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侯府世子,哪里轮得到我来照顾?”林玄英笑道。 凌戟却没有一丝轻松: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若不是危机迫在眉睫,他又岂能下定决心在此刻离京? 我看你是关心则乱。方府现在稳稳当当,何来一丝危机可言?”林玄英道,见凌戟只是用他那双墨黑的双眼看着他,只能抬起手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万一有什么事,我一定护着你的小少爷。” 不管怎么说方家都是世代勋贵,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再大的罪过充其量也不过剥夺爵位贬为庶民。当今天下承平日久,这谋逆大罪也不是那么好犯的。 凌戟见他应了,才施了一礼:多谢玄英兄高义。” 林玄英也不客气,结结实实地受了凌戟一礼,等他直起身来,才又摸着下巴道:凌戟,男人是什么滋味的?我便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对那小少爷这么死心踏地。虽说他长得好看,到底也是男儿身,一点胭粉味也没有。硬梆梆的有什么意思。” 凌戟低眉敛目,端正地坐着:玄英兄既然好奇,自己找个男子一试便知。” 哦,那赶早不如赶巧,不如凌兄陪我一试?” 凌戟看了他一眼:可也。” 林玄英见他神情认真,没有一丝说笑的模样,吓得忙从桌子上下来,连连告辞,一溜烟地跑了。 几天之后,凌戟离开那个暂住了一个月的小院子,拿起了方越笙给他送来的剑和钱袋,轻装简行地出发了。 半夜时分,方越笙好梦正酣,突然感到有人轻轻地推着自己。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欲唤丫鬟过来,却被来人轻轻地捂住了嘴。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少爷,不要出声,是我。” 方越笙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才又连连点头。 凌戟这才放下手来,方越笙听到外间霜荷的声音:少爷?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睡吧。”方越笙忙道,一边将凌戟拉上了chuáng,又放下帐子。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怎么进来的?没有被人看到吧?老爷现在还在生气,看到你肯定又要打你。”方越笙抱着被子看他。 凌戟轻声道:没被人看到。今晚就要离开京城了,我来看看少爷。” 方越笙一脸歉疚地道:老爷让人守着门不准我出去,说要帮你准备行李的,也没有弄成。” 凌戟笑道:少爷能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等我离了京,老爷就不会再关着你了。” 方越笙打量着凌戟,心里涌上浓浓的不舍。他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拉住凌戟的手指。 真的不能留在京里吗?你那么有办法,一定可以求得老爷不再生你的气。”他想了这些天,现在就认为凌戟要出外从军是因为方侯爷容不得他。 凌戟看着他道:除非我心里再不想着少爷,老爷也许能够原谅我。”方越笙闻言,面色一变,凌戟却又笑了:可是让我不再想着少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的。” 方越笙连自己都未察觉地轻吁了一口气,皱眉看着凌戟。 凌戟道:我不在京里,如果有了什么难处,就去找林玄英,他可以帮你。” 你的狐朋狗友,靠得住么……”方越笙嘀咕道。 凌戟笑了笑,道:少爷睡吧,我要走了。” 方越笙一把拉住凌戟:这么快……” 凌戟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柔和的情意。 方越笙紧张地抓了抓袖子,面上显出几分犹豫和挣扎,最后一横心,猛地凑近凌戟,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再亲一下吧。”方越笙俯身在凌戟身前,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睫扇得像受惊的蝴蝶,哑着嗓子道。 凌戟目光微深,握着方越笙的肩头,慢慢地凑近过去。 天色微明之时,凌戟睁开双眼,眼神清亮,没有一丝模糊睡意。 方越笙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只是皱起的眉头略略显出一丝不安来。 凌戟伸手到他腰间,慢慢解下他腰间系着的那条汗巾。方越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道:你gān什么?” 凌戟像个真正的登徒子一样将那翠色的汗巾子置于鼻端,笑道:军途漫漫,留个念想。” 方越笙瞪着他,半晌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