拨了拨二虎头顶的头发,起身:“确有一枚银针整枚刺入,需要取出来吗?” “不用,不是报官了吗?这些事情让官府的仵作去做,免得破坏证据。” 众人都吃惊不小,不意事情会是这样。 弦音更是心绪激荡,难以抑制,所以,二虎并没有非礼过她,她也并没有杀二虎是么。 事情逆转得太快,快得她都反应不过来,快得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正文 第190章 皇室中人(4末) “那二虎是死于谁人之手?就算不是死于发簪之下,可他是死在这间厢房里,她的发簪又插在他身上,这个女人依旧难逃嫌疑吧?” 客栈掌柜再度开口。 “嗯,”卞惊han点点头,“是,在无法证明是别人栽赃之前,的确难逃嫌疑,不过……” 他话锋一转:“因为有这只蛊虫在,想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很简单。” 说完,又吩咐管深:“取些酒来。” 管深正欲领命,客栈掌柜先出了声:“黑子去拿吧。” 管深征询的目光看向卞惊han,卞惊han点点头,示意他作罢,毕竟对方是客栈的主人,取酒容易。 黑子很快便取了一壶杏花酿上来,卞惊han接过,拔开瓶塞,泼酒淋于匕首上,应该说是淋于蛊虫身上。 做完这些,便弯下腰抖抖匕首,将蛊虫抖落于地上,低醇的嗓音随之流泻:“方才只是说了此蛊之所以叫‘醉梦’,其中梦字的由来,此刻便说说为何叫‘醉’,因为此蛊不植入人体的时候,平素都是养在酒中,故‘醉’字由此而来。而一旦入酒,它就会主动去寻公蛊,两蛊触头而生,其实,养蛊之人,也是通过公蛊操控中了母蛊之毒的人的梦境的,换句话说,就是持公蛊的人,利用公蛊,想让这位中了母蛊的姑娘梦见什么,这位姑娘就会梦见什么,我这样说,不知大家懂没懂?” 众人都没做声,说得这般清楚,大家自然都懂了。 就是有人给这个女人施了蛊,让她梦见被二虎欺负,并用发簪刺了二虎,然后,该人自己用银针杀死了二虎,将二虎悄悄放入这个女人的房中,并用女人的发簪刺在二虎的胸口上,做成二虎是被女人所杀的假象。 是这样吧? 那如此看来,钱袋什么的,还有那个什么小丫头的衣服什么的,也都是栽赃陷害了? “所以,现在这只母蛊会去找公蛊是吗?”客栈掌柜问。 “是。”卞惊han点头,倾身又淋了一些杏花酿在地上爬行的蛊虫身上。 蛊虫爬行虽不快,却也直直朝一个方向而去。 而那个方向…… 是脸色煞白的流云! 被卞惊han这个男人如此剥茧抽丝地一点一点地揪出来,就像是不让人死得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