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说,这十方小师父长得还真挺俊……”有人又道。 凌知渊闻言略一恍神,突然就想起了那日李熠埋头专心制香的场景。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竟会为了这个十方,亲手制香…… 凌知渊收敛了思绪,从座位上起身,径直朝李熠走了过去。 李熠正和十方说话呢,被人打断后略有些不快,但因为有十方在场,所以他还是“耐心”地看向了凌知渊。 “殿下,您难得来一次马会,这一场又是头场,能不能赏个别的彩头给咱们?”凌知渊朝李熠行了个礼道:“几年前陛下来马会的时候,可是赏了一块随身带着的玉佩做彩头呢。” 李熠闻言面上带着浅笑,朝凌知渊问道:“凌小侯爷想让孤赏什么?” 凌知渊尚是第一次在李熠面上见到笑意,当即一怔。 随后他目光落在李熠头上的白玉簪子上…… 这簪子相比玉佩来说更为贴身,代表的意义也更紧要。 往年陛下来马场时既然赏赐的是玉佩,那今日若是能讨了太子殿下这簪子做彩头,面子可就大了去了。 “殿下……可否赏这支白玉簪子?”凌知渊开口道。 他此话一出,李熠面上的笑容顿时便淡了几分。 这簪子虽不算贵重,却算是贴身之物,自没有随意赏人的道理。 凌知渊这要求,不止是有些唐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僭越了。 若是从前,李熠可不会计较面子不面子的,但今日十方在场…… “罢了,给你便是。”李熠随手取下簪子,扔给了凌知渊。 凌知渊大喜过望,忙接过那簪子捧在手里。 旁边的十方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在他看来,朝人要簪子做彩头,这举动着实有些不太礼貌。毕竟发簪也属于“衣冠”的一部分,这不等于当众让人“脱衣服”吗? 凌知渊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多谢殿下。”凌知渊忙谢恩。 “你可拿仔细了。”一旁的十方突然开口道。 凌知渊看向十方,不解道:“十方师父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这簪子一会儿我要替殿下赢回来,你可莫要损坏了。”十方淡淡开口道。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看向十方,都一脸惊讶! 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出家之人,竟打算上场去赢这个彩头? 开什么玩笑! 第6章 晋江独家发表 凌知渊此前并没有仔细打量过十方,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李熠身上,压根没心思分出来给别人。如今他目光总算落到了十方身上,才发觉那帮公子哥此前对十方的溢美之词竟毫不夸张。 用俊美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十方,甚至远远不够。 十方的长相自是无可挑剔,但他更出众的却是那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 尤其是凌知渊这样常年混迹在勋贵子弟中的公子哥,这些年来什么样惊艳的人没见过?但那些人惊艳归惊艳,气质上却难免沾染了太多世俗之气。 十方却不同,他常年在山上清修,那份冷清早已浸到了骨子里。 凌知渊目光在十方身上停留片刻,心中蓦地一酸,竟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 更让他惊讶的是,十方这样一个不沾世俗的人,为了李熠那支簪子,竟要下场去夺彩头。 十方这决定,不止凌知渊惊讶,李熠更惊讶。 “兄长,你不必如此。”李熠看向十方,开口道。 “放心。”十方朝李熠淡淡一笑,开口道:“若是赢不回来,我头上这支簪子便送你了。” 李熠闻言心中一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自然知道十方这话只是表面上的意思,知道十方是看不惯凌知渊的所作所为,所以想替他“出气”。可即便如此,李熠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乱七八糟的念头。 “马场上尘土飞扬,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沾染。”李熠道。 十方闻言却淡淡一笑,心道我为了你红尘都入了,还怕什么灰尘? 这马会的头一场比武,比的是骑she。 马场的中央的高台上,摆了一圈jī蛋大的果子,共计二十一枚。比赛的规则是,参赛之人轮流骑马绕场一周,she掉果子最多的人,便可夺得头彩。 这骑she比的既有马上功夫,还有she箭的准头。 当然,这样的场合再加上是头一场,对参赛之人的心态要求也非常高。 十方起身去领了马和弓箭,便排在队伍里等着上场。 众人见十方竟然要参赛,都惊讶不已。 在场的人人都知道十方是半个出家人,常年在山上清修,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骑she的样子。不过众人倒是都挺乐意看他出场,毕竟这比赛本也是娱乐的成分更高一些,看十方总比看那帮公子哥要有意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