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芳菲

栾国翁主乐芳菲,被迫以窦子鱼的身份成为梁王。本想简单的活着,却忘记不了仇恨。父仇得报的那一天,以为就此结束,却发现这才是战乱的开局。车渠子重生归来,谋天下而动,权势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童玺穿越来此,生亦何哀死亦何欢,此生不值得,只因有你才值得。庄言...

第 41 章
    是就带着若芳和童玺一起来找窦子鱼。

    车渠子知道丁卯在赏菊宴,知道九王子庄言也在,知道丁卯要见窦子鱼,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窦子鱼在庄言面前可以不守礼,因为猎户出身的霍小飞不懂礼。

    车渠子在庄言面前却一直守着礼仪。他是孔先生的弟子,跟孔先生是一派的。

    孔先生目前是晋王党,暂时没有打算支持任何一个王子,九王子也不例外。

    晋王太后喜欢庄言,不代表孔先生就要喜欢。

    不过,车渠子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表面上暂时不能表露出来。

    再活一世,车渠子想要的太多。他想要窦子鱼,也想要权势。

    孔先生做了半辈子谋臣,车渠子却不想像他一样。

    所谓谋臣,在君主需要的时候应召,被派往最需要的地方,处理最棘手的事情。对谋臣而言,名声更重于权势。

    而车渠子想要的,不是名声,而是真正握在手里的权势。

    车渠子知道一件可以改变命运的事情。

    当今晋王正当壮年身体强健,可是在五年后他会感染时疫,之后身体情况急转直下,晋国王子之争就此搬到了台面上。

    车渠子不知道晋王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晋王还在苟延残喘。

    但他知道五年后的时间节点,有这个就够了。

    五年后,晋国某地会爆发时疫,晋王当时正好就在那里体察民情,也就正好染上了疫病。

    车渠子会抓住五年后的变化为自己寻求机遇。

    他可不打算拯救晋王。毕竟是时疫,他不是神医,治不了晋王的病。他倒是可以劝说晋王避开时疫,但如果晋王不生病,又怎么能体现出车渠子的价值。

    车渠子想做的是在五年那个节点到来的时候,扶持新主争拥戴之功。

    在那之前,他要培植自己的势力,积累自己的人脉,为那一天到来时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和利益。

    选择谁成为新主,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车渠子要选的人不是最强势的王子,他想要的是一位能够被他操纵的王子。

    九王子庄言是车渠子考虑的人选之一。

    ☆、第45章 丁伯

    慈宁宫偏殿。

    窦子鱼一身干爽的站在廊檐下,看着水缸里的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

    薛嬷嬷和春喜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忙着许多事情。

    若芳和童玺都没还回来。窦子鱼三人回宫后,他们就被福海叫去了正殿。

    在赏菊宴上,若芳和童玺离开窦子鱼很长时间,必然是有事情,车渠子能直接向两人询问,福海也能直接向他们询问,反而窦子鱼没问。

    秋风徐来,已近傍晚。

    窦子鱼抬头看着橘红的天空有些怅然。

    今日赏菊宴一行,窦子鱼难得享受了一丝自由的感觉,不知下一次出宫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若芳和童玺在晚饭之前回来了,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丁卯。

    丁卯名义上是窦子鱼的武师,同时身兼护卫之责。

    晋王太后把他安排在窦子鱼的偏殿居住,这本不合规矩,可如今梁宫里晋王太后最大,她说的话就是规矩。

    窦子鱼无意跟丁卯碰撞,回头吩咐若芳等人道:“把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丁师傅用,动作快一点,马上就要天黑了,需要什么东西由若芳去正殿那边拿,想来正殿那边有所准备。”

    若芳道:“福海公公说一会就派人把丁师傅的东西送过来。”

    窦子鱼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去把屋子收拾出来,童玺也去帮忙,不要耽误大家用晚膳。”

    若芳去窦子鱼的房间拿了屋子的钥匙,童玺和薛嬷嬷去打水,春喜拿了扫帚过来,大家忙碌了起来,就连丁卯都没闲着。

    他带了自己的长剑和一个包袱进宫。把包袱放进柜子里,长剑挂在墙上,丁卯拿了一把扫帚清扫房间角落里的灰尘和屋顶上的蛛网。

    窦子鱼站在门口看着,没有去凑热闹。

    这边屋子差不多打扫完了,福海带着人送了东西过来。

    福海指挥带来的人把被褥和器具一一放好,一边对窦子鱼道:“小公子身边的人干活真麻利,老奴还想着带人过来打扫屋子,没想到他们已经弄好了。”

    窦子鱼不好意思地道:“他们都是福公公调教的,是您调教得好。”

    福海招手让后面一个提着篓子的小太监过来:“这是孔先生让人送过来的螃蟹,说是让小公子尝尝味道。”

    窦子鱼看了看那篓子,再看看篓子里的螃蟹,确定这就是她在垂柳榭买的那篓子螃蟹。

    今天在垂柳榭,窦子鱼心血来潮买了一篓子大明湖蟹,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送给了孔先生,孔先生转手又送回给了她。

    窦子鱼大手一挥把薛嬷嬷叫过来嘱咐:“这是大明湖蟹,最好清蒸来吃,用小灶把这一篓子都蒸出来,给惠妃娘娘那边送过去一半,剩下的我们分一分。”

    薛嬷嬷应了是,提着螃蟹去小灶那边收拾去了。

    那一篓子螃蟹也没多少,除去给惠妃的,剩下的也就一人一只了。

    晚膳当然不是只吃螃蟹。

    见着丁卯的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若芳便带着春喜去正殿拿了晚膳回来。

    大概是有意给丁卯做面子,晚膳多了两盘荤菜。晋王太后不吃荤,显然是特意为窦子鱼这边加的菜。

    看样子晋人还是很看重丁卯的。这倒是让窦子鱼稍微有些不安。

    越是看重所图必然越大。

    夜晚来临,窦子鱼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她让若芳等人先去歇下了。

    今日十六,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

    窦子鱼放下书吹息了蜡烛,打开书房的门窗,屋子里比点着蜡烛还要明亮。

    没有脚步声,但有人影从窗前行过,窦子鱼心里一紧随即便放松下来。

    人影踏着月光走进来,有风拂过,门窗合拢,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月光散在窗户上,房间里并不是一片黑暗,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人形。

    来人走到窦子鱼面前,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瞬间,这些日子里的担惊受怕和不得不忍受的各种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窦子鱼只觉得鼻子酸疼,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丁伯...”窦子鱼抱住来人的腿小声哭了起来。

    来人正是丁卯。

    丁卯慈爱地拍了拍窦子鱼头:“我点了他们的睡穴,想哭可以大声地哭出来。”

    窦子鱼在丁卯的衣袍上蹭着摇头,哭了一会她就停了。她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哭一下发泄一下就好了。

    窦子鱼抬起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丁伯,娘亲已经病逝了,就葬在京城郊外霍家庄旁边的山上。”

    丁卯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手帕,给窦子鱼擦了擦脸,然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窦子鱼喝了水喘匀了气,开始把这几年发生的事向丁卯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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