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心里头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 午后。 一阵狂风chuī过,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间便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堆积在天边,让人有一种已是傍晚时分的错觉。 豆大的雨滴砸在砖瓦上发出一道道声响。 很快便下起了bào雨,bào雨来的又急又快,将整个京城都拢在了蒸腾的水汽里。 太孙府中。 秦婉立在廊下候着,似有若无的调笑声从屋内传出来,她的心却丝毫没有波动,都习惯了。 闪电破开了层层的乌云,化作了一道银蛇。 有风卷着急雨chuī到了廊下,打湿了她的裙摆。 秦婉倒也不在意,将手伸到了外面,雨滴落在掌心里凉凉的。 屋内的响动停歇后,姜郁一脸不耐烦的掀开帐帘,“她来这里做什么?”男人的脸上挂着汗珠,敞开的胸膛上也是汗津津的,脖颈处还有几道胭脂的红印。 有娇娇的女声自身后传了来。 “殿下......” 姜郁冷声喝道:“滚出去!” chuáng上的女人吓的瑟瑟发抖,只拿了被撕破的衣裳遮着身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女人在秦婉的脚边跌倒,胡乱的喊了一声太孙妃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屋中还残留着欢好后留下来的味道。 秦婉皱起了眉。 姜郁自顾的喝了口茶,“有事吗?” 秦婉qiáng忍着心中的恶心。 若是无事,她情愿在自己的小院里礼佛,也不愿见他这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姜郁眸色一沉,女人秀美的面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似是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大步走到了女人的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少用那种眼神看着你的夫君,否则......”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狠戾,抬手便将人狠狠的甩了出去。 秦婉被摔在地上,掌心擦着地面有这火辣辣的疼,她略缓了缓,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裳,神态自若的开了口,丝毫不见被打的láng狈。 “下个月十二是父亲的寿诞,虽说不是整寿,也该好好张罗起来。” 姜郁神色稍缓,一脸的无所谓。 “这种事jiāo给你来办,我很放心。” 宰相府里出来的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还娶她做什么? 秦婉答了是,便自顾的出去了。 姜郁看着她清瘦窈窕的背影,下腹处的火又腾腾的冒了起来。只是像秦婉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在chuáng上着实没有意思。 他忽的又想起了宝鸢。 那一日他从城外回来,远远就瞧见了她。 女人的腰肢纤细,尤其是那一头乌发当真犹如最上乘的绸缎一般,打马而过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女人那一双水汪透亮的眸子。 他对着王福使了个眼色。 当晚他沐浴熏香等在了秘宅的房间里,等了许久却等来了人跑了的消息。 他窝着一肚子的火,自青楼里找了两个女人泻火,其间力道大了些,竟死了一个,他让王福给了些银子便应付过去了。 只他是皇太孙,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 但凡是他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没过几日女人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就在他要享用的时候,谁知却被人给劫走了。 事后追查了许久,竟也没查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直到那一日皇后的赏花宴,他虽因伤没进宫赴宴,可也听了消息,方才醒悟过来,原来那个女人找的靠山竟是他的十六叔,姜行舟。 既是叔叔的女人,他这个做侄子的倒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的动手。 可每每一想到宝鸢那软软的嗓音,勾人的小腰,他的心便一阵火热。 “王福!” 王福就守在外间,听了喊声便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姜郁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聂宝鸢是来京中投亲的,那她的亲人是谁?做什么的?” 王福一早就调查清楚了。 “她的舅舅叫冯致康,在京中开布庄生意的,家中有一子两女......” 姜郁的手指摩挲着杯沿。 “既然请不动她,那就请她的表妹来一趟吧。” ......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云雨散去,又是晴空万里。 瓦蓝的天幕上,白云悠悠。雨后的天气格外的清新,宝鸢跟夏荷在院子里乘凉。 “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踹开了。 夏荷还以为是冯家的人又来捣乱了,熟练的抄起了一旁的扫帚,待看清来人是姜行舟时,又默默放了下去。 男人如一阵龙卷风般闯了进来,拽着宝鸢便进了屋中。 又是“砰”的一声震响,墙灰簌簌往下落着,被风一chuī,迷了夏荷的眼睛。